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秦淮茹那个潜在的麻烦，何雨柱把更多的精力，悉数投入到了经营自己的人脉这张无形大网上。
他深知，厨艺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但人脉，才是能让他在这风雨飘摇的年代里，站得更高、走得更远的阶梯。
他没有空着手去。
利用闲暇时间，他精心烹制了几道父亲何大清当年最负盛名的拿手菜，用食盒细细装好，逐一登门拜访了父亲的几位师兄弟。
这些老师傅，无一不是在四九城餐饮界跺一跺脚，后厨都要抖三抖的响当当的人物。当年因为何大清抛家弃子的事，脸上无光，连带着也和原主断了所有来往。
何雨柱的到来，起初并未受到欢迎。
“你来干什么？你爹都没脸见我们，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脸上门？”
面对冷眼和质问，何雨柱不卑不亢，只是恭恭敬敬地将食盒打开，菜香瞬间溢满了整个屋子。
“几位师叔，过去的事，是我爹做得不对。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他给各位赔罪了。”
“这几道菜，是我凭着记忆琢磨出来的，还请几位师叔尝尝，指点一二，看看我有没有给我爹丢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带着如此诚意的晚辈。
几位老师傅起初还端着架子，可当筷子触碰到菜肴的那一刻，神情就变了。
入口的滋味，不仅有当年的风骨，更添了几分年轻人独有的锐气和创新。
几顿饭下来，冰块彻底融化。
这些长辈看着何雨柱，眼神里满是欣赏和感慨。他们拍着他的肩膀，言语间再无芥蒂，只剩下长辈对杰出晚辈的期许。
“柱子，好样的！你这手艺，比你爹当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后有事，尽管开口，师叔们别的没有，在这四九城里，还有几分薄面！”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要编织一张属于自己的网，一张以厨艺为引，以人情为线的坚实大网。
就在他这边布局深远，顺风顺水之际，四合院里，贾家那摊烂泥，又泛起了恶臭的泡泡。
贾东旭，那个被易中海寄予厚望的徒弟，不知从哪个阴沟里，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手里的那点积蓄，本是准备用来和秦淮茹结婚的，却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在牌桌上输了个底朝天，甚至还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还不清的烂债。
这天夜里，寒风刺骨。
院子中央那盏昏黄的灯泡下，易中海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又召开了全院大会。
易中海站在院子中央，双手背在身后，表情沉痛，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悲悯。
“各位街坊，今天这么晚了还把大家伙儿叫出来，是为了一件让人痛心的事。”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被寒风吹得发白的脸，像一个悲天悯人的长者。
“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贾东旭，一时糊涂，走了歪路，在外面欠了些钱。”
“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亲如一家。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视线最终如同一支精准的箭，直直地射向了人群中的何雨柱。
“东旭家的情况，大家伙儿也都清楚，孤儿寡母，拉扯大不容易。我提议，咱们全院上下，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帮东旭，也帮贾家，把这个难关渡过去！”
他说得大义凛然，仿佛不是在为赌徒还债，而是在进行一场崇高的邻里互助。
“我！易中-海！先带个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高高举起。
“我捐二十块！”
说完，他自己带头，“啪啪”地鼓起了掌。
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尴尬。
院里的邻居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谁都不是傻子。
贾东旭那是赌钱输的！
赌债这种无底洞，凭什么要大家伙儿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去填？
可易中海毕竟是一大爷，是院里默认的权威，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去触他的霉头。
院子里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是何雨柱。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院子中央，站定在易中海的面前。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一大爷。”
何雨柱先是冲着大家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火气，却让易中海的心头猛地一跳。
“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进了众人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他的目光直视着易中海，没有丝毫闪躲。
“这吃喝嫖赌，自古以来，就是歪门邪道。是上不得台面的脏事儿。”
“贾东旭他一个成年人，自己不走正路，非要去沾染这些东西，输了钱，那是他活该！凭什么要我们这些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挣钱养家的邻居，来为他的错误买单？”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认同。
何雨柱根本不给易中海反驳的机会，话锋一转，矛头更加锐利。
“再说了，您是他师傅，师徒如父子。您一个月工资七八十块，是咱们院里数一数二的高收入。您要是真心疼他，觉得他还有救，直接拿出您的工资帮他还了不就完了？”
“何必呢？”
何雨柱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
“何必拉着我们全院的人下水，搞什么道德绑架呢？”
“您这是在帮您的好徒弟，还是想让我们全院的人，都陪着您一起，当这个滥好人啊？”
句句在理！
字字诛心！
何雨柱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易中海那层“为了大家好”的伪善外衣，将里面自私、算计的内核，血淋淋地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院里的邻居们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对啊！凭什么啊！
“就是！傻柱说得对！赌钱输了还让大家捐款，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一大爷，您这事儿办得，确实不地道！”
“他贾东旭赌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这些邻居？现在输光了，想起我们来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句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易中-海的脸上。
他那张苦心经营的“道德完人”的假面具，被何雨柱当众撕了个粉碎。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从红到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他想发作，想用一大爷的身份去压人，可何雨柱的话占尽了天理人情，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反驳的理由。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苦心算计的局面，怎么又一次，被这个他眼中的傻柱子，给搅得天翻地覆！
最终，这场由易中海一手策划，闹剧般的捐款大会，在邻居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不了了之。
易中海的算计，再一次，落了个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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