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快手极速版的图标上停了两秒。晨光从窗缝斜切进来，落在桌角那本翻旧的英语四级词汇书上，书页边缘卷起，像被反复翻动过无数次。他没去碰它，而是点开了APP。
页面加载的瞬间，脑海里再次响起那个声音：“检测到第二款赚钱应用，是否激活优化权限？”
他点了“是”。
蓝光一闪而逝，界面刷新。右上角原本标着“观看奖励0.15元”的提示，变成了“12.00元”。林凡呼吸微顿，手指轻轻滑动，第一个视频开始播放——一个小孩骑着扭扭车撞进塑料球池。
十秒后，自动跳转。
支付宝到账提示音响起： 12元。
他没出声，只是缓缓吐了口气。系统生效了。不只是抖音，这个规则可以复制。
他继续滑动，第二个视频，农民用锄头挖出大红薯；第三个，老人用筷子夹起整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每一条结束，账户准时进账十二元，没有延迟，也没有弹出风控验证。
林凡一边操作，一边记下节奏：完整播放、自然跳转、间隔三秒再启动下一个。太快会卡顿，太慢平台判定不活跃。他把这套流程刻进脑子里，像记一道数学公式。
窗外工地的吊车灯已经熄了，远处食堂方向传来推餐车的声音。宿舍楼渐渐有了动静，隔壁有人咳嗽，走廊脚步窸窣。林凡依旧坐着，手机电量掉得快，他顺手插上了充电线。
就在他准备刷新任务中心时，床铺发出一阵响动。
陈小胖翻身坐起，迷迷糊糊地抓了抓头发，趿拉着拖鞋往厕所走。经过林凡桌前时，他瞥了一眼屏幕，脚步猛地刹住。
“我操？”他揉了揉眼睛，凑近，“凡哥，你这……今日收益八百多？”
林凡手一抖，迅速锁屏。但太迟了，那一行红色数字已经映进对方眼里。
“你干啥呢？”陈小胖声音拔高，“刷个破视频能赚八百？你抢银行了？”
“小点声。”林凡压低嗓音，回头看了眼门，“别吵醒别人。”
“你还真有事瞒着我？”陈小胖绕到他身后，伸手就要抢手机，“说！是不是中彩票了？还是接了什么神秘任务？”
林凡侧身挡住，从抽屉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塞进他手里：“先拿着，明天教你。”
陈小胖愣住，低头看钱，又抬头看他：“你疯了吧？给我两百？就为了让我闭嘴？”
“不是闭嘴。”林凡平静道，“是合作。你想不想也这样赚钱？”
“你少忽悠我。”陈小胖冷笑，“抖音我天天刷，一天最多挣五块钱，还得看满八小时。你三分钟给我两百？当我是新生？”
“那你现在打开APP，按我说的做。”林凡把手机递过去，“账号退出，重新登录。然后心里默念‘我要开始刷视频赚钱’。”
“这算哪门子咒语？”陈小胖嗤笑，但还是照做了。他退出自己的抖音号，重新输入密码，一边嘀咕：“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脑海中的提示浮现：“检测到新用户，是否启用收益优化？”
林凡低声：“点‘是’。”
陈小胖瞪着他：“你咋知道我心里有选项？”
“别问，照做。”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
页面刷新，右上角的奖励金额从“0.3元”跳成“15.00元”。
“卧槽！”他差点跳起来，“这数谁写的？财务发疯了？”
“别激动，开始看视频。”林凡指着他手机，“一条一条来，看完等跳转，别划太快。”
陈小胖半信半疑地点开第一条——广场舞大妈集体摔倒。十秒后，自动跳转。
支付宝提示音响起： 15元。
他眨眨眼。
第二条，小狗叼着拖鞋满屋跑。 15元。
第三条，男人用吸管一口气喝完一大杯奶茶。 15元。
连续三笔入账，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显示来源和时间。
他脸色变了，手指开始发颤：“这不是假的……这不是模拟器……我真收到了……”
“二十分钟，至少三百。”林凡靠在椅背上，“你要是专心，今天上千没问题。”
“可我流量只剩十几个G……”陈小胖猛地想到什么，翻出校园卡套餐记录，“每天免费五个G，但Wi-Fi限速，刷不了高清。”
“那就充流量。”林凡说，“你现在赚的，每一分钟都是纯利润。”
陈小胖咬着嘴唇，盯着手机屏幕反复刷新余额。三百一十七元。七次到账提示。不是梦，也不是系统故障——他亲眼看着数字一点点涨上去。
他忽然站起身，拉开衣柜抽屉，掏出钱包。
里面躺着四张百元钞，一张五十，几张零散的十块。
他数出两张，手有点抖：“我把这二百全充成流量包。”
“你不怕亏？”林凡问。
“亏？”陈小胖咧嘴一笑，眼底泛红，“凡哥，我昨天还在想，这周能不能蹭你一顿饭。现在我告诉你——今天不刷满两千，我绝不睡觉！”
他冲到书桌前，打开浏览器，找到运营商页面，手指飞快输入验证码。充值成功提示跳出的那一刻，他狠狠拍了下桌子：“来！再来一百条！”
林凡没拦他，反而把自己的充电线分了一根过去：“记住节奏，别贪快。断流或者触发审核，就得重来。”
两人并排坐着，手机屏幕同时亮起。短视频一条接一条播放，内容杂乱无章：吃播、萌宠、农村奇观、搞笑翻车。每结束一个，几乎同步响起支付宝到账提示。
叮——
叮——
叮——
声音密集得像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
陈小胖越看越顺，动作越来越稳。他不再频繁划动，而是耐心等待自动跳转，偶尔抬头看一眼收益总额。
五百九十二。
七百零三。
八百六十五。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挤出一声低笑：“原来……真的能这样活着。”
林凡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任务面板。他刚完成一轮三十连播，平台弹出金色边框提示：“恭喜完成日常任务！”下方结算金额显示为“450.00元”。
他又试了邀请好友功能。原奖励十元，经系统优化后变为“280.00元”。虽然暂时无法拉人注册，但他记下了倍率变化规律。
时间推移，宿舍逐渐热闹起来。有人起床洗漱，有人打开电脑外放音乐。但这两张桌子像是被隔离开来，只有不断响起的提示音在宣告某种异样的存在。
陈小胖突然停下，盯着屏幕：“凡哥，我发现一个问题。”
“说。”
“我刚才不小心划太快，漏了一个视频没播完，结果下一条只给了八块二。”
“说明系统依赖完整行为链。”林凡点头，“必须让平台认定你完成了有效观看。中断或跳过，收益就会打折。”
“那得严格控制节奏。”陈小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姿势，“我不能再犯这种错。”
他把手机支架摆正，调到最舒适的角度，双手放在桌面，像准备考试的学生。
林凡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现在信了？”
陈小胖没回答，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然后点开下一条视频。
画面里，一只猫试图钻进比它头还小的玻璃瓶。
十秒过去，自动跳转。
叮——
15元。
他的手指搭在屏幕上，指腹微微出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额更新，仿佛怕错过任何一个数字跳动的瞬间。
林凡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自己手机的任务列表。他还有一项未完成的挑战：“连续登录七天”，原奖励五元。他凝神片刻，脑中浮现选项。
“检测到长期任务奖励偏低，是否优化？”
他抬起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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