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他去老歪脖子树那儿了？！他还挖了东西？！
“你看清楚了？他真挖出东西揣走了？多大？什么样？”
陈栓微微仰头回忆：“月光不亮，我看不清具体是啥，就看他抠了半天，拿起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比鸡蛋小点儿，在手心里掂了掂就赶紧塞怀里了！狗蛋哥，他是不是看见你白天在那儿了？”
李老头绝不是偶然路过。那地方偏僻，平时狗都不去。他肯定是看见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风声？自己白天虽然小心，但难保没有被人远远瞥见。王婶儿？马老四？或者是其他哪个躲在暗处的眼睛？
他挖走了什么？铜钱应该都被自己回收了，就剩那个破瓦罐片儿……难道瓦罐片底下还沾着一枚没发现的？或者是其他自己没扫描到的、以前埋在那里的老物件？
李老头这老狐狸，精得很，又懂点老东西。他要是真挖到点什么，哪怕不值钱，结合自己白天的行踪，还有之前那两片奇效的退烧药……足够他怀疑并且琢磨出点东西来了。
不能等他发难！
“栓子，”“这事你跟谁也别说，包括你爹娘！就当没看见，知道吗？不然咱俩都得倒霉！”
“嗯！我肯定不说！打死也不说！”陈栓用力点头。
“赶紧回家睡觉！从后面绕回去，别让人看见你出来过！”
“哎！”
陈飞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怕没用，得搞清楚李老头到底拿走了什么，以及他到底想干什么。
回屋？躺炕上干等着李老头明天也许来的试探或者发难？不可能。
陈飞瞬间做了决定，悄无声息地退回屋里，飞快地套上那件最破旧的棉袄，又从门后摸出那把小铁铲揣怀里。
“又干啥去？”赵春梅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不安，显然没睡踏实，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娘，没事，我出去撒泡尿，顺便看看柴火垛别让风刮散了。”陈飞轻声回了句，不等赵春梅再问，已经轻轻拉开院门，闪身出去，又将门带好。
陈飞借着月光，朝村后老林子边摸去。
必须亲自去看看，李老头到底在那儿留下了什么痕迹，挖走了什么。哪怕只能找到一点线索，也比在家胡思乱想、被动挨打强。
一路上，耳朵竖得老高，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陈飞心惊肉跳。幸好夜深人静，村里连狗叫都很少，只有风声。
快到地方了，陈飞放慢脚步，更加小心，利用枯草丛和地形隐藏身形。
树下那片被陈飞和李老头先后翻动过的土地，在月光下呈现出与周围不同的暗色。
陈飞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蹲在一个土坎后面，仔细观察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确认周围绝对没有人埋伏或监视，这才走到树下。
蹲下身，手指触摸白天自己回填又被动过的地方。泥土很松软，明显被翻动过。陈飞仔细分辨着地上的脚印——除了自己白天留下的比较新的鞋印，还有另一组略大、鞋底纹路不同的脚印，相对模糊一些，但能看出是成年男子的。
这肯定是李老头留下的。
陈飞的心沉了下去，顺着那组脚印和翻动的痕迹，很快找到了李老头挖掘的具体位置——就在他白天挖出破瓦罐的旁边一点点，一个更浅的小坑。
小坑周围的泥土被翻动过，看来李老头挖得很小心。陈飞伸出手，在小坑底部和周围仔细摸索，希望能找到点遗漏的线索。
指尖除了冰冷潮湿的泥土，什么也没碰到。
他不死心，闭上眼，集中精神，试图再次启动那个初级资源扫描功能。虽然知道范围只有十米，而且李老头挖走的东西很可能已经超出了范围，但还是想试试。
【初级资源扫描（体验剩余：19:07:43）【状态：已暂停】】
陈飞立刻在心里默念：“启动扫描！”
脑海中的绿色雷达光圈瞬间亮起，缓缓转动，扫描着以他为中心的十米范围。
叮叮当当的提示音立刻响起几条，都是指向周围的枯枝烂叶和普通石头，价值可以忽略不计。
陈飞紧紧盯着界面，期盼着能有关于那个被挖走物品的提示，哪怕只是残存的痕迹也好。
然而，扫描光圈转了几圈，除了那些破烂，再没有新的、有价值的提示出现。
李老头挖走的东西，显然已经不在这里了。连一点残留的高价值信号都没有。
陈飞失望地暂停了扫描功能。
站起身，看着那个被李老头挖出的小坑，眉头紧锁。
李老头到底拿走了什么？他为什么能精准地找到这里？是白天看到了自己，还是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了什么？他下一步想干什么？是用这东西来威胁自己，还是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