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一家之主的架势,一双眼睛在昏暗中灼灼地盯着自己的二儿子。
“咳咳!老二啊,”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好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分量,“今天这事,念在你也是为了给家里改善伙食,我就不追究了。但是!”
他的语气猛地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给你立个规矩!”
阎解心中暗笑,来了来了,老爹这就要上钩了。他表面上却立刻挺直了腰板,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老实模样。
“以后,厂里再有这种剩下饭菜的‘好事’,不管是什么,不管多少,必须第一时间、完完整整地给我拿回家里来!由我,亲自来分配!绝对不准再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在屋里偷吃,听见没有?”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仿佛他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而是在维护家庭的纲纪和公平。
阎解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这不就是给自己发了一张官方认证的“通行证”吗?以后再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完全可以打着“奉父之命”的完美旗号,光明正大!
这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自己这老爹,真是个贴心的“工具人”啊。
“知道了,爸!我记住了!我以后一定第一时间拿回来孝敬您!”阎解立刻点头如捣蒜,态度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阎埠贵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算计的本能让他又追问了一句:“这次花了一毛钱和半张粮票,那钱和票……就算了。下次再有,钱和票从我这儿拿,记住了,不准再乱花你自己的钱!”
他这是要把所有权和成本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阎解心中一动,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必须顺水推舟,把后续的戏路铺开。
他立刻装出为难的样子:“爸,那万一下次还有更好的呢?比如剩了个鸡腿,或者几块红烧肉什么的,那可能就不止这个价了,估计得好几毛钱,说不定还要工业券呢……”
听到“好几毛钱”,阎埠贵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肉痛,仿佛心口被人剜了一刀。但一想到那炒饭的极致美味,再联想到更诱人的鸡腿和红烧肉,他内心的馋虫瞬间就战胜了抠门的本能。
他一咬牙,一跺脚,下了血本:“到时候再说!总之,你必须先想办法给我拿回来!钱的事,回来我再给你报!”
“好嘞!爸您就瞧好吧!”阎解心中大定。
这场由一碗炒饭引发的家庭风暴,就以这样一种极具喜剧性的方式暂时平息了。
阎埠贵虽然嘴上还在念叨着“不能乱花钱”,但心里已经开始抓心挠肝地期待着,儿子下一次能从食堂带回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东西”。
而阎解成和阎解放两兄弟,则是满眼羡慕嫉妒恨地看着阎解。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老二现在在食堂里有门路了,以后家里的伙食好坏,全看老二的脸色了。阎家内部那微妙的权力天平,在这一刻,已经开始悄然向阎解倾斜。
阎家这边关起门来解决了内部矛盾,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他们却低估了那黄金炒饭的香味,究竟有多么霸道。
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肉香和蛋香,早已像长了腿一样,飘满了整个中院,甚至顺着穿堂风,悠悠地传到了后院。
此时,中院的水龙头下,刚上完夜班回来的秦淮茹正在洗漱。她那张俏丽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正用毛巾擦脸时,鼻子却灵敏地捕捉到了这股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的香味。
肉香?还混着鸡蛋的香味?
她停下动作,秀眉微蹙,疑惑地四处张望,这大半夜的,谁家这么奢侈?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院门外走了进来,正是刚从外面喝完小酒回来的傻柱何雨柱。
他一进院,也立刻闻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作为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他对味道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嘿!这谁家啊?大半夜的炖肉了还是怎么着?”傻柱瓮声瓮气地嘟囔着,耸动着鼻子,像只猎犬一样循着味儿走,“这味儿可真地道!油放得足,火候也够,比我炒的都香!”
他循着味儿,最终和秦淮茹的目光一起,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中院北房,那扇黑漆漆的窗户上。
那是……阎老西家?
秦淮茹和傻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浓浓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三大爷阎埠贵抠门抠到了骨子里,算计到了一分一厘,家里一年到头都闻不到几回肉星儿。
他家怎么可能传出这么霸道,这么馋人的肉香?
这事儿,透着一股子古怪。
秦淮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再说话,端着脸盆回了屋,心里却把这事记下了。阎家,什么时候这么富裕了?
而傻柱则是挠了挠头,满心疑窦地回了后院。
阎老西家……有古怪!明天得好好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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