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棂洒进屋子,在炕上画出一地银辉。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一个急促,一个绵长。
秦淮茹蜷缩在苏年怀里,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潮红。
头发有些凌乱,眼中是满足后的慵懒。
“苏年…”她轻声呼唤着。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苏年轻抚着她的后背。
“怎么了?”
“我…我去收拾一下。”
秦淮茹红着脸说道。
苏年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女人的事。
“好,你去吧。”
他温柔地说道。
“我在这儿等你。”
秦淮茹披上外衣,踮着脚尖下了炕。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声响。
她悄悄拉开抽屉,取出一条白色的布帕。
那上面有一抹殷红。
是她的落红。
按照老传统,这是要留着的。
证明她是清白身子嫁过来的。
秦淮茹将布帕小心叠好,放进了柜子深处。
然后开始整理床铺。
被子皱成一团,枕头歪在一边。
她一点点地铺平,叠整齐。
心中涌起阵阵羞意,又带着甜蜜。
从今往后,她就是真正的女人了。
是苏年的女人。
苏年躺在炕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心中满是怜爱。
“淮茹,过来。”
他伸出手。
“别忙了。”
秦淮茹收拾好被褥,钻回了他的怀抱。
“苏年,我们这样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吗?”
她问道。
苏年点点头。
“当然。”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我就是你的男人。”
秦淮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
“真好。”
她喃喃自语。
“感觉像做梦一样。”
两人拥抱着,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清晨,苏年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怀里的人儿还在熟睡。
呼吸均匀,眉眼间带着满足。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敢吵醒她。
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
只有几声鸟叫从树梢传来。
苏年提着水桶,向水龙头走去。
刚到水龙头旁,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是三大妈和方大娘。
两人站在墙根下,压低声音聊着什么。
“哎呀,昨晚动静可不小。”
三大妈一脸八卦的表情。
“这小年轻就是火气旺。”
方大娘也凑过来。
“可不是吗。”
“白天刚回来就开始了。”
“晚上又接着。”
“这体力真是没说的。”
三大妈咂咂嘴。
“要我说,这苏年真是有福气。”
“娶了这么个水灵的媳妇。”
方大娘点点头。
“秦淮茹长得确实标致。”
“这样的姑娘,哪个男人不稀罕?”
“就是贾东旭那小子,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三大妈摇摇头。
“那也没办法。”
“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
“再说了,苏年条件确实比贾东旭好。”
“人家选择苏年,也没错。”
方大娘叹了口气。
“可怜贾东旭。”
“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媳妇飞了。”
“换谁都受不了。”
三大妈压低声音。
“我听说,昨天晚上贾东旭喝酒了。”
“喝得烂醉如泥。”
“他妈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回家。”
方大娘摇摇头。
“这孩子,太钻牛角尖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苏年听着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竟然成了邻居们的谈资。
不过也难怪。
四合院里住得近,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住。
他清清嗓子,故意弄出点动静。
两个大妈立刻住了嘴。
“哎呀,苏年。”
三大妈有些尴尬。
“起这么早?”
苏年点点头。
“起来接点水。”
“一会儿给淮茹做点吃的。”
方大娘笑了。
“真是好男人。”
“新婚第二天就知道疼媳妇。”
苏年脸上一红。
“应该的。”
他接满水,准备回屋。
三大妈忽然开口。
“苏年,你媳妇昨天累得不轻吧?”
这话说得很有深意。
苏年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好。”
他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年轻人嘛,恢复得快。”
方大娘在旁边咯咯笑。
“苏年,你可得悠着点。”
“新媳妇娇嫩,别给累坏了。”
苏年脸更红了。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说完,他提着水桶匆匆离开。
两个大妈看着他的背影,又开始议论。
“看这小伙子,害羞得不行。”
“可不是吗,刚才脸都红透了。”
“这样的男人才实在。”
“知道疼媳妇。”
苏年回到屋里,放下水桶。
秦淮茹还在睡着。
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苏年看着她,心中涌起阵阵柔情。
昨晚太累了。
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他轻手轻脚地开始准备早饭。
从柜子里拿出昨天带回来的猪油。
准备熬制。
这可是好东西。
在这个年代,猪油比什么都珍贵。
不但能炒菜,还能拌饭。
香得很。
苏年生好火,架上锅。
将猪油块一点点放进去。
很快,锅里就滋滋作响。
猪油慢慢融化,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这香味透过窗户,飘到了院子里。
前院阎家,三大妈正在厨房里和面。
忽然闻到这股香味,手都停了。
“这是什么味儿?”
她使劲嗅了嗅。
“猪油!”
“谁家在熬猪油?”
阎解成从屋里跑出来。
“妈,我闻到肉香了。”
“是不是咱们家要开荤了?”
三大妈白了他一眼。
“想得美。”
“这是苏年家在熬猪油呢。”
“人家昨天从岳父家带回来一大块。”
阎解成失望地撇撇嘴。
“又不是咱们家的。”
他回到屋里,躺在炕上。
“妈,咱们家什么时候能吃上肉啊?”
“我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儿了。”
三大妈叹了口气。
“等你爸发了工资再说。”
“现在钱都不够花的。”
“哪有闲钱买肉?”
阎解成不甘心。
“可是苏年家天天有好吃的。”
“昨天还炖肉。”
“今天又熬猪油。”
“凭什么啊?”
