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真诀无双 > 第七章 夜练刀刀意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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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真伸手接过,握住才知,原来是一条二尺来长的草绳。不知谢叔用了什么方法,草绳编得笔直而坚硬。“谢叔想让我以草绳为刀么?”柳真奇怪地问道。

“来,把草绳插在这里!”谢叔指着墙上的一个小洞说。“小主怀里不是有把匕首么?以它为刀,距草绳三步,全力劈砍,直至草绳被砍断为止!”

“谢叔怎么知道我怀里藏有匕首?”

“猎龙刃为主人秘传,不传于少主,还能传给谁?大惊小怪!”

“这匕首这么短,还要距离草绳三步,我碰到它都难,还怎么砍得到它呢?谢叔没搞错吧?”

“刀意刀意,其根本在于人,而不在于刀。刀意,刀虽在前,意为其本,其实就是人的意志在刀上的体现。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无数次的运刀,去体会把自己的意志怎样在刀上体现出来。不同的人,对意的理解不同,体现的方法也不同。这里没有捷径,唯有运刀实践一途。”谢叔说的话并不高深,可柳真却听得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获得刀意,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有人一朝顿悟,即明刀意;有人用刀数十年,仍与刀意无缘。要记住,意在人心,而不在刀。如里能走出这第一步,以后就好多了!”谢叔说完,走到一旁,侧身躺下。“少主,可以开始了。不要拘泥于形式,只要不越过距离,想怎么劈砍就怎么来!顺便说一句,遇到问题多思考一下!”

柳真走到距草绳三步之处站定,拔出猎龙匕,开始大力劈砍起来。猎龙匕虽是神兵,然而距离草绳三步之遥,草绳自然是毫发无伤。整整一夜,柳真大力直劈、斜劈、横劈,各种姿势,各种力道,都尝试了个遍。草绳依旧毫无变化,只把柳真累得够呛。

很快天光大亮,柳真小憩了一会儿,开始修习烈阳功。烈阳真气从丹田缓缓运起,经气海,过璇玑,很快运行了一个周天。柳真只觉得身体暖阳阳的,疲乏顿消,神采奕奕。再运行几个周天,感觉到体内真气一丝丝逐步壮大,逐步变强。于是,边运功边想,“真气的运行每经过穴道与经脉便壮大一丝。我用蛮力运刀,用力大却没有丝毫效果。气力是我自己的,怎样运用也是听我的。难道这就是意的体现?今晚得试一试!”

“修炼内功最忌心意不通,心浮气躁!如果少主走火入魔了,老奴可是救不了你的!”谢叔的提醒很及时,柳真很快凝神静气,一心修炼起来。

又到了夜晚,柳真信心满满,开始再次劈砍草绳。将气力由臂膀经脉运之手腕,直至手指,然后用力劈砍。一阵劲风闪过,墙上的草绳有了些许晃动。“有用有用!”柳真大喜!

“少主那么高兴干什么?草绳只有那么一点晃动,又不是被刀劈断了,至于那么激动么?不过,少主能以内力运转为借鉴,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只是,内力运行与刀意不是很相通,不能过于依靠它。反而,少主的医术造诣也许帮助更多!”谢叔打击了柳真,又赞赏鼓励几句。

柳真面无得色,也不气馁。又沿经脉穴道运转几次,尝试良久,草绳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柳真仔细思索,“烈阳功乃乾阳功法,真气运行走的是乾阳一脉,那坤阴一脉岂不弃之不用?而人的手臂经脉穴道,既有乾阳,也有坤阴,阴阳相合或许是正途!”思虑至此,柳真手持猎龙匕,随手一劈,三步之外的草绳应声而断。侧卧欲睡的谢叔看得眼都直了,一脸愕然。

谢叔迅速起身,很快又撮好了几根草绳。“小主,再来试试。想想刚才是怎样做到的?”

柳真思忖了一会儿,连出几刀,却只劈断了两根草绳,时灵时不灵。谢叔让柳真停下来,细细思考,自行纠正。至天亮之时,狱中稻草皆已成段,谢叔喜不自胜。“看来,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少主用刀不多,不会投机取巧。医术精湛,对经脉穴道了解深刻,值得借鉴。加之少主本人天资超凡,毅力坚韧,自是事半而功倍!”

“恭喜少主初悟刀意。如今日一般,少主将所悟再细细梳理,使刀意更明了,更契合自己。来日少主可尝试用刀各法,至无论如何用刀,可达刀至意先至之地,方可称刀意小成!”

