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正蹲在石缝里啃人参果，甜津津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时，识海里突然炸响系统提示音，像极了他前世公司早会时那破锣似的闹钟。
“叮——隐藏任务【扰乱至少三位准圣的推演结果】完成度100%，奖励抽奖一次。”
他手一抖，半块人参果“啪嗒”掉在地上。
这任务还是三天前系统突然蹦出来的，当时他正蹲在不周山巅用余音碎片干扰帝俊算河图方位，玄机子在昆仑山布因果阵，还有个不知哪来的准圣老怪在南海算什么“龙凤大劫余波”——合着系统早就算计好了，让他一个人当三个准圣的搅屎棍？
“赚了赚了。”陈玄蹲下身把人参果捡起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继续啃，指尖已经迫不及待戳向系统抽奖界面。
蓝色光幕在识海里展开，奖池里的东西转得像前世夜市的大转盘，什么“三千雷动诀”“先天火灵珠”“鸿钧道祖手札残页”晃得他眼晕。
“停！”他喊得比前世抢外卖红包还急。
转盘“吱呀”一声，指针稳稳扎在最角落的格子上——【余音共鸣符×1】。
“这玩意儿……”陈玄盯着那枚泛着银纹的符纸，突然想起前世老家邻居大爷的扩音喇叭，“该不会是放大器吧？”他摸着下巴把符纸贴在储物袋里的余音碎片上，刚触到的瞬间，识海“嗡”地炸开一道清越天音，像是有人用玉磬在敲天道的脉搏。
“靠！”他猛地踉跄两步撞在石头上，额头蹭得生疼，“这哪是放大器，简直是天道广播站！”原本若有若无的天道之音此刻清晰得能辨出每道波纹，甚至能短暂模拟出完整的天道波动——刚才那一下，他感觉自己差点要替天道说两句“大道无情”的台词。
“陈道友又在搞什么名堂？”
清甜的女声从身后飘来，陈玄脖子一缩，转头就看见青鸾仙子抱着玉净瓶站在树影里。
她穿一身月白纱裙，发间的凤钗随着动作轻颤，可眉尖却拧成了小疙瘩，活像前世他老板看见报表出错时的表情。
“哪能啊？”陈玄把储物袋往身后藏了藏，嘴里还叼着半块人参果，“就是让天道‘打了个喷嚏’。”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轰”的一声炸响。
陈玄神识一扫，乐了——玄机子刚在半山腰布下的“因果锁链阵”正冒黑烟，那老道的道袍下摆烧了个洞，手里的算筹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活像被雷劈了的烤鸡。
“你！”青鸾仙子玉指微颤，突然福至心灵，“方才天机轨迹乱得像被搅浑的水池，是你动的手脚？”
陈玄把最后一口人参果咽下去，咧嘴笑出白牙：“仙子你看这天地——”他抬手划了个圈，远处黑风山方向的星图投影突然扭曲成麻花，“总得有人让那些掐指算天的老古董知道，天道不是他们家算盘珠子，想拨拉就拨拉。”
他说着悄悄运转灵力，余音共鸣符的效果顺着碎片蔓延开去。
方圆千里内，所有掐诀推演的修士都打了个寒颤——南海那位算大劫的准圣老怪把茶盏捏碎了，昆仑山阐教演武场的卦象图“唰”地烧了半张，连玄机子刚捡起来的算筹都“咔”地断成两截。
“今日不宜推演！”玄机子捂着被算筹扎破的手，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踉跄着往山上跑，道袍后摆的洞在风里一掀一掀，活像只秃尾巴鹌鹑。
陈玄笑出了眼泪，转头却见青鸾仙子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女娲娘娘说你是洪荒千年一遇的妙人，今日看来，妙是妙，就是太会折腾。”她指尖轻点玉净瓶，瓶中突然飞出片青羽，“这是娘娘赐的避劫翎，你最近动静太大，留着防身。”
青鸾话音未落，远处黑风山方向传来一阵惊呼。
陈玄神识探过去，就见黑风老妖正抱着投影石急得抓耳挠腮，石面上的星图一会儿变成乱码，一会儿又冒出半张通天圣人的衣角，把底下散修们看得目瞪口呆。
