清晨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落地窗缝，林晚抱着电脑袋站在电梯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袋口的金属扣。她昨晚熬到十一点改方案，眼下的青黑连遮瑕膏都没盖住，电梯门倒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脸，她赶紧抬手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露出点精神的样子。
叮——电梯在十八楼停下，林晚刚迈出一步，就撞进一道熟悉的目光里。顾景深站在办公室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衫领口松了一颗扣，显得比平时随意些。他的目光扫过林晚的眼睛，眉梢微微挑了挑：早啊，林助理。
顾总早。林晚赶紧低头，快步往自己座位走，却被顾景深叫住：过来一下，有样东西给你。
她顿了顿，转身走向总裁办公室。顾景深的办公桌收拾得很整齐，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显然刚买不久。他指了指杯子，声音放得比平时轻：昨天晚上没睡好吧？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林晚心里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没有，顾总，我昨天睡挺好的，可能是...可能是昨天晚上敷面膜没洗干净。
顾景深笑了，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胃药放在牛奶旁边：别装了，昨天十点我路过你办公室，灯还亮着，你揉胃的样子我都看见了。他指了指牛奶，楼下咖啡店煮的，加了点蜂蜜，你上次说喜欢甜的，应该合口味。
林晚的脸一下子热起来。她想起上周陪顾总去见客户，中途买奶茶时她确实加了双倍糖，没想到他居然记下来了。她伸手接过牛奶，指尖碰到顾总的手背，他的手很烫，像带着某种电流，顺着她的指尖窜进心里。谢谢顾总。她小声说，手指紧紧握着杯子，感受着热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
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顾景深坐回椅子上，翻开桌上的文件，却没低头看，目光一直落在林晚身上。她喝了一口，牛奶的甜香裹着蜂蜜的清润在嘴里散开，顺着喉咙滑下去，胃里像揣了个暖水袋，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周敏的声音传进来：顾总，上午的会议资料——她的话戛然而止，眼睛盯着林晚手里的牛奶，瞳孔微微收缩。
林晚赶紧放下杯子，站起身：周主管，我先出去了。
等等。周敏走进来，手里的文件夹捏得发白，指甲盖泛着青。她看着林晚，嘴角扯出个讽刺的笑：林助理倒是好福气，顾总这么忙，还能亲自给你买牛奶。
林晚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没说话。顾景深的笔顿了顿，抬头看向周敏，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周主管要是羡慕，明天我让秘书给你带一杯。不过我记得你喜欢喝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对吗？
周敏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想起上个月给顾总送咖啡，他就是这么说的——周主管的咖啡我喝不惯，还是麻烦你自己留着吧。她攥了攥文件夹，生硬地笑了笑：不用了顾总，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她此刻的心情，碎得满地都是。
林晚看着周敏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拿起牛奶杯，刚要喝，却被顾景深叫住：等等，药别忘了吃。他指了指桌上的胃药，昨天看到你揉胃，应该是胃炎犯了吧？这个药饭前吃，一天三次，别忘。
林晚的喉咙突然有点发堵。她想起昨天晚上加班，胃里疼得厉害，她蹲在办公室里揉胃，刚好顾景深路过，她赶紧站起来，笑着说顾总，我没事，没想到他居然记下来了。谢谢顾总。她小声说，手指摸着药盒上的标签，字迹是顾总的，工整有力。
顾景深看着她，嘴角露出点淡淡的笑：不用谢，这是我这个当老板的应该做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累了，下午可以休息半天，方案我让小张帮你改。
不用了顾总，我没事。林晚赶紧摇头，把药盒放进包里，方案今天要交给客户，我得赶紧改完。
顾景深没再坚持，只是指了指牛奶杯：那先把牛奶喝了，凉了对胃不好。
林晚点点头，喝了一口牛奶。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像两颗浸在牛奶里的葡萄。顾景深看着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痒，像有只小蚂蚁在爬，他赶紧收回目光，翻开文件，声音有点不自然：那你去忙吧，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林晚走出办公室，刚好碰到小夏。小夏凑过来，笑着戳了戳她的胳膊：林晚，顾总对你挺好的呀，居然给你买牛奶还送药。
林晚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别瞎说，顾总只是关心员工。
关心员工？小夏挑了挑眉毛，我怎么没见顾总给别人买过牛奶？上次我发烧，他就说了句多喝水，连药都没给我买。
林晚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别让别人听见。她看了看四周，幸好同事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她们。顾总只是刚好看到我没睡好，所以才给我买牛奶的。她解释道，声音里带着点慌乱。
小夏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啦，我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顾总对你确实不一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转身走了，留下林晚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她回到座位，打开电脑，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眼前总是浮现顾景深的样子——他坐在办公桌前，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说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他拿出胃药，说别忘吃；他看着周敏，语气里带着点护短的冷：周主管要是羡慕，也可以让我给你买。
林晚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热的。她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甜香里带着点顾总的味道，像他身上的雪松香水，清冽又温暖。
窗外的风卷着桂香吹进来，林晚抬头看向顾总的办公室，刚好他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笑，林晚赶紧低下了头，心跳得像要蹦出来。她想起昨天晚上，顾景深路过她办公室时，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说林助理，太晚了，喝杯牛奶再忙吧。她当时以为他只是客气，没想到他居然记到了今天。
林助理，方案改好了吗？小张的声音突然传来，林晚赶紧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电脑屏幕：快好了，马上给你。
她揉了揉眼睛，把脑海里的杂念都甩出去。不管顾总是不是对她有好感，她都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她拿起笔，开始改方案，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像吃了块糖，甜得发腻。
顾景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林晚的背影，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他拿出手机，给秘书发了条消息：以后每天早上给林助理带一杯热牛奶，加蜂蜜。发送完毕，他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桂香正好，一切都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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