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觉得自己这辈子，不，连同上下五辈子加起来，都没尝过这么复杂的“味儿”——那不是单一的臭，是腐烂白菜叶混着馊掉的红烧肉、生锈的水管子裹着死老鼠、还有不知道发酵了多久的“不明液体”，在三十度高温下熬煮出来的复合型恶臭。他每吸一口气，都感觉鼻腔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浸满粪水的棉花，连带着喉咙眼都泛着酸水，恨不能把昨天吃的麻辣烫都吐出来。
他像条误入化粪池的泥鳅，不对，泥鳅至少还能在泥里钻得痛快，他这是在漆黑、粘腻的下水道里“挪”——冰冷的污水没过膝盖，裤腿早被泡得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咕叽”一声，那声音黏糊糊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裤管里啃他的腿毛。污水里还飘着些软乎乎的残渣，偶尔蹭过脚踝，梁凡浑身的鸡皮疙瘩能堆成小山，只能在心里疯狂默念“这是海带，这是海带”，骗自己骗到差点信了。
头盔上的强光手电是唯一的光源，光柱扫过管壁时，能看见墨绿色的苔藓像脓疮似的糊在上面，手指一摸，滑溜溜的还带着黏液——刚才他脚下一滑，手忙脚乱扶墙时，就沾了满手这玩意儿，现在还黏在手套上，隔着橡胶都能感觉到那股“恶心的触感”。光柱往下沉，水面上飘着几片烂菜叶，还有半块不知道是谁扔的面包，面包上爬着几只白色的蛆虫，一扭一扭的，看得梁凡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操！”他低骂一声，手电光突然扫到个黑影，那东西“嗖”地一下从管壁上窜过去，两只眼睛泛着红光，像两盏迷你红灯笼。梁凡吓得差点把电筒扔了——那是只老鼠！可这老鼠也太大了，身子快赶上他家养的橘猫，尾巴粗得像根小腊肠，跑过的时候还掉了几根黑褐色的毛，落在污水里溅起小水花。
“老天，这玩意儿是被‘深蓝’能量喂成精了吧？”梁凡咽了口唾沫，总觉得那老鼠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新鲜外卖”，“早知道刚才在实验室顺手拿个杀虫剂了，现在连只耗子都能欺负我！”
他对着衣领上的微型通讯器吼，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撞来撞去，带着回音，听着格外凄惨：“林梓我日你大爷！咕噜——”话没说完，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滑溜的东西，整个人往前扑去，幸好他反应快，胳膊肘顶在了管壁上，才没一头栽进污水里。可这一下也够他受的，管壁上的苔藓全蹭到了脸上，凉飕飕的，还带着股腥气，梁凡憋了半天，才把到嘴边的“营养棒呕吐物”咽了回去。
通讯器里传来林梓那欠揍的声音，背景音里还飘着肖邦的钢琴曲，听得梁凡更气了：“注意素质啊宝贝儿，文明社会，要讲礼貌。”林梓顿了顿，大概是在看屏幕，“根据你体内的追踪器信号和下水道结构图，往南走，再爬四百七十米，第三个检修口上去。耐心点，这可是城市的地下脉络，多有‘生活气息’。”
“生活气息？！”梁凡差点把通讯器捏碎，“这他妈是沼气混合尸臭的气息！我感觉我的肺都快被腌成咸菜了！还有，你刚才听见没？那老鼠比猫还大！它们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分食了，你就不能派个无人机来救我吗？”
“无人机？”林梓轻笑一声，那笑声透过通讯器传过来，带着点幸灾乐祸，“宝贝儿，你现在待的下水道，信号屏蔽比你家 Wi-Fi还强，无人机飞进去就是‘失联状态’。再说了，那些老鼠可能就是觉得你新鲜——毕竟你身上还穿着于志那件‘三年没洗’的 T恤，说不定那味道对它们是‘致命诱惑’呢？”
梁凡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差点没晕过去——于志那件灰色 T恤，平时就带着股汗臭味，现在混上下水道的恶臭，简直是“生化武器加强版”。“等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身衣服烧了，第二件事就是把于志那‘三年陈酿’塞你枕头底下！”他悲愤地吼，可脚下不敢停，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每一步都像在跟污水里的“不明物体”搏斗。
爬行的过程比他想象中还折磨。视觉上是污水、苔藓、巨型老鼠，嗅觉上是复合型恶臭，听觉上更糟——头顶的管道时不时“滴滴答答”滴水，那水声在寂静的下水道里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耳边用指甲敲杯子；远处还传来“轰隆轰隆”的水流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奔腾，震得管壁都微微发麻；最吓人的是，偶尔会有“沙沙”的声音，像是指甲刮擦管壁，若有若无的，总让梁凡觉得黑暗里藏着什么东西，正盯着他的后背。
