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熵,总部。
特斯拉博士刚刚还在为奥托的“纯爱战神”人设盘算着能赚多少经费,下一秒,当她看到齐格飞·卡斯兰娜那双穿着粉色百褶裙的毛腿时,嘴里的咖啡喷了爱因斯坦一脸。
“咳……咳咳!这个不要脸的卡斯兰娜种马!他怎么也……”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光幕上,第三个身影出现了。
灰色长发,金丝眼镜,神情冷峻,气质沉稳。
以及,那身该死的粉色JK制服,和一条……纯黑色的过膝长袜。
那一瞬间,整个逆熵总部的监控室,落针可闻。
爱因斯坦博士缓缓地,用手帕擦掉了脸上的咖啡渍,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镜片下的蓝色眼眸,第一次出现了数据溢出般的混乱。
“特斯拉……”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个男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眼熟?”特斯拉的表情,从震惊,到呆滞,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何止是眼熟!这不就是那个老古董年轻时候的样子吗?!”
瓦尔特·杨!
前逆熵盟主!
她们最敬爱的领袖!那个为了对抗崩坏,为了守护世界,背负了“瓦尔特”之名的男人!
他,怎么会和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逆熵最大的敌人,穿着同款女装,在同一个舞台上跳舞?!
光幕上,音乐的节拍精准地卡了进来。
轮到了瓦尔特的part。
只见画面中的“瓦尔特”,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动作僵硬地抬起手,比划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蹩脚的爱心手势。
然后,他用那张理智而沉稳的脸,以一种毫无波动的,仿佛在宣读物理学论文的语调,唱出了足以让所有逆熵成员当场脑死亡的歌词。
“我不是单身狗,才不是单身狗。”
“我的老公,他就在我身后。”
唱到这里,他还十分“敬业”地,用手指了指身后那个正在搔首弄姿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特斯拉博士,疯了。
她抓着自己火红色的头发,发出了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
“叛徒!叛徒啊!瓦尔特·杨!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跳了起来,指着光幕上的身影,气得浑身发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老古董靠不住!什么潜入圣芙蕾雅,我看他是去跟奥托那个小白脸私会去了!还穿情侣装!黑丝!他居然穿黑丝!”
“特斯拉,冷静一点。”爱因斯坦试图安抚她,但她自己的声音也在打颤,“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盟主他不是这样的人……”
“误会?这都骑脸输出了还误会?!”特斯拉指着画面里,瓦尔特和奥托背靠背,摆出一个双人爱心pose的动作,眼珠子都红了,“你看!你看他们那默契的样子!这要是没排练过一百遍,我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老杨啊老杨!我们逆熵的经费那么紧张,你连套新西装都舍不得买!结果你居然有钱去买JK短裙和黑丝袜?!你对得起我们吗?你对得起可可利亚吗?你对得起……你对得起理之律者的核心吗?!”
特斯拉的控诉,字字泣血,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整个逆熵,都陷入了一种被敬爱领袖背叛的巨大悲痛之中。
……
星穹列车,观景车厢。
气氛,早已凝固。
三月七、丹恒、姬子,三个人,六只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盯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瓦尔特·杨。瓦尔特先生的额角,有汗珠正在滑落。
他握着手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解释。
他想告诉大家,那个在屏幕上穿着黑丝短裙,用毫无感情的棒读语气唱着“我不是单身狗”的男人,绝对不是他。
可是,那张脸,那个声音,那种即使在跳艳舞也无法掩盖的、属于学者的严谨气质……
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
“老杨……”
三月七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戳了戳瓦尔特的手臂。
“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瓦尔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三月七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还有,黑丝很适合你哦!显得腿又长又直!”
“咳。”
丹恒在一旁轻咳一声,试图提醒三月七注意场合,但他自己那紧绷的嘴角,也暴露了他正在极力忍耐的事实。
唯有姬子,端着咖啡,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瓦尔特先生,真是深藏不露啊。”
她看向光幕,又看向瓦尔特。
“而且,你和那位奥托主教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相爱相杀?”
