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当真非凡，这秦武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三件套做好，许定远骑上马在院中溜了一圈，脸上满是惊讶。
如果说以前骑马要全心全意的注意力，现在只需要一半甚至不到就可以。
剩下的精力可以用来干别的，比如弯弓搭箭。
要知道，骑射这种本事在整个辽东都凑不出千人。
这也是大顺朝无法主动出击的原因。
而鞑子那边，就算是有马的绿旗兵也是可以骑射的。
但现在有了这东西，再加上秦武的练兵之法，他有自信。
两年，只需要两年，他就可以培养出一支驰骋草原的游骑。
但可惜，时间不等人。
许定远下马，遗憾地摸了摸骏马的头。
在他的身后桌子上，放着一卷黄娟丝绸制作，中间被剪开的圣旨，以及一封信件。
圣旨的内容是辽东战局年年不利，让大顺朝风雨飘摇，社稷不安。
所以朝廷上的众臣商讨，最后决定放弃辽东，让许定远带着先锋营归京。
至于其他士卒百姓.....
圣旨上只有两字：
再议
信件则是缝在圣旨中，明武帝给他的密信。
密信内容很简单，要求许定远在不惊动当地百姓的情况下，带着尽可能多的士卒回京。
并且还特意提到了秦武，许铃两人，唯独缺了自己的“儿子”许锦。
许定远坐在台阶上，脑海中想起了几年前他被贬辽东前，与明武帝的一次夜谈。
“爱卿，辽东之事非我愿，但群臣.....哼！”
明武帝一拍案台，上前抓住许定远的手。
“许卿，莫要着急，待时机到来，朕一定会重振朝纲”
“到了那时，我便迎娶你许家女为后！”
“李与许，共天下！”
许定远眼睛狂颤，立马跪下：
“陛下厚爱，臣定以命相报！”
明武帝拉起许定远，两人一副君臣相沫的动人模样。
时间一晃来到今日，自己终于要回京了，但是却没有了当初的激动。
他看着这空荡的府苑摇了摇头，心里苦涩不已。
许定远一生只有两女，而且还是双胞胎。
但外界一直以为他家的是龙凤胎，甚至连明武帝的飞羽卫都没有发现。
在辽东的几年，许定远见过了太多蝇营狗苟的破事。
甚至有一年，他看到有商队带着大批的被一层布盖着的铁甲运往关外。
而且手中还有朝廷的通关文书。
他已经不再是京城那个被明武帝一句话就能忽悠的晕头转向的许定远了。
明武帝的意思很明显了，许定远回京，他可以遵守承诺。
但前提就是，许锦不能一起回来。
没了“儿子”的许定远才是他李继渊的好打手。
毕竟要不惊动百姓，还要带走先锋营。
那就只有留下威望和权势都足够的许家虎子镇场子。
许定远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许锦这件事。
而许锦此刻却和秦武头挨着头挤在一块。
“秦武，这些玩意混在一起真的能发出天雷般的响声？”
“我这不是在试吗，你让开点”
秦武两人面前是一小堆粉末，秦武拿着带火的树枝放到粉末上。
“烧了烧.....这就没了？”
粉末堆碰到火焰开始燃烧，然后就没了。
“你别急啊，能点着就行，这不是在试计量吗”
秦武这几天让许锦收集了些硫磺硝石。
好在辽东府遍地都是山坑洞洼，这些玩意遍地动手。
秦武只知道个一硝二硫三木炭，还有白糖提升威力什么的。
但其中的剂量却是一点不知道。
“切，就这玩意，还不如我一鞭子的威力大呢。”
许锦看着秦武不屑地撇了撇嘴。
要知道一开始秦武可是把这个叫什么“火药”的东西吹得神乎其神。
她满怀期待地过来看，结果就连个响都没听见。
秦武没和她解释，只是撅着屁股一次次的尝试。
此后又过了几天，辽东府内平日最热闹的地方都显得有些清凉。
感觉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公子小姐们好像一下少了许多。
但百姓们也没太在意这件事。
没了恶少日子反而更好过了些。
许锦一大早就被叫走了，许定远还是决定告诉她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等死？”
许锦看着许定远，皮笑肉不笑。
“锦..剑儿，我知道你心有不岔，但我许家深受皇恩....”
许定远满脸苦涩，他何曾想抛弃辽东，牺牲女儿？
但明武帝李继渊对他乃至整个许家都有大恩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许定远思考了几天，最后下定决心。
等到帮助了李继渊清理朝堂，他就自杀下去陪许锦。
“...好，我答应你”
许锦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爹”，然后扭头离开。
许定远伸了伸手，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颓然地坐到地上。
“你不该如此的，哪怕你趁着夜晚偷偷离开也好”
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从屋后走出，正是许铃。
“铃儿，我.......”
许锦骑马往先锋营的方向越骑越快，她咬着牙，一颗颗泪珠却还是滑落在地上。
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自己的营帐，一眼就看到秦武还趴在校场地上琢磨那堆粉末。
许锦气不打一处来，她扬起马鞭将要抽秦武的屁股，突然间：
“砰！！”
“将军！来人！将军遇袭了！”
外围的侍卫听见校场中突然传来声响，一个个惊慌失措。
“无事，你们不用过来”
许锦瞪大了眼，拽起满脸黑烟的秦武问到：
“刚刚是什么动静，怎么突然来了道平地惊雷？”
“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伤良心的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成了成了！”
秦武满脸的兴奋，抱住许锦对着她的脸就亲了一口。
这么多天的实验尝试，他终于知道了正确的比例。
接下来只需要按照比例，再加大剂量就可以做出各种火药武器了。
而许锦已经呆在了原地，摸了摸脸，手上出现一沫黑灰。
“你盯着我看干嘛？”
秦武看到许锦死死地盯着自己，揉了揉头，然后猛然想起刚刚自己的举动。
“......你听我解释”
许锦看着秦武只有嘴唇的一圈没有黑灰，抽出马鞭：
“解释是吗？那我就和你好好解释！”
“补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