三大妈没好气地说道。
“凭什么?凭人家有本事。”
“人家是会计,一个月三十多块钱。”
“你爸一个月才多少?”
“没得比。”
阎解成更加失落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天天吃肉?”
三大妈停下手中的活。
“好好读书。”
“将来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
“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阎解成点点头。
“我一定好好读书。”
“将来也要当会计。”
“天天吃肉。”
猪油的香味越来越浓。
整个院子都能闻到。
中院刘海中家,两个小儿子也被香味馋哭了。
“妈,我要吃肉。”
“我也要吃肉。”
二大妈手忙脚乱地哄着。
“别哭了,别哭了。”
“一会儿妈给你们蒸鸡蛋羹。”
“加点香油,也很香的。”
两个孩子不依不饶。
“不要鸡蛋羹。”
“要吃肉。”
“苏年叔叔家有肉。”
“为什么我们家没有?”
二大妈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为什么人家家里天天有好东西?
自己家却连顿肉都吃不上?
这时,刘海中从外屋走进来。
“谁家在熬猪油?”
他皱着眉头问道。
二大妈指了指后院。
“苏年家。”
“人家昨天从岳父家带回来一大块猪油。”
“这会儿正熬着呢。”
刘海中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苏年,过得也太滋润了。”
“天天有好吃的。”
“搞得院里其他人心里都不平衡。”
二大妈白了他一眼。
“人家有本事,能挣钱。”
“你羡慕什么?”
“有那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多挣点钱。”
刘海中被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人家苏年有正当工作。
一个月三十多块钱。
而他只是个工人。
工资还没人家一半多。
这就是差距。
后院南房里,苏年还在专心熬制猪油。
火候控制得刚刚好。
不能太大,容易糊。
也不能太小,化不开。
秦淮茹被香味熏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苏年正在忙活。
“苏年,你在做什么?”
她揉着眼睛问道。
苏年回头看了她一眼。
“在熬猪油。”
“一会儿做饭用。”
秦淮茹下了炕,走到他身边。
“我来帮你。”
苏年摇摇头。
“不用,你再睡一会儿。”
“昨天累着了。”
秦淮茹脸一红。
“我不累。”
“真的不累。”
苏年看着她坚持的样子,也不好再拒绝。
“那好吧。”
“我教你怎么熬。”
他从身后环住秦淮茹。
双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你看,要用小火慢慢熬。”
“不能着急。”
秦淮茹感受着他的体温。
心跳又开始加速。
“嗯,我记住了。”
“等油完全化开,就要准备盛起来。”
苏年继续教着。
“找个陶罐,一定要是陶的。”
“瓷的也行,但不能用铁的。”
“为什么?”
秦淮茹好奇地问道。
“铁的容易生锈。”
苏年解释道。
“会影响猪油的味道。”
“还有,勺子也要干净。”
“绝对不能有水。”
“有水的话,油会溅起来。”
秦淮茹认真地听着。
“还有别的注意事项吗?”
苏年想了想。
“对了,盛好以后,要在底下撒一层细盐。”
“这样能保存得更久。”
“不容易变质。”
秦淮茹点点头。
“你知道得真多。”
“这些都是哪儿学的?”
苏年笑了笑。
“都是生活经验。”
“慢慢积累的。”
其实这些都是系统给的知识。
但他不能这么说。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
看着锅里的猪油慢慢融化。
香味越来越浓。
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让无数人口水直流。
“差不多了。”
苏年判断着火候。
“可以盛起来了。”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陶罐。
用干净的勺子,小心翼翼地盛着猪油。
动作熟练而优雅。
秦淮茹在旁边看着。
眼中满是崇拜。
她的男人,真是什么都会。
猪油盛好后,苏年在底部撒了一层细盐。
然后盖上盖子。
“好了。”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这一罐子猪油,够咱们吃很久的。”
秦淮茹高兴地拍手。
“太好了。”
“以后炒菜就有油了。”
苏年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中也很满足。
虽然只是一罐猪油。
但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
这就是奢侈品。
“淮茹,时间不早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我得去单位一趟。”
“有点事要处理。”
秦淮茹点点头。
“那你快去吧。”
“我在家做饭等你。”
苏年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
“淮茹。”
“嗯?”
“等我回来,咱们再…再继续昨天晚上的事。”
他说得很含蓄。
但意思很明显。
秦淮茹脸瞬间红透了。
“你…你快走吧。”
她推着他往外走。
“别让人听见。”
苏年哈哈大笑。
“知道了,我的好媳妇。”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四合院。
留下秦淮茹一个人在房间里。
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心中却甜得像蜜一样。
这就是新婚的滋味吗?
羞涩中带着甜蜜。
紧张中带着期待。
她喜欢这种感觉。
非常喜欢。
苏年走在大街上。
心情格外舒畅。
昨晚的新婚之夜让他很满足。
秦淮茹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而且还很上进。
这样的妻子,上哪儿找去?
他来到畜牧站。
先是到财务科报到。
“苏会计,今天怎么这么早?”
同事们都很好奇。
“昨天不是请假了吗?”
苏年笑了笑。
“有点事要处理。”
“马上就走。”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拿出昨天没处理完的账目。
认真地核对着。
每一笔进出,都要记录清楚。
这是他的职业操守。
也是他能在单位立足的根本。
正算着账,忽然想起王麻子的事。
那个肉贩子还欠着单位的钱。
应该去结清一下。
苏年合上账本。
向市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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