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那天可汗都极为器重,将之视作未来南袭中原强有力的重要武将——北荒三大武圣之一。
都被这位杀胚斩于万万人前,以无比可怕的姿态横击北蛮武圣,于边疆城前将之斩落。
天地泣血。
苍云垂泪。
为武圣哀,也为那位镇国大将军贺!
他不敌,再正常不过,如此强者,该是如此,不敌才是常态。
但被碾压到没有动弹的机会,连侧移毫厘都做不到。
这位北荒蛮子的心,沉到了谷底,那是绝对碾压下的恐惧与不甘。
秦淮泊淡淡说道:“宗师境?”
北荒蛮子咬牙嘶吼:“宗师二境,为何我连忤逆你意志、挣脱哪怕一瞬都做不到?”
秦淮泊瞥了他一眼:
“武圣之下于我而言,与蝼蚁无异。”
北荒蛮子心中骇然,如此狂言若换作旁人,早已遭受千夫所指、令人发笑。
于这位口中说出……纵有千般、万般不服气,都只能吞入腹中,得认。
北荒蛮子刚想说些什么,一道平静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问,你答。”
“说谎就死。”
秦淮泊的语气平静到像是在说,午时用膳吃些什么好,可那平静下的大杀意,却是击打的蛮子汗水一点点滴落、滴落、再滴落……
北荒蛮子点点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暴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之色,已然来到了极致。
嘀嗒……
嘀嗒……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三年前,北蛮大巫师以十年修为占了一卦,得知三年后大乾有绝巅武圣莅临,所以提前安排了很多人进入到大乾隐蔽,时刻做好准备。”
“三年的乡野村夫,也是屈才你一位大宗师了。”
秦淮泊继续问:“除了你以外,北蛮还有许多人也来了大乾吧?”
蛮子继续回:“是,但各自的身份我都不清楚,我们彼此间只有特定书信联系,并且只知道上级身份。”
“谁让你来的,并且还知道我的位置?”
“我的上级,他通过书信联系我,并且告知了你的具体位置,以及我所需要做的事情,跟踪你,确定你是否即将突破武圣。”
秦淮泊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上级是谁,什么身份?”
北蛮怔了下,似乎有些抗拒,但最后还是咬着牙要说出口:“是陈……”
轰隆!
北蛮的脑袋瞬间炸开,四散的脑浆铺满了一地,成为了一个五头尸体,倒在了地面上。
黑气弥漫间,将他的尸体溶解,化为黑雾散去。
连一点尸块都不曾留下。
秦淮泊感受着这股气息,望向天际:“没有任何人出手。”
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他千里内,还能够隐蔽住。
哪怕是武圣——亦是如此。
秦淮泊摇头:“北蛮大巫师,果然有手段。”
当年在边疆作战,早有听闻大巫师手段,可预知未来、可以巫术守密,在说出不该说的秘密时,将能够自动毁去此人所有生机。
尸骨无存。
一经种下,哪怕是大巫师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看来,这次武圣晋级之行,有些复杂了。”
秦淮泊负手而立,忽然轻笑:“无妨,北蛮也好,大元余孽也好,大乾弄潮儿也罢。”
“就由你们的尸骨,为我武圣之路践行。”
五百里传音顿至秦淮泊耳内。
“我是姚仓,有要事相告,速来京城秋风楼。”
姚仓声音急切、焦躁。
十年金戈铁马,生死间游离,姚仓如此情绪外放,倒是少见至极。
如此定然是大事告急。
秦淮泊身影一闪,消散原地。
……
京城,内围。
街面上小贩的吆喝声,络绎不绝的富商子女,偶尔见几位有资格在街面上骑马、用马车拖行的官宦子弟。
秋风楼位于这条热闹小街的尽头,一处不起眼的院落。
上面赫然挂着‘秋风楼’三个字。
秦淮泊踱步而至。
暗中,两名穿着绸缎金袍的富商之子见到这一幕,开始低声私语了起来。
“你看……这是不是……修齐大哥要找的人?”
“对啊,就是修齐大哥要找的,赶紧去通知修齐大哥!”
“……”
秦府事动之后,无论是将军秦守山、亦或是秦修齐,都是近乎以自己的人脉,将整座京城翻了一遍,都没找到秦淮泊。
秦修齐更是召集广大好友,包括那些试图巴结他的富商之子,有一个算一个,坦言只要有秦淮泊信息,并交于他,必欠一人情,竭力而为!
或许那些站在京城顶点的人,还真不搭理秦修齐。
可这些常年喜欢游荡于街上,去展露自身、出出风头,顺便带三两所谓的‘书香才女’于街头、古宝商行挥金如土的富公子们。
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承诺,自然不会错漏这一次重要机会。
眨眼间,两人挥动马鞭,骏马于街上驰骋着。
两人都以奇快的速度,朝着秦府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秦淮泊察觉到这一切,却无所动,秦家人来又如何?
如今他们之间早已断绝关系,何须再留情面,于秦淮泊而言,秦家那几人与生人更远。
走进秋风楼后,两位丫鬟走上前来,施礼道:“这位公子,请问您要找的人是……”
秦淮泊:“姚。”
两位丫鬟心中一惊,面色微微一变,在暗中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淮泊。
作为在这干了不知多少年的丫鬟,自然对于秋风楼这些权贵们都极有了解,背景一个比一个吓人。
尤其是‘姚’,更是通天。
没曾想,眼前这位无论是穿着打扮,都稍显寻常、中庸的秦淮泊,竟是受那位老爷子邀请而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丫鬟当然也不怕有人在秋风楼虚报名讳,从而设法接近大人物,行巴结之礼。
说句不夸张的话,在秋风楼至今,还从未有人敢如此,都明白如此行径,下场只有生不如死。
片刻愣神之后。
丫鬟的思绪拉回,连忙躬身作揖,并手指向一处:“请随我来,先生。”
秦淮泊微微颔首,前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