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国在京城里的悄然布局,宛如在平静的湖面下投下一颗石子,涟漪虽未扩散到水面,深处的暗流却已然开始涌动。
他这边运筹帷幄,四合院里的那群禽兽们,却是一刻也没闲着。
二大爷刘海中,最近心里头跟长了草似的,燥得慌。
林卫国那辆锃亮的永久牌二八大杠,每天进进出出,车铃铛“叮铃”一响,都像是拿小锤子在他心尖上敲一下。更别提外面那套院子的传闻,更是让他眼珠子都快红了。
他刘海中是谁?
院里除了易中海,就属他最有威望,是名正言顺的“二把手”!
林卫国这个小辈,发了财,涨了脸,难道不该对自己这个院里的领导有所表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这天下午,日头正好。
刘海中灌下一大搪瓷缸子茶水,背着手,把官架子端得十足,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慢悠悠地踱到了林卫国家门口。
那姿态,仿佛不是在邻居家串门,而是在视察自己的辖区。
“卫国啊。”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拖得老长。
林卫国正在屋里擦拭着刚到手的一块上海牌手表,闻声抬头,便看见刘海中那张写满了“我有话说”的脸。
“二大爷,您来了,快屋里坐。”
“不坐了,不坐了,我就是路过,顺便跟你说两句。”刘海中摆摆手,身子却没动,依旧堵在门口,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卫国手腕上那块崭新的手表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听说你又在外面置办产业了?年轻人有魄力是好事,但也得注意影响嘛。”
他一开口,就是一副长辈教导晚辈的口吻,语气里带着几分敲打的意味。
林卫国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这老家伙的来意,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
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一副受教的恭敬模样。
“二大爷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嗯。”
刘海中对这个态度十分满意,官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满意地点点头,下巴微微抬起,随即话锋一转,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看,我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每天为了院里的大事小情跑前跑后,这腿都快跑细了。”
他叹了口气,一副为革命工作操碎了心的模样。
“连个代步工具都没有,这工作效率……也上不去啊。”
话说到这,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林卫国,图穷匕见。
“你门路广,脑子活,能不能也‘赞助’我一辆自行车?这样我也能更好地为大伙儿服务,在院里发挥干部作用嘛!”
赞助?
林卫国差点没被这两个字给逗乐了。
这番话说得是何等冠冕堂皇,内核里却是赤裸裸的空手套白狼!
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把敲诈勒索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理直气壮的。
还为了更好地为大伙儿服务?怕是为了更好地在院里抖威风,在厂里显摆吧。
林卫国心中冷笑,脸上那点恭敬也淡了下去。
“二大爷,您说笑了。”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那自行车,是花钱买的,票证也难得。您是院里的干部,是领导,这种事应该去找厂里申请才对。我一个普通群众,哪有资格赞助干部啊?”
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捧着刘海中,但连在一起,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不是干部吗?干部的事找组织去啊!
你不是领导吗?领导怎么能跟普通群众开口要东西?
我一个小小的群众,哪有这个资格?
这话直接把刘海中后面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全都给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
他脸色瞬间就变了,青一阵,紫一阵,像是开了染坊。
他本以为凭自己“二大爷”的身份,再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卫国一个年轻后辈,怎么也得掂量掂量,就算不给买,也得给点好处费。
没想到,这小子软硬不吃,还拿话将自己的军!
刘海中胸口一阵憋闷,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是带刺的棉花。
他碰了一鼻子灰,再也拉不下脸待下去,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黑着脸,甩手走了。
看着刘海中那气急败坏的背影,林卫国摇了摇头。
跟这种人,永远不能退让。你退一步,他就敢进十步。
打发走了这只苍蝇,林卫国以为总算能清净一会儿。
谁能想到,这四合院里,从不缺幺蛾子。
当天下午,中院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哭嚎,那动静,跟杀猪没什么两样。
“天杀的啊!没良心的狗东西下毒害死人啦!”
“我的乖孙啊!我的棒梗快不行啦!”
这声音,除了贾张氏,不做第二人想。
林卫国推门出去,只见院子中央已经围了一圈人。
人群中心,棒梗直挺挺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小脸煞白,嘴唇发青,嘴角还挂着白沫。他整个人上吐下泻,浑身像是筛糠一样不停地抽搐。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伸得笔直,一边用手掌狠狠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拍得“啪啪”作响,一边指天骂地,唾沫星子横飞。
“是哪个黑了心的王八蛋!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是不是!”
“我可怜的孙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也不活了!”
她那双标志性的三角眼,此刻充满了怨毒和疯狂,在院里每一个邻居的脸上扫来扫去,像一条寻找猎物的毒蛇。
最后,她的目光,恶狠狠地定格在了刚刚从屋里出来,还一脸莫名其妙的二大爷刘海中身上。
找到了!
就是他!
贾张氏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找到了全部的宣泄口,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手指着刘海中的鼻子。
“刘海中!”
她这一嗓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尖锐得刺人耳膜。
“肯定是你!”
“上午你刚跟卫国要自行车不成,心里怀恨在心,下午就对我家棒梗下毒手!”
“你好狠毒的心啊!你安的什么心!”
这番指控,如同一道惊雷,在整个院子里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刘海中身上。
刘海中当场就懵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反应过来这盆脏水是怎么泼到自己头上的。
上午要自行车不成?
下午就下毒?
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百口莫辩,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都开始发抖。
“你……你……”
他指着贾张氏,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血口喷人!”
院内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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