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的王五可不知道，刚被他赶走的警察日后都成了警界大人物。
他现在更关心眼前这个叫俞庆的混混，想从他嘴里问出王建军的消息。
“老实交代，谁派你穿得人模狗样混进商场的？”
王五懒得跟这种人渣废话。
“逛商场也犯法吗？阿sir。”
俞庆虽然吓得尿裤子，嘴上还在硬撑。
“就你这种货色也配来奢侈品商场？当我是傻子？”
王五冷笑着一脚踹在俞庆肚子上，把他踢出好几米远。
这一脚力道不轻，俞庆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趴在地上干呕不止。
俞庆瘫在地上剧烈呕吐，胃里翻江倒海，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他浑身沾满秽物，西装袖口被蹭得污浊不堪。
“警官，逛商场也犯法？”
他虚弱地抹着嘴，脸色惨白却仍强撑着瞪向王五，“我们这些底层混混，连呼吸都是罪过？”
王五嫌弃地后退半步，点燃香烟驱散腥臭味。
“嘴挺硬啊，这么护着王建军，他能给你多少好处？”
听到这个名字，俞庆手指突然抽搐，又迅速恢复常态。
这个细微反应没逃过王五的眼睛。
“什么王建军李建军的…”
俞庆干笑着往后缩，“慈云山像我这样的烂仔多得是，您抓得过来么？”
他想起叛徒们的下场，后背渗出冷汗，只能硬着头皮装糊涂。
权衡利弊后，俞庆心里很清楚，得罪警察最多挨顿揍，但要是出卖王建军，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了。
这选择题根本不用犹豫。
他正想继续装傻充愣，王五却已经失去耐心。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
王五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滚蛋！”
俞庆心中一喜，以为蒙混过关了，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开溜。
“等等！”
王五突然叫住他，“差点忘了告诉你，多谢你提供的线索。
王建军是吧？通缉令上会特别注明是你举报的。”
王五叼着烟，一脸得意地看着俞庆往商场外走的背影，故意提高嗓门：“怎么样，这结果你还满意吧？”
俞庆猛地停住脚步，整个人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脸色煞白，声音发抖：“警官，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王五满不在乎地弹了弹烟灰：“别紧张，反正你又不认识什么王建军。
我就是借你的名字发个通缉令，等案子破了，线人费一分不少给你。”
他眯起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要是嫌钱少，我可以给你申请双倍。”
俞庆急得直跺脚：“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他心里叫苦不迭，这下可被王五害惨了。
眼看王五不为所动，俞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警官，我申请警方保护！我全都交代！”
王五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俞庆，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
“现在才想起来求饶？晚了！”
他居高临下地说，“要么老实交代，要么去蹲大牢，你自己选。”
俞庆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露出苦涩的表情。
这根本不算选择——要么活着坐牢，要么死路一条。
“我说！”
他毫不犹豫地把王建军的所有信息都抖了出来。
王五指向商场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王建军有个弟弟？看看这里面有没有。”
俞庆仔细辨认后，指着一个穿保安制服、浑身弹孔的尸体：“就是他，王建国。”
“果然在这里。”
王五突然笑了，笑容让俞庆不寒而栗。
他实在想不通，惹怒王建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但王五自有打算。
他巴不得王建军来报仇，这样才好一网打尽。
要是对方躲起来，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想抓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临走时，王五警告俞庆：“管好你的嘴。
对外就说你是放风的同伙，主犯已经击毙。
王建军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提。”
王五的眼神冷得像刀，俞庆被盯得后背发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提王建军的事，他还是赶紧点头答应。
“我懂！”
眼前这个男人动动手指就能让他吃尽苦头，俞庆不敢有半点违抗。
他怕稍有不慎，就会栽在王五手里。
见俞庆这么配合，王五满意地带着他走出商场。
门口站岗的两名飞虎队员立刻立正敬礼。
“长官！”
这次行动让王五成了警队红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转眼就传遍中区和湾仔警署，连高层的外籍警官都听说了。
零伤亡的战绩创下了香江警队新纪录，这份功劳足以载入史册。
短时间内恐怕没人能超越。
不少高层警官听到消息都愣住了，缓过神后对王五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这颗警界新星的光芒，甚至盖过了有名的陈家驹。
只要不出差错，加上高层支持，王五进入警队核心管理层指日可待。
“派两个人，把他押下去。”
王五对敬礼的飞虎队员说，“他是匪徒同伙，负责望风的。”
俞庆即将面临漫长的刑期。
王五说到做到，这次要给手下们请功。
任务圆满完成，这是最重要的。
要是俞庆把王建军这个幕后主谋捅出来，整个行动就会留下污点。
只有彻底抹去王建军的痕迹，这次行动才能算得上完美。
王五像凯旋的英雄一样，在同事们敬佩的目光中回到湾仔警署。
刚进门，行政组组长况天佑就通知他署长要见他。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跟着况天佑来到署长办公室门口，对方示意他自己进去就离开了。
王五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这是他入职以来第一次进署长办公室。
“请进！”
推开门，简洁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办公桌、沙发和茶几。
最显眼的是墙边的展示柜，里面整齐陈列着各种勋章和奖杯。
沙发上坐着两位高级警官正在喝茶。
看到王五进来，他们停下谈话，笑着招呼：“阿五来了？快坐！这次你可给咱们警署长脸了，连中区的林署长都专程过来想见见你呢！”
说话的是个身材发福、面容和蔼的老者。
要不是穿着警服，谁也想不到这位看起来像商人的老人就是湾仔警署的梁署长。
提起王五的功劳，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中区的林署长会出现在这里。
王五暗自打量对方，这位家驹的顶头上司看起来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完全不像警察，倒像个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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