自此之后,柳真居于狱中,白日修炼烈阳功法不止,黑夜锤炼刀意不辍。半月之后,终致烈阳神功达至四层,刀意领略已至小成。尽管柳真如今的武学造诣依旧不高,可谢叔却倍感欣慰,欣喜于小主天资非凡,坚韧努力,慰藉于烈阳神君慧眼识人,圣教恢复有望。

“接下来,少主还是日习烈阳神功,夜间老奴与少主讲授刀法精义。”谢叔的安排没有多大变化,希望柳真内外兼修,青出于蓝。

夜间,柳真与谢叔盘膝而坐。“老奴与你路叔等人合称黑隐四神刀,我两人乃烈阳神君座下护卫,也是圣教秘卫四大统颌。二哥人称绝命刀,所用刀为黑云神刀;老奴人称闪电刀,所用刀乃黑电神刀。刀身俱黑,夜间出刀应敌,若隐若现,故名黑隐。二哥的绝命十三刀尤重刀势,以势压人,刀刀绝命。若不是二哥曾身负重伤,行动不便,刀法大不如前,岂会被宵小所乘!老奴的黑电神刀,刀身较薄,锋利异常,重在快之一字,常人出一刀,老奴巅峰时至少可出十八刀,最多出过二十四刀。十八刀对一刀,焉有失败之理!少主身怀《绝命十三刀》刀谱,研习此刀法可功到自成。然少主手中无刀,其势难成,而由刀意再至刀势,亦甚为不易。故少主还是先试试老奴的《快刀三十六式》吧。”

“快刀,重在一个快字。常人用刀,腰腹微扭,其力及肩,猛挥大臂,刀为臂之延伸,刀随臂转,一息最多不过三刀,然势大力沉,威势益盛。快刀有腰腹肩臂之力,延之于腕,手腕灵动,力随腕转,刀势虽不强,可一息十余刀。极致者,可一息数十刀。若辅之以精妙刀法,杀敌只在一念之间。”

“故快刀的修习即是练腕力,以腕为首,代引全身之力,达之刀身。领会刀意之后,再习快刀,其意相通,有事半功倍之效。然气之所出,力之所发,须悉心体验。”柳真闻言,颔首会意,持猎龙匕至一旁自去练刀。

自此,柳真每夜定时练刀,黑暗中猎龙匕寒光闪烁,影影绰绰,刀光迷离,刀速日渐快速。每当柳真自感快刀已达极致之时,谢叔以草茎为刀,刹那间突破柳真猎龙匕,直指胸口大穴。柳真逐渐收敛自满之意,练刀愈勤,深信没有最快只有更快。直至猎龙匕在黑暗中竟不见丝毫光影,真个如夜半魅影,不可捉摸。

这一夜,柳真依旧练功不止,谢叔于一旁微微颔首。叫停柳真后,谢叔说道:“正所谓艺无止境,快刀之快,亦无止境。小主日后需每日以一时辰练刀,勿论寒暑,不过年余,刀法必有所进。”

“今日且不说刀法。老奴观少主烈阳功将至五层,快刀与刀意相合,自保有余,不必再蜗居于此。老奴愿追随少主,再入江湖,联络同门,再复圣教!”说罢揭开平时躺卧地方的干草,露出一个洞口。两人快速潜入,谢叔在前引路。不过一盏茶时间,两人从地道潜出,竟在小树林的一截枯树干里。

“谢叔,我打算先返回黑松堡谈家寨,探探师傅和路叔的尸身下落。就算找不到,也要给他们建个衣冠冢,以后可以拜祭拜祭。”想起师傅与路叔往昔的关切笑语,柳真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谢叔也唏嘘不已,暗自垂泪。

两人乘着夜色,一路疾行。柳真内功心法略有小成,内息较之前悠长,动作毫不迟滞。东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来到了那几棵巨大的枫树旁。看着前方已呈破败的院子,梁柱歪斜,瓦砾零乱。缓缓走进,回忆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柳真眼眶通红,含泪不止。在房子里到处巡视,除了一个略显灰破的药箱和破烂衣裳,没有其他发现。两人一起收拾了衣物,在最大的枫树前修了两座衣冠冢,一书“师尊葛清玄之墓”,一书“师叔路子远之墓”。搓土为香,捏泥为供,一起拜祭之后,两人泪眼朦胧,含泪离去。

“去黑松堡,找那个杜参将,问问曾公现在何处?整个黑松堡,只有他一人可能知晓。不过,去黑松堡之前,先去找我的那个伙计,顺便填饱肚子,开开荤。”柳真带着谢叔,左转右行,来到距村寨较远的一处河湾。河湾四周道路崎岖,附近树木葱笼,倒是比较隐秘。

“少主不会是让老奴吃鱼吧?水里的事,我可不擅长!”

柳真“嘿嘿”轻笑,仰头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