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鎏金大字,每一个笔画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字一顿地烙印在光幕之上。
【盘点诸天万界十大黑历史名场面】
【TOP10:天命大主教不为人知的悲惨童年】
标题一出,诸天万界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悲惨童年?
这个词,与刚刚那个搔首弄姿,能把三体人逼出太阳系的绿裙“美人”奥托,形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巨大反差。
上一秒,大家还在狂欢,在嘲笑,在消费他的社死瞬间。下一秒,画风突变,居然要开始忆苦思甜了?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是说,这背后另有隐情?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到了顶点。
光幕上的字体缓缓隐去,画面随之亮起。
不再是那滑稽的黑白默片,而是一段色彩柔和,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孤寂的影像。
那是一座宏伟而空旷的庄园,哥特式的建筑尖顶刺破阴沉的天空。庭院里,落叶铺了满地,踩上去会发出簌簌的声响。
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子,正独自坐在石阶上。
他有一头灿烂的、如同融化了的黄金般的短发,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一双碧绿的眼眸,像是两块未经雕琢的祖母绿宝石,纯净,却又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
他的五官精致得雌雄莫辨,如果换上一身裙装,恐怕没人会怀疑他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这无疑就是幼年时期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他没有玩伴,也没有玩具。偌大的庭院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低着头,正用一双灵巧得不可思议的手,将一些简陋的木片和金属零件拼凑在一起。
那是一架飞机模型。结构虽然简单,但无论是机翼的弧度,还是尾翼的配重,都展现出了远超孩童水准的惊人天赋。
他专注地忙碌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这件小小的造物。
终于,飞机模型完成了。
小奥托小心翼翼地捧起它,站起身,走到庭院中央的空地上。他举起飞机,仰头望着那片被建筑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他想要飞,想要离开这座华丽的牢笼。
他用力将飞机投了出去。
模型飞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乘着微风,短暂地翱翔。小奥托的眼睛亮了起来,追逐着那小小的自由象征,在草地上奔跑。
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将那脆弱的模型吹得失去了平衡,一头栽进了泥土里,摔得四分五裂。
小奥托的脚步停住了。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堆破碎的零件,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地走过去,蹲下身,一片一片地将残骸捡起。
那瘦小的背影,在空旷的庭院里,显得无比孤单。
……
崩坏世界
圣芙蕾雅学院,广场。
原本喧闹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
所有女武神都怔怔地看着天空中的画面,看着那个孤独的孩子,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们。
前一刻还在为“奥托小姐”摇旗呐喊的琪亚娜,现在却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他……他小时候,好可怜啊。”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待在那么大的院子里?他的爸爸妈妈呢?”
“呜呜呜,飞机摔坏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一股强大的、难以抑制的冲动,在女武神群体中爆发了。
“可爱!”
“想抱!”
“想rua!”
“想偷回家养!”
上一秒还是狂热的粉丝,下一秒,集体变成了母爱(或者说别的什么)泛滥的怪阿姨。
琪亚娜更是直接撕掉了自己旗帜上“嫁我”的字样,用番茄酱重新写了两个大字:
【养我!!!】
不,不对。
她又划掉了,重新写:
【我养你!!!】
“主教大人小时候这么可爱!你们这群逆熵的走狗,世界蛇的余孽,居然忍心让他穿女装!你们还有人性吗!”
“就是!我们要守护最好的小奥托!”
“成立‘幼年奥托守护协会’!现在入会,送亲手制作的飞机模型!”
风向,在短短几十秒内,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惊天逆转。
德丽莎捂着额头,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反复重塑。
那可是奥托!你们的爷爷!一个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你们对着他小时候的样子母爱泛滥个什么劲啊!
……
罗浮仙舟,长乐天。
罗刹感觉自己刚刚从油锅里被捞出来,又被扔进了冰窖。
周围那些仙舟民看他的眼神,又变了。
之前是看变态的眼神,现在,是看……某种需要被怜悯和呵护的珍稀动物的眼神。
一群仙舟大妈已经挤了过来,人手一个热腾腾的仙人快乐茶。
“哎呀,罗刹小哥,原来你小时候这么苦啊。”
“怪不得呢,肯定是童年缺爱,所以长大后才会有那些……特殊的癖好。我们都理解!”
“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姨说,姨给你做主!”
罗刹:“……”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远处的停云,已经笑眯眯地收起了所有绿裙子相关的商品,让伙计们火速换上了新的宣传海报。
海报上,是光幕里那个金发小男孩的高清截图,旁边配着一行字:
【守护最好的罗刹‘弟弟’!——‘他的童年’系列写真集,火热预定中!】
李素裳和符玄也看到了这一幕。
“噗……这家伙,真是承包了我一整年的笑点。”李素裳笑得前仰后合。
符玄则蹙着眉,看着画面里那个孤独的孩子,又看了看不远处被大妈们围得水泄不通的罗刹,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同情、鄙夷和荒谬的情绪,堵在她的胸口。
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可怜那个家伙了。
……
星穹列车,观景车厢。
瓦尔特·杨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刚刚才画完“奥托小姐”的传世之作,还没来得及品味复仇的喜悦,光幕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看着那个孤独地拼装着飞机模型的孩子,瓦尔特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自己与奥托的无数次对决,想起了那个男人为了复活卡莲而不择手段的疯狂。他一直以为,奥托生来就是个恶棍,是个没有感情的阴谋家。
可现在,光幕告诉他,那个恶棍,也曾是个渴望自由,会因为玩具损坏而失落的孩子。
“原来……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姬子轻声叹息。
“看起来好可怜哦。”三月七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真想过去抱抱他。”
丹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车厢内的气氛,因为这段影像而变得有些沉重。
瓦尔特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虚拟画板,关掉了那张“奥托小姐”,新建了一个图层。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只见瓦尔特手腕翻飞,触控笔在画板上留下一道道精准而流畅的线条。
很快,幼年奥托那张清秀可人的脸庞,就出现在了画板上。
“杨叔这是……被感动了?”三月七小声问姬子。
姬子也有些不确定。
然而,接下来瓦尔特的操作,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他画完了那张脸,然后,开始画身体。
他没有画那身朴素的贵族常服,而是……画上了一件带着蕾丝花边的女仆短裙。
然后是白色的过膝袜。
再然后,是戴着猫耳的头饰。
最后,他给那个孩子摆出了一个双手捧着脸,身体微微扭动,脸上带着三分羞涩七分迷茫的表情,旁边还配上了一行字:
“主……主人,需要奥托的服务吗?”
“……”
“……”
“……”
观景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三月七的嘴巴张成了“O”型,手里的相机都忘了举起来。
姬子端着咖啡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丹恒默默地后退了半步,与瓦尔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们看着平日里最值得尊敬,最沉稳可靠的瓦尔特·杨先生,此刻正用一种艺术家般的专注,给自己的宿敌的幼年体,画着不堪入目的涩图。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报复了。
这是一种扭曲的,升华了的,近乎于道的……变态行为。
“杨……杨叔……”三月七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这是……”
瓦尔特头也不抬,一边给画上的丝袜添加高光,一边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回答。
“我在净化他。”
净化?你管这叫净化?!
三月七、姬子和丹恒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在三人心中升起。
难道说,杨叔他……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而且还好这一口?
就在车厢内气氛诡异到极点的时候,天际的光幕,再次发生了变化。
幼年奥托的影像缓缓淡去,新的鎏金大字,开始浮现。
【TOP9:……】
所有人的心,又一次被提了起来。
下一个,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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