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皓辰被关在司青瑶特意打造的小屋子，张开手看着这个被悄悄塞给他的小瓶子，打开瓶盖闻了闻，是上好的金创药。
司青瑶和她的人可不会在乎他会不会有事，也不会这么好心。
卫皓辰靠在墙边，脱下湿漉漉的上衣，摸索着慢慢给自己上了药。
他还不想死。
这个屋子只有一扇门，门一关，这间屋子便陷入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上完药，靠在那里发呆。
一丝光线投射到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看过去，是门上的那个小窗打开了，两个馒头被人扔了进来。
他立马冲到了门口，那扇小窗已经锁上。
卫皓辰还记得那两个馒头掉落的位置，他靠在门边，摸到那两个馒头，慢慢啃着。
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他曲膝坐在那里，意识逐渐模糊，直到门再次被打开。
“公主殿下让你去伺候她。”
卫皓辰下意识抬头，刺眼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粗暴的拉了出去。
被压着走了一段路了，他还是觉得有些荒谬，司青瑶让他伺候她？
她没疯吧？
是真的不怕他一个‘不小心’杀了她？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带去找司青瑶，而是被带到了茶房，两个婢女小心的教他奉茶的细节。
他没做什么，但也没把婢女的话听进去。
抗拒的姿态明显。
卫皓辰靠在那里，脸色不是很好看。
让他奉茶是吧。
他不把这茶拨司青瑶脸上真对不起她这一番折腾。
只可惜他端着茶盏走进司青瑶房里，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茶盏便被人接走了。
莫笑半倚在软榻上看书，见他进来将书合拢，看向卫皓辰，似笑非笑，“想将热茶泼本公主脸上？”
卫皓辰没半点心虚，“公主殿下觉得是便是吧。”
“你倒是无所畏惧，只是不知道你尚在牢里的哥哥嫂嫂侄子们是不是无所谓惧。”
卫皓辰脸色顿时变了，想向莫笑冲过去，却被十一十四及时制住，“司青瑶，你有什么冲我来，你要是敢动她们我跟你拼了。”
嫂嫂她们在天牢里的处境本就不好，他被带离时三哥重伤，如果司青瑶再插一脚……
“是吗？”莫笑站起来，走到卫皓辰面前，完全没有被他的话威胁到，甚至还带着点好奇，“你要怎么跟本公主拼命？本公主就站在你面前，你动得了本公主一根毫毛吗？”
卫皓辰在十一十四手底下拼命挣扎着，却并没有什么用。
他昨天伤得太重了，哪怕上了药，依旧是浑身虚弱无力，他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和十一十四抗衡。
她说得没错。
即便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他也动不了她一丝一毫。
可卫皓辰还是忍不住，他太恨了，也太怨了。
从爹爹和大哥莫名出事，再到他们家背上通敌的名声下狱，这一切的背后都是皇家的手笔。
他恨虚伪残暴的皇帝，也恨面前这个肆意折辱他的司青瑶。
“折腾累了？”
莫笑不知什么时候坐了回去，正端着茶盏轻吹着气，见卫皓辰不挣扎了又放下茶盏，“折腾这么久，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什么？
卫皓辰跪在地上，茫然了一瞬，瞧见被放回去的茶盏，忽然明白了什么。
司青瑶要的折辱他，她要他像一个奴隶一样伺候她。
卫皓辰低头看着地面，挣扎了一瞬，才咬牙道，“我会的。”
才说完，他便被扇了一巴掌，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得自称奴，从此以后，你是本公主的奴。”
卫皓辰握紧了拳头，“奴…会…的。”
莫笑这才满意，“现在，去茶房再为本公主泡一次茶，好好跟她们学。”
“……是。”
卫皓辰再次去了茶房，但他并没有要跟着茶房的婢女学的意思。
他很清楚，司青瑶做这一切，为的便是折辱他，无论好与不好，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不好。
毫无疑问，当他再次端着茶盏过去的时候，莫笑直接摔了茶盏，滚烫的茶水飞溅在他的裤腿上。
卫皓辰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再次去了茶房。
如此几次后，莫笑终于不再让他去茶房，“还卫国公府的小公子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如此不堪重用，十一，带他下去领十个板子。”
难得的不算重的惩罚，只是因为还想继续瞧他低头的模样。
莫笑去了院子里看他挨板子。
等他挨完板子从长凳上摔下来才施施然走到他面前，弯腰看仰躺在地上的少年。
“真狼狈啊。”
卫皓辰没有动，就这么看着她，“这样你满意了吗？”
“不是很满意呢。”
“司青瑶。”
莫笑提着裙摆蹲下来，“别这么瞪着本公主，放心，看在你今天还算听话的份上，本公主不会去找卫家人的麻烦。不过……”
她话锋一转，“你今天的表现实在让本公主很不高兴呢。”
卫皓辰听懂她话里的威胁了，扯了扯嘴角，“你想干什么？”
“既然奉茶这点小事你干不好，明天便去洗衣房吧，好好干，要是可别让本公主失望。”
卫皓辰看着她走远，躺在地上没有动。
但他没能在地上躺多久，十一十四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把他送回了那间屋子。
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了，卫皓辰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开始有点习惯了。
第二天天没亮他便拉去洗衣房了，这里干活的都是些粗使婆子，他被押着出现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卫皓辰对这个倒没有太在意，洗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左右司青瑶不过是想折辱他，在这里还看不到那个恶毒的女人，反而更好。
他被特意划分了一块地方，十一十四一左一右像两个监工一样在旁边盯着他。
卫皓辰蹲在一个大木盆前捶了两个时辰衣服，好不容洗完大半衣裳，管事将他才洗好的衣裳扔回了他的盆里让他重洗。
卫皓辰抬头，“为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要重洗？
又是故意刁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