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章氏被许强戳中“棒梗偷东西”的痛处，手一抖，洗衣盆里的水“哗啦”洒了一地，溅湿了棉裤腿。她指着许强，声音都在发颤：“你……你别血口喷人！棒梗是个好孩子，才不会干那种事！”
“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中院张大妈就知道。”许强冷笑，“她上次亲眼看见棒梗翻我晾在院里的棉袄兜，还想摸我兜里的粮票，你当大家都瞎？”
这话一出，中院几家窗户缝里传来细碎的动静——显然有人在听。贾章氏没了底气，脸涨得通红，拎着空盆转身就往屋里躲，连洒在地上的水都忘了擦。
三大妈赶紧拉着许强往后院走，小声劝：“跟她置气不值当！贾家现在没人愿意帮衬，你跟她吵，传出去还说你欺负孤儿寡母，别惹一身麻烦。”
许强点点头——他也不想跟贾章氏纠缠，见好就收。
回到家，许强先往煤炉里添了块新煤，火苗“噼啪”跳了跳，屋里更暖和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纸包，里面是赵小梅按内部价卖给他的炒青茶，才5分钱一两，抓了一小撮放进新搪瓷缸，冲上热水，茶香很快飘了出来。
他又翻出从图书馆借的《民间剪纸图谱》，摊在八仙桌上——里面的彩色样板真精致，胖娃娃抱鱼的造型尤其讨喜。许强琢磨着：过年时给许大茂也剪几张贴窗户，说不定能让他少犯点“飘”的毛病。
临近中午，门口传来敲门声：“强子，在家吗？”
是老蒋。许强开门，见他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指节都捏白了，显然有点局促。“这是羊毛线和雪花膏的钱，55块，你点点。”老蒋把信封递过来，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许强接过信封，没拆开数，直接塞进棉袄内兜——系统同步弹出“金币 55”的提示。“不用点，蒋叔我信你。”他又补充，“工业券后天我去轧钢厂办事，顺便给你带过来，你放心。”
老蒋这才松了口气，连声道谢，脚步轻快地走了。
许强看了看表，该做午饭了。他从系统里拿出半袋面粉，加温水搅成小疙瘩——疙瘩汤暖和，还省事儿。又切了点土豆丁、胡萝卜丁，从咸菜罐里舀了勺酱黄瓜（系统买的，1金币3罐，咸香入味）。
锅里倒油，油热了先炒土豆丁，炒到表面微黄，加水烧开，把面疙瘩一点点撒进去，搅了搅，最后打个鸡蛋，搅成金黄的蛋花。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端上桌，配着脆生生的酱黄瓜，一口下去，暖得浑身都舒服。
刚吃了两口，许大茂推门进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兴奋：“强子！下午我要请放映科的人吃饭，就在街口‘老李家饭馆’，我请客！”
许强放下碗，抬头看他：“你刚升个小组长就请客？还私人掏钱？”
许大茂愣了愣：“不然呢？新官上任，不得请大家吃顿好的，拉拢拉拢关系？”
“你傻啊！”许强白了他一眼，“就说‘庆祝科室完成季度放映任务’，找财务报‘加班餐费’——既不用你掏腰包，还显得你会为下属着想，知道替大家谋福利。你要是私人掏钱，人家背后得说你‘刚掌权就显摆’，以后谁还服你？”
许大茂琢磨了片刻，拍了下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脑子好使！”
……
许强见许大茂总算有点开窍，又补了个例子：“你记不记得轧钢厂的王科长？每次招待下属，从不在外面饭馆瞎花钱，就在厂食堂点‘加班餐’——两荤一素，够吃就行。下属们非但不觉得寒酸，还说他‘实在，不搞虚的’；要是他私人掏腰包摆大桌，反而有人会背后嘀咕‘是不是想拉拢人，谋别的好处’。”
许大茂听得连连点头，拍了下大腿：“可不是嘛！上次王科长请我们科吃饭，就食堂那炒白菜和红烧肉，大家吃得比外面饭馆还香！还是你脑子活，以后我办事前，先跟你商量商量，省得犯傻。”
两人又聊了会儿，许大茂揣着放映科的报表要去厂里交，临出门前神秘兮兮地说：“你等着，下午有好戏看——刘华那小子，肯定得上门，还得带着东西来。”
许强挑眉：“他来干啥？还能给我送东西不成？”
“你等着瞧就行！”许大茂笑而不答，脚步轻快地出了院。
许强也没多琢磨，翻出《民间剪纸图谱》，继续研究里面的样板——胖娃娃的眼睛得剪得圆一点才讨喜，他正对着阳光比划，就听见院外传来“轱辘轱辘”的自行车声，还夹杂着邻居的议论声。
他探头一看，乐了——刘华推着辆旧自行车，车后座用绳子绑着个蓝布包，鼓鼓囊囊的；身后跟着七八个邻居，有前院的张大妈，中院的李大爷，连平时不爱凑热闹的聋老太太，都由秦淮茹扶着，慢慢跟在后面。
三大爷阎埠贵走在最前面，还伸手帮刘华扶着自行车后座，嘴里朝许强家喊：“许强在家吗？刘华同志来给你送东西了！”
许强赶紧放下剪纸，从屋里抓了把昨天刚炒的瓜子，开门迎上去，把瓜子塞给三大爷：“阎大爷，辛苦您跑一趟，快拿着嗑，热乎着呢！”
三大爷接住瓜子，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颠了颠手里的瓜子，往邻居堆里让了让：“大家都尝尝，许强这瓜子炒得香！”
刘华推着自行车，脸绷得紧紧的，见许强出来，才勉强挤出个笑，把后座的布包解下来递过去：“许强，昨天我回家翻箱倒柜，总算找着你以前借我的半导体收音机了——这机子我一直没敢用，就怕给你弄坏了，今天赶紧给你送回来。”
许强接过布包，故意慢悠悠地打开——里面是台黑色半导体收音机，外壳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旋钮都有点松了，一看就是被用过不少次。
他拿着收音机，语气带着点“惊喜”：“刘哥，我还以为你早把它卖了呢！毕竟这机子是我妈当年的陪嫁，虽说旧了，可对我来说是个念想，你要是真卖了，我也没法说啥，总不能逼你再买一个。”
这话一出，邻居们顿时议论起来：
“哟，这不是许强他妈的陪嫁吗？怎么在刘华那儿？”
“看这划痕，肯定用了不少次，还说没敢用！”
“刘华这是借了东西忘了还吧？”
刘华的脸“唰”地红了，从脖子红到耳朵尖，支支吾吾地辩解：“哪……哪能卖呢？就是……就是放柜子里忘了，昨天才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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