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同一块浸透了墨汁的黑布,将整个四合院笼罩其中。
林凡站在后院的阴影里,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因他而降下了几度。
许大茂那张欠揍的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直接动手?
太便宜他了。
一拳打过去,许大茂最多疼几天,养好了伤,那张破嘴照样四处喷粪,惹是生非。
对付这种浸透了坏水的阴损小人,就必须用更阴损的法子。
要让他痛,不是痛在皮肉,而是痛在骨髓,痛在名声,痛在他最得意的地方。
一个念头,在林凡的脑中浮现,随即如藤蔓般疯狂滋生,迅速编织成一张缜密而恶毒的大网。
计划的核心,不是他自己,而是院里的另一个名人——傻柱。
林凡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从融合的记忆中,精准地调取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傻柱,何雨柱,手里有一对从他师父那继承来的“玉胆”。
那其实就是两个用来在手里盘着玩的健身手球,材质普通,扔到琉璃厂的摊子上,都未必有人多看一眼。
可这东西,对傻柱意义非凡。
那是他师父传下来的念想,是他厨艺传承的象征,傻柱平日里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轻易不示人。
而更关键的一点是,最近,傻柱那位师父病重住院,急需一笔钱救命。
傻柱正为此事愁得焦头烂额,已经动了卖掉这对传家宝的念头。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
但林凡,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傻柱的绝望,许大茂的嚣张,阎埠贵的贪婪……所有人的弱点,在林凡的脑中串联成线,构成了一出即将上演的完美大戏。
而他,就是这出戏唯一的导演。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林凡的身影动了。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傻柱家的窗下。
那个年代的窗户,锁扣简陋得可笑。
林凡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拨,窗户便无声地开了一道缝。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身体如同一只没有骨头的狸猫,轻巧地翻了进去,落地时,脚下的旧木地板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屋内,一股淡淡的汗味和酒气混合在一起。
傻柱睡得正香。
那鼾声,一声高过一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卖力地拉扯,为林凡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林凡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视,精准地落在了床头的那个掉漆的木柜上。
他记得,东西就在那里。
他脚步无声地靠近,手指轻轻搭上柜门,缓缓拉开。
“吱呀——”
一声轻微的摩擦声响起,在雷鸣般的鼾声中,微不足道。
林凡的心跳没有半分加速。
他在柜子里摸索着,指尖很快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是一个用粗布包裹的小包。
拿在手里,能感觉到里面两个圆球沉甸甸的份量。
就是它了。
林凡将布包揣进怀里,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
他没有立刻原路返回。
而是转身,将布包带到了自家后院,在一处不起眼的墙角下,撬开一块松动的砖头,将布包稳稳地塞了进去,再将砖头严丝合缝地按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一出大戏的前半场,已经布置完毕。
接下来,是点燃引线的关键一步。
林凡再次回到后院的阴影深处,那个位置,恰好能将三大爷阎埠贵家的窗户尽收眼底。
他心念一动。
一枚通体乌黑,只有指节大小的金属口哨,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
【高级变声口哨】。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这东西的强大之处,在于它能完美复制任何人的声音频率,分毫不差。
林凡的脑中,瞬间浮现出许大茂说话时的模样。
那独特的,有些尖锐,带着一股天生优越感的公鸭嗓。
他将口哨凑到嘴边,没有吹出任何声音,而是在脑中调整着一个无形的频率刻度,将其精准地锁定在许大茂的声线上。
准备就绪。
他对着阎埠贵家那扇紧闭的窗户,控制着气息,轻轻一吹。
一道声音,不大不小,却极具穿透力地飘了出去。
“嘿!”
“刚淘换到一对好宝贝,玉的!”
“改天卖了又能喝顿好酒了!”
这声音,无论是语调里的那份得意,还是尾音里那丝轻佻,都和许大茂本人如出一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足以让屋里那个对“宝贝”和“钱”这两个词有着野兽般直觉的阎老西,听得一清二楚。
做完这一切,林凡的身影彻底融入了黑暗。
口哨消失。
他仿佛从未出现过。
院子里,只剩下傻柱那富有节奏的鼾声,和几声不知名的虫鸣。
鱼饵,已经精准地投进了最贪婪的鱼嘴边。
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等待。
等待那条叫“傻柱”的鱼,被彻底激怒,然后不顾一切地咬向那个叫“许大茂”的钩。
一场好戏,即将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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