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刚回到宿舍，手机就震动起来。陈小胖发来的消息跳在屏幕上：“凡哥，论坛炸了！有人发帖说你搞传销！”
他眉头一拧，点开校园论坛链接。首页置顶帖赫然写着：《惊爆！经济系林凡涉嫌网络传销，涉案金额或超百万》。发帖时间是十分钟前，浏览量已突破八千，评论区不断刷新。
帖子配图是一张伪造的“警方调查现场”照片，画面里几个穿制服的人围在电脑前，桌上贴着打印的二维码，下方标注“嫌疑人林某操作终端”。图虽粗糙，但足够唬人。更麻烦的是，这条帖被转发进了多个年级群和家长联络群，甚至有校外自媒体账号开始搬运标题。
林凡没急着反驳。他打开系统扫描功能，将原图导入分析。不到五秒，结果弹出：【图像经AI合成处理，原始背景为废弃办公室；IP来源经三层代理跳转，最终节点定位校内IPv4地址，认证账户名为“Wang_XH2021”】。
是校内的人动的手。
他盯着那个用户名看了两秒，没继续追查。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谣言扩散，而不是揪出幕后黑手。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
辅导员办公室在行政楼三楼东侧。林凡敲门时，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进来”。中年男教师正低头批改文件，抬头见是他，略微意外。
“林凡？有事？”
“我看到论坛上的帖了。”林凡直接开口，“来说明情况。”
辅导员放下笔，神情严肃：“你也知道那帖子？传得挺快。刚才还有家长打电话来问学院是不是真有学生做违法兼职。”
“那是假的。”林凡把手机递过去，“图片是P的，内容全属捏造。我可以提供所有收入来源的合法证明。”
辅导员接过手机，翻看林凡调出的资料。第一项是平台结算明细，每一笔入账都对应具体任务类型和完成时间；第二项是税务系统同步生成的月度完税凭证，金额与收益记录完全匹配；第三项是团队成员的收益分配流水，备注清晰，无抽成层级结构。
“你说你没拉人头？”辅导员问。
“没有。”林凡答得干脆，“我和陈小胖是室友关系，合作基于资源共享，不存在上下级发展。所有账号独立操作，平台可查行为轨迹。”
辅导员沉默片刻，拨通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简要陈述了情况，询问当前模式是否涉及传销红线。听筒那头传来法律条文引用和定性结论，他点头记下。
挂断后，他说：“学校法律顾问确认，只要不构成三级以上分销、无人头费、资金流透明，就不违反相关规定。你这些材料……合规性没问题。”
“那帖子里的‘警方调查’呢？”
“明显造假。”辅导员冷下脸，“这种恶意P图已经涉嫌诽谤。我会马上向宣传部汇报，建议发布官方声明。”
林凡点头：“我也希望尽快澄清。这事不止影响我，还可能波及正常做兼职的同学。”
辅导员看着他，语气缓了些：“你能主动来报备，说明心里有底。很多人出事前都说自己合法，等查实了才喊冤。你不一样。”
二十分钟后，校方公众号推送公告：
【关于网传“学生林凡涉嫌网络传销”一事的严正声明】
近日，我校学生林凡被指涉嫌参与非法网络活动。经核查，相关图文信息系恶意编造，所附所谓“执法现场”照片为技术合成。林凡同学通过正规平台获取劳务报酬，收入依法申报纳税，行为符合现行法律法规。目前公安机关已介入追查造谣源头。请广大网友勿信谣、传谣。
公告末尾附有一张模糊处理过的纳税证明截图，仅显示姓名、月份与缴税金额，其余信息隐去。
消息一出，论坛热度迅速回落。原帖被标记“虚假信息”，评论区涌入大量新回复：“原来是假的？”“还以为真出事了”“这年头造谣成本太低”。
林凡回到宿舍时，陈小胖正趴在桌前刷手机。
“怎么样？”他抬头问。
“澄清了。”林凡坐到主控台前，打开监控面板，“校方发了声明，税务和平台数据都公开了部分记录。”
“那咱们是不是安全了？”
林凡没回答。他调出舆情追踪模块，查看热帖传播路径。数据显示，最初的转发集中在三个学生社群，随后被两个校外营销号放大，其中一篇题为《大学生靠刷视频年入百万？背后竟是新型传销陷阱》的文章阅读量已达四万。
“安全？”他轻声说，“只是暂时压住了火。”
陈小胖凑过来看了一眼：“你还担心什么？证据都摆出来了，谁还能不信？”
“问题是，为什么偏偏是我？”林凡盯着屏幕，“上周才有人批量查询我的操作方法，今天就爆出这种帖。时间太巧了。”
“你是说……有人专门盯着你？”
林凡没说话。他重新调出那个伪造帖的上传记录，再次核对IP终点——依旧是那个校内账号“Wang_XH2021”。这个ID没有任何公开动态，注册时间不足一周，绑定手机号为空。
典型的马甲号。
但他注意到一点异常：该账号在上传帖文后，并未参与任何后续讨论，也没有浏览其他热门话题，反而连续访问了五个不同学院的学生信息公示页。
像是在搜集资料。
林凡把这一行为标记为可疑，设为长期监控对象。他又顺手查了对方登录设备的硬件指纹，发现是一台老旧的红米手机，IMEI码登记在图书馆公共终端名下。
用完即弃的操作手法。
“凡哥，你要不要报警？”陈小胖问。
“证据不够。”林凡摇头，“一张P图够不上立案标准，除非他们再动手。”
话音未落，主控台右侧一台备用机突然亮起。那是他用来监听关键词的专用设备，此刻屏幕上跳出一条新警报：
【监测到外部平台新增关联词条：“赚快钱黑幕”“返利骗局揭秘”“林凡团队内部流出真相”】
【首发账号均为新注册用户，IP集中于省内多个城市宽带节点】
【内容模板高度一致，疑似批量生成】
林凡眼神一沉。
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次行动。
这是有组织的信息围剿。
他立即切换至系统后台，启动数据溯源协议。十几秒后，一条隐藏路径浮现出来——所有新帖的推广链接，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短网址服务商，而该服务的子域名下，还挂着十几个类似项目。
其中一个名称让他瞳孔微缩：
“全民暴富计划·内测入口”。
这不是普通的抹黑，是冲着替代他的模式来的。
陈小胖察觉到气氛不对：“又出什么事了？”
林凡没回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将所有异常账号特征打包加密，发送至私有云存档。
“有人想把我从这个位置推下去。”他说，“而且已经开始铺路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凡停下动作，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预警提示。他知道，光靠自证清白已经不够了。这一次躲过去了，下一次可能就是真正的封杀令。
他必须搞清楚，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先守住现在的线。”他低声说，“然后……找到那只手。”
陈小胖还想问什么，林凡却忽然抬手示意安静。主控台中央的显示屏上，一行不起眼的日志条目正在闪烁：
【检测到未知协议接入请求】
【来源：本地局域网】
【端口：8892】
【载荷类型：身份嗅探包】
有人在校内网络尝试扫描他们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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