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苏砚辰痛苦地问昭阳。
“突破啊!你已是司灵境后期,就差临门一脚!”
“说得容易,如何突破?”
昭阳骂道:“你又忘了那天晚上的感觉了?”
“先破,再立!”
“先破,再立?”
苏砚辰瞳孔猛地收缩!那一夜经脉寸寸碎裂又被强行接回的恐怖剧痛瞬间涌入脑海!
原来如此,重塑,就是最佳的突破之法!
但是......突个破而已,一定要这样吗?
多他妈疼啊!
“命都要没了,还怕疼?”
昭阳知道他在想什么。
“要不您帮帮我?我自己下不了手啊!”苏砚辰苦笑着说。
“帮不了,突破,得你自己来!”
“你要是狠不下心,就是个死。”
“我还能找别的身体,眼前这汉子就不错。”
好吧,苏砚辰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了!
“怎么弄?”
“逆转经脉!”
好!苏砚辰咬紧牙关!
一,二,三!
“啊——!”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在赤红巨拳即将临身的刹那,竟主动放弃了所有防御!
凌南瑾挣扎着想起身,看到苏砚辰这反常的举动,瞳孔骤缩。
他放弃了?不,不会的!
苏砚辰强忍着经脉逆转带来的恐怖剧痛,体内原本如江河奔涌的灵力,被他以莫大的意志力强行逆转!
碎了!
他感到一切都碎了。
眼前发黑,剧痛吞噬了所有意识。
妈的,自断经脉,是真的会痛死人!
“撑住!”昭阳的声音如冰锥刺入脑海,“用意志牵引灵力碎片,一寸一寸重组!”
他几乎昏死,本能却疯狂催动溃散的灵力。
每一丝灵力都像烧红的铁线,强行穿透碎裂的经脉,粗暴地粘合。
每一次粘合都带来更深的撕裂感,如同将血肉经脉生生撕开又缝合。
他牙关咬碎,鲜血从嘴角溢出,身体筛糠般颤抖,濒死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苏砚辰那撕心裂肺的惨叫让瘫在地上的陆圆圆吓得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惧。
“凝!!”昭阳厉喝。
苏砚辰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濒临崩溃的意志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硬生生将体内狂暴的灵力碎片拽向核心——
轰!一个微弱却无比凝练的灵力漩涡,在破碎的丹田深处艰难成型!
司玄境!
灰白气浪自他周身炸开,硬生生顶住了那当头砸下的赤红巨拳!
那并非单纯的境界提升,而是被重塑到纯净无垢的经脉,所散发出的第一股灵力!
“缉尘司执法!闲杂人等都他妈给我散开——!”
学着张大福的口气,苏砚辰双掌带着炽白的光芒,又是一拳向那汉子砸去!
这一次,赤红与炽白的光芒猛烈,气浪掀翻了所有还立着的桌椅!
光芒中心,传来一阵骨裂声。
还有汉子凄厉绝望的惨嚎!
光芒散尽。
苏砚辰站在原地,连喘息都没有。
他嘴角还挂着血迹,双臂衣袖尽碎,露出的手臂上隐隐流动着纯净的白色光泽——司玄境!
在昭阳的逼迫下,他终于跨过了那道门槛!
而那汉子,则如同破麻袋般瘫在数丈之外。
一只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口中鲜血涌出,周身狂暴的像漏气一样迅速消散。
赢了!
“头儿……威武!”张大福挣扎着想爬起来,吐了口血沫。
陈默靠在断柱旁,脸色惨白如纸,
凌南瑾捂着受伤的左肩,看着苏砚辰挺立的背影和手臂上流转的纯净白光,眼中掠过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光彩。
苏砚辰看向那已经无力反抗的汉子,正准备上前将其捉拿。
突然!
那本该濒死的汉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个翻滚,竟滚到了旁边一个因惊吓过度而瘫软在地的青楼恩客身边!
他仅剩的一只还算完好的手,死死扼住了那恩客的咽喉,将其挡在身前!
“别…别过来!”
汉子嘶声咆哮,血沫不断从口中喷出,眼神疯狂。
“再过来一步,老子捏......捏碎他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砚辰等人心头一沉!
那恩客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放开他!否则......”
苏砚辰强提一口气,厉声喝道,脑中飞快思索对策。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凝固到极点的一刻。
一个摇摇晃晃、满身酒气的身影,打着响亮的酒嗝,旁若无人地从旁边狼藉的过道里挤了过来。
正是之前那个被张大福吹捧过的司元境强者!
他似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挡在路中间挟持人质嘶吼的汉子,又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和紧张对峙的众人。
“吵…吵死了!”他极其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浓重的酒气喷出。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到呆滞的目光中——
极其随意地,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耳光声,响彻死寂的大堂!
那挟持人质的汉子,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整个人直接被抽飞,狠狠砸在远处的柜台上!
哗啦啦!
琼浆玉液四处横流。
汉子昏死过去。
醉客又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清......清静了......好酒......”
然后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后堂茅房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地狼藉和一群彻底石化的缉尘司众人。
张大福结结巴巴地问道:“头儿,那...那人也是染尘者,抓吗?”
苏砚辰这才合上嘴,对张大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行,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