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那封“病危家书”的阴谋,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尚未散开,便已沉寂无声。何雨柱这边没等来后续,贾家那口贪婪的深井,却又一次按捺不住,开始咕咚咕咚地冒起了坏水。
秦淮茹生下小当,给这个本就捉襟见肘的家庭,又添上了一块沉重的砖。贾家那点本就不多的口粮,被新添的一张嘴分得更加稀薄。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整天在院里滴溜溜地转,耳朵更是竖得跟兔子似的。当她从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中,拼凑出“何雨柱工资又涨了,现在是厂里的大厨,油水足得很”这个事实后,她心中的那点嫉妒和贪念,便如同野火遇到了春风,瞬间燎原。
她把秦淮茹叫到跟前,肥硕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儿媳妇的鼻子上。
“淮茹,你看看小当,瘦得跟个猫崽子似的。再看看人家傻柱,天天红光满面,嘴里都能冒出油星子!他一个人吃那么多干什么?就该接济接济咱们家!”
秦淮茹面露难色:“妈,上次的事儿刚过去,柱子现在看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似的,我怎么好意思再开口?”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贾张氏眼睛一瞪,“这次咱们理由足!就说小当体弱,医生让喝奶粉。奶粉多金贵啊,他还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饿死不成?你这次去,姿态放低点,哭,你得给我往死里哭!哭得让他下不来台,哭得让全院子的人都骂他!”
一个周密的计划,就在这间阴暗的小屋里成型了。
这天下午,日头西斜,工人们陆陆续续回了院。
秦淮茹算准了时间,用襁褓裹着瘦弱的小当,像一尊望夫石,直挺挺地杵在了何雨柱的家门口。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院门口的方向,脸上挂着一种精心酝酿的悲戚。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刚拐进院门,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算计气息就扑面而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秦淮茹。
还没等他车停稳,秦淮茹抱着孩子,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那么直直地跪在了青石板上。
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柱子!”
一声凄厉的哭喊,如同信号弹,瞬间吸引了院里所有人的注意。
秦淮茹的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地往下砸,声音沙哑又绝望。
“柱子,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们家小当吧!”
“孩子生下来就没一口奶吃,现在饿得就剩一口气了!医生说得喝奶粉,可……可我们家哪有那个闲钱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不动声色地在襁褓里用力掐了一把。
怀里的小当立刻感受到了疼痛,配合着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
母女俩的哭声交织在一起,一唱一和,瞬间营造出一种人间惨剧的悲凉氛围。
果然,那些不明真相的邻居们立刻就围了上来。
“哎哟,这秦淮茹也太可怜了。”
“是啊,孩子饿成这样,傻柱也太不是东西了,挣那么多钱,帮衬邻居一下怎么了?”
“就是,为富不仁啊!”
一声声指责,如同无形的刀子,齐刷刷地朝何雨柱飞来。
何雨柱停好车,冷冷地看着地上那对飙戏的母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救孩子?
他心中冷笑。
这钱要是给了秦淮茹,别说变成奶粉喂进小当的嘴里,恐怕不出半小时,就会变成白面馒头和二两烧刀子,进了贾张氏和贾东旭那两个成年人的肚子里。
小当,不过是她们用来榨取利益的道具罢了。
面对千夫所指,何雨柱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没有去扶跪在地上的秦淮茹,更没有因为邻居的指责而动怒。
他只是平静地转过身,推开门,回了屋。
“嘿!你看这傻柱!”
“真是铁石心肠啊!”
“完了,秦淮茹这回是白跪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以为何雨柱是打定了主意不想管。
秦淮茹的哭声里,也带上了一丝真实的绝望和怨毒。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何雨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个印着英文商标的圆形铁罐子。
他走到秦淮茹面前,将铁罐子往她眼前一递,脸上堆满了“关切”和“焦急”。
“贾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地上凉!”
“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下跪呢?孩子的事情是天大的事,钱不钱的都是小事!”
他的声音洪亮,确保每一个看热闹的邻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看看,巧了不是!我这里正好有一罐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高级麦乳精,据说营养比奶粉还好!你赶紧拿回去,给孩子冲上喝!可别耽误了!”
这罐麦乳精,自然是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的。在这个年代,绝对是稀罕物中的稀罕物。
秦淮茹脸上的悲戚瞬间凝固了。
她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铁罐子,大脑一片空白。
麦乳精?
她要的是钱!是能买米买面的钱!不是这个华而不实、又不能换成白面馒头的铁罐子!
她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精彩。
接?
接了这玩意儿,怎么跟婆婆贾张氏交代?今晚的晚饭可还指着这笔“借款”下锅呢!
不接?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刚才那番声泪俱下的表演,不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自己“为了孩子不惜一切”的慈母人设,不就当场崩塌了?
她那双总是带着三分哀怨、七分算计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剧烈的挣扎。那份来不及掩饰的犹豫和嫌弃,就像一盆卸妆水,将她脸上伪善的妆容冲刷得一干二净,露出了底下最真实、最贪婪的嘴脸。
围观的邻居们也不是傻子。
看到秦淮茹这副见了麦乳精如同见了鬼的表情,哪还有不明白的。
感情人家不是真为了孩子没奶吃,就是变着法儿地来要钱啊!
一时间,周围的议论声风向大变,指责的目光,从何雨柱身上,齐刷刷地转移到了秦淮茹身上。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又“恰到好处”地挤了进来。
“柱子啊……”
易中海背着手,一脸语重心长地开了口,准备开始他那套“邻里和睦”的调解说辞。
“你看你贾嫂子家也不容易……”
“一大爷!”
何雨柱不等他说完,直接就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您徒弟家是不容易,可您是七级钳工,一个月小一百块的工资,您怎么不直接掏钱资助?”
何雨柱往前一步,目光如炬,盯着易中海的眼睛。
“非得让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大冷天的抱着婴儿出来给别人下跪要钱?您这师傅当得,可真是‘恪尽职守’,‘体贴入微’啊!”
何雨柱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易中海的脸上。
“我……”
易中海被这番话抢白得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周围邻居们鄙夷的、看笑话的目光,像无数根钢针,扎得他浑身难受。
他再也维持不住自己“道貌岸然”的伪装,一把拉起还在地上发愣的秦淮茹,几乎是拖着她,在全院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钻回了中院。
一场精心策划的卖惨大戏,就这么被何雨柱用一罐麦乳精,轻而易举地化解于无形。
而一大爷易中海的“及时调解”,也再次沦为了整个四合院最新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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