“我……我没有……”
瓦尔特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他想说,我跟他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但光幕上,那个“自己”正和奥托深情对视,背景里飘满了粉红色的爱心气泡。
这让他的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完了。
继罗刹之后,他瓦尔特·杨在星穹列车上,可靠长者的形象,也彻底崩塌了。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开拓者和帕姆看到这一幕,会是怎样的反应。
就在瓦尔特陷入究极社死,恨不得当场造个黑洞把自己吸进去的时候,光幕上的舞台,再次发生了变化。
第四道,也是最后一道追光灯,亮了起来。
一个身影,从舞台的另一侧阴影中,走了出来。
当看清那个人的瞬间,诸天万界,无数强者,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无穷压迫感的男人。
一头如雪的长发,面容俊美得如同冰雕,一双金色的眼眸,仿佛蕴含着万古的寒霜。
他的气质,与奥托的优雅、齐格飞的豪迈、瓦尔特的沉稳,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绝对的孤高与冰冷。
凯文·卡斯兰娜。
人类最强的战士,逐火十三英桀的领袖,世界蛇的尊主。
一个活了五万年的传说。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此刻,身上同样穿着那件……粉白相间的JK水手服,和那条短到令人发指的百褶裙。
全场,死寂。
如果说前三位的登场是离谱,那么凯文的出现,就是对“离谱”这个词的终极侮辱。
这已经不是次元壁破裂了。
这是把所有人的脑子都掏出来,放在搅拌机里打成了糊,然后再灌回去。
黄金庭院里,爱莉希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千劫那暴躁的怒吼卡在了嗓子眼。
苏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所有英桀,都用一种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着他们那位万年冰山的领袖。
“凯……凯文?”
爱莉希雅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不确定。
“你……原来喜欢这个调调吗?”
……
世界蛇,基地。真正的凯文·卡斯兰娜,正静静地站在王座之前。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依旧是那副冰封万古的模样。
但是,他周围的空气,已经凝结成了实质的寒冰,无数冰晶凭空出现,又瞬间碎裂。他手中的天火圣裁,正在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为自己的主人,感到无尽的屈辱。
完了。
我五万年来,苦心孤诣建立的威严和形象……
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凯文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梅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恐怕会……笑到直接从量子之海里活过来吧?
就在凯文的杀气即将把整个基地都冻成冰坨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压抑着的笑声,从角落里传来。
“噗……噗嗤……”
凯文金色的眼眸,缓缓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渡鸦,正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肩膀一耸一耸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终端,屏幕正对着光幕,显然是在录制。
察觉到那足以冻结灵魂的视线,渡鸦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僵硬地转过身,对着凯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然后飞快地把终端藏到了身后。
“尊主……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刚刚眼睛里进沙子了!”
凯文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起手。
一股恐怖的寒气,瞬间锁定了渡鸦。
“尊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杀我灭口啊!”
渡鸦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而光幕之上,最后的审判,降临了。
音乐进入了最高潮的副歌部分。
四个人,四个来自不同阵营,本该是死敌的男人,此刻,并排站成一列。
奥托·阿波卡利斯。
齐格飞·卡斯兰娜。
瓦尔特·杨。
以及,凯文·卡斯兰娜。
他们同时转身,对着镜头,摆出了一个整齐划一的,最终的endingpose。
——一个巨大的,由四个人共同组成的,爱心形状。
奥托在比心,脸上是营业式的甜美微笑。
齐格飞在比心,脸上是豁出去的豪迈傻笑。
瓦尔特在比心,脸上是生无可恋的麻木。
凯文在比心,脸上是想杀光全世界的冰冷。
然后,四道截然不同,却又同样雄浑的男声,汇聚成了一道能贯穿宇宙的魔音,唱出了最后的歌词。
“老公老公mua!我的老公,天下第一呀!”
视频,到此结束。
光幕,缓缓变黑。
但诸天万界,所有观众的脑海里,都只剩下那四张穿着JK短裙的脸,和那句无限循环的魔性歌词。
世界,安静了。
然后,以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方式,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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