“诸位稍安勿躁！”黑风老妖的爪子在石面上乱拍，尾巴尖都炸毛了，“这是……这是圣人讲道太精彩，投影阵激动得手抖！”
胖大和尚抱着酒坛凑过去：“那方才咋还冒出个大脚丫子？该不会是通天圣人脱鞋了？”
老道士扶了扶歪掉的道冠：“依老道看，怕是阵图有……”
“没有！”黑风老妖急得差点现原形，爪子捂住老道士的嘴，“就是激动！对，激动！”他偷偷抹了把汗，心里直犯嘀咕——这阵图明明是跟陈玄学的，咋突然抽风了？
该不会那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陈玄躲在石缝里憋着笑，突然感觉后颈发凉。
那凉意像根细针，从天灵盖直扎到尾椎骨，比前世被老板揪着耳朵骂“方案重写”还难受。
他猛地转头，就见夜空中的星子突然亮得刺眼，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星河看他。
“系统，这啥情况？”他捏紧储物袋里的余音碎片，声音都有点发颤。
“检测到圣人级神识扫描。”系统难得没说废话，“扫描者：鸿钧。”
陈玄的手“唰”地凉了。
鸿钧？
那可是洪荒最顶尖的存在，合道圣人！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洪荒野史，说鸿钧一睁眼，天地都得抖三抖。
现在这位大佬正盯着他？
“他、他看到啥了？”
“仅感知到异常天道波动，未锁定宿主具体位置。”系统停顿两秒，“宿主当前状态：被标记。”
陈玄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方才用共鸣符模拟的天道之音。
合着他这是在圣人面前班门弄斧，拿扩音喇叭放天道原声？
换作前世，这叫“在钢琴家面前弹《两只老虎》”，放洪荒——怕不是要被拎去紫霄宫当反面教材？
“叮——新任务发布。”系统适时响起，“【在不被圣人发现的前提下，完成一次大道传播】。任务奖励：盘古斧碎片（小）×1。”
陈玄盯着光幕上的奖励，眼睛慢慢亮起来。
盘古斧碎片！
那可是能开天辟地的宝贝，他之前抽奖抽中过指甲盖大的一块，现在系统居然又给？
“大道传播……”他摸着下巴琢磨，目光投向黑风山方向——那里的投影阵还在时断时续，散修们正围着黑风老妖七嘴八舌。
老道士举着半块星图直叹气，胖大和尚把酒坛敲得叮当响，说“要是能边看边问就好了”。
“有了！”陈玄打了个响指，前世直播时的弹幕特效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他摸出块空白玉符，指尖快速结印，符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弹幕功能：可实时发送疑问，投影阵自动收录，讲道结束后由圣人解答。”
“等下次圣人讲道，底下坐的全是举着投影石的散修，满屏弹幕刷‘圣人这招咋练’‘我那破锅咋炼’……”他越想越乐，连后颈的凉意都忘了，“鸿钧大佬要是看到——”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赶紧收声，“咳，反正任务要求不被发现，我小心点就是。”
他把玉符往储物袋里一塞，抬头望向星空。
方才那道神识印记还在，但已经淡了不少。
陈玄拍了拍胸脯，突然觉得这洪荒也没那么可怕——有系统兜底，有共鸣符当喇叭，大不了再给圣人的天道之音加个“鬼畜”特效？
“走，找黑风老妖去。”他拍掉裤腿上的草屑，往黑风山方向溜达，“得教教那老黑怎么加弹幕功能，顺便……”他摸着下巴坏笑，“让玄机子那老小子再算次命，保准算出他明年今日要撞树。”
山风掠过他的衣角，远处黑风山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极了前世夜市的灯笼。
陈玄哼着跑调的现代小曲，把避劫翎别在腰间，脚步轻快得像是要去赴宴——他知道，属于他的洪荒热闹，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