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林晚抱着一摞文件走进顾景深的办公室。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上，泛着金色的光。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正要整理，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相框。
“啪”的一声，相框掉在地上。林晚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玻璃，就愣住了——
照片里，海边的沙滩上，一个小男孩穿着白色T恤，短裤卷到膝盖，手里举着个贝壳；旁边的小女孩扎着马尾，穿着粉色连衣裙，指尖戴着一枚翡翠戒指。阳光照在戒指上，折射出绿色的光，像一块凝固的湖水。
林晚的呼吸顿了一下。她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翡翠戒指——戒身是细细的银圈，翡翠椭圆形，水头足得像要滴出水来。这是妈妈临终前交给她的，说：“这是你小时候戴的，一定要好好保存。”
“顾总，这是你小时候吗？”她转身问，声音里带着点颤抖。
顾景深刚好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相框，脚步顿了一下。他走过来，接过相框，手指轻轻抚过照片里的小女孩：“是。七岁那年，我和邻居家的小晚一起去海边。她捡了满满一书包贝壳，说要给我做个项链，结果走的时候忘了带，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林晚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眼神很软，像浸了水的棉花，和平时那个严肃的顾总完全不一样。她举起自己的手，露出戒指：“顾总，你看——”
顾景深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瞳孔微微收缩。他伸手拿起她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戒指，温度透过银圈传过来，让林晚的手腕有点发烫。“这戒指……”他声音有点哑，“哪里来的？”
“妈妈留给我的。”林晚缩回手，摸着戒指，“她说我小时候住在S市的老城区，后来搬到国外，就把这个带着了。”
顾景深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把相框放回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的边缘：“S市老城区……我小时候也住在那里。”
林晚愣了愣：“真的？那你认识一个叫林小晚的女孩吗？”
顾景深抬头，目光锁住她的眼睛。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他的眼睛里有某种她看不懂的东西，像藏在云里的月亮：“认识。她是我的邻居，后来……”他停顿了一下，“她被送到国外，再也没见过。”
林晚摸着戒指，陷入沉思。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台，她突然想起，妈妈去世前，曾含糊地说过：“小晚，你小时候有个好朋友，叫……”后面的话被咳嗽打断，她没听清。
“林秘书？”顾景深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林晚回过神，赶紧低头整理文件：“顾总，我继续整理。”
顾景深看着她的背影，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照片里的小晚，和眼前的林晚，重叠成了一个影子。他拿起手机，给陈美发了条消息：“查一下林晚的入境记录，还有她母亲的去世时间。”
阳光照在相框上，照片里的小晚笑着，翡翠戒指闪着光。林晚整理文件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在电脑里翻到一个旧文件夹，名字叫“小晚的贝壳”，里面存着几张模糊的照片——海边的沙滩，两个小孩的背影，还有一枚翡翠戒指的特写。
她抬头看向顾景深的办公桌，相框里的照片，和她电脑里的，一模一样。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她的衣角。林晚握着戒指，心里泛起一丝涟漪：“顾总，那个小晚……是不是和我有关系？”
顾景深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窗外的天空很蓝，像他们小时候一起看过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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