有一次，他的手电光扫过水面，突然看到个苍白的影子，那影子扭曲着，像是人的胳膊，又比胳膊细很多，在水里晃了一下就消失了。梁凡吓得浑身一僵，体内的“深蓝”能量差点失控——上次能量失控还是在实验室，差点把自己炸晕，这次要是在下水道失控，估计得把污水炸得满脸都是。
“冷静，冷静，那是水草，是水草...”他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压下心里的恐惧。可那影子总在他脑子里晃，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膝盖被污水泡得发麻，疼得他龇牙咧嘴，也顾不上了。
终于，在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已经彻底失灵、连“臭”都闻不到的时候，前方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光线——是检修口！那光线透过铁梯的缝隙照下来，像一道救命的光。梁凡差点哭出来，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双手抓住铁梯，铁梯上的铁锈蹭到了他的手掌，他也没在意，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爬。
检修口的井盖很重，他憋足了劲，“哐当”一声推开，新鲜空气瞬间涌了进来——虽然是夜晚的校园，空气里带着点青草的湿气和远处食堂飘来的油烟味，但对比下水道的恶臭，这简直是阿尔卑斯山巅的春风！梁凡贪婪地吸了几口，感觉自己的肺终于活过来了，然后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瘫倒在冰冷的草地上，像条离水太久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
“哟，这不是我们从‘化粪池里爬出来的英雄’吗？欢迎回到文明世界。”一个戏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梁凡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林梓那辆骚包的银色超跑停在路边，车灯亮着，把周围的草地照得一片雪白。林梓倚在车门上，手里端着个水晶杯，杯子里装着紫色的液体，还冒着小泡泡——不用想，肯定是他那破实验室搞出来的“巫婆汤”。他穿着件深蓝色的大衣，剪裁完美，衬得他肩宽腿长，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个发梢都没乱，跟梁凡比起来，简直是“贵族和乞丐”的对比。
孙洢也站在旁边，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领口别了个小小的珍珠胸针，看起来温柔又干净。她看到梁凡的惨状，先是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然后非常自然地往后挪了一小步——那步挪得很轻，却被梁凡看得清清楚楚。紧接着，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个古朴的香囊，香囊是浅绿色的，上面绣着淡淡的兰草花纹，她轻轻嗅了嗅，眉头才舒展了点。
梁凡：“......”心好痛，感觉自己像个被嫌弃的垃圾。
“看什么看！”梁凡破罐子破摔，挣扎着坐起来，结果一动弹，身上的污水滴在草地上，还带着股恶臭，“还不是为了救你那倒霉催的室友！要不是于志被抓，我能钻下水道吗？”
林梓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用手指捏住了鼻子，语气里满是嫌弃：“闭嘴，别搅动空气，你这味道能把我车的香水味都盖了。上车，后备箱给你开了，里面有毯子，把自己裹严实点，我的内饰是进口的，弄脏了赔不起。”
梁凡悲愤交加，可他现在浑身是污水，连个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认怂。他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像个移动的生化武器，绕到车后——后备箱果然开着，里面放着条厚厚的灰色毛毯，摸起来是羊毛的，很软。他把自己裹成个木乃伊，只露出两只眼睛，才小心翼翼地蜷缩进后座。就算这样，他也能感觉到前排的林梓和孙洢瞬间绷直了后背，像是怕被他“传染”。
车子无声地滑入夜色，往“城堡”驶去。梁凡缩在后座，裹着毛毯，看着窗外的路灯一闪而过，心里还在吐槽林梓的“资本家本性”——自己在前面喝“巫婆汤”，享受古典音乐，他却在下水道里跟老鼠搏斗，这日子没法过了。
回到那座亮堂得不像话的豪宅时，机器人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那机器人是银色的，长得像个小坦克，看到梁凡，它的眼睛闪了闪，然后递过来一双拖鞋，声音是机械的：“梁先生，您好，浴室已准备好，林先生吩咐您先洗澡。”
梁凡被直接引到二楼的浴室，这浴室大得离谱，墙面是白色的大理石，中间放着个圆形的浴缸，旁边还有个看起来很高级的淋浴间。林梓跟在后面，嫌弃地扔给他一瓶喷雾——那喷雾是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还闪烁着微光：“全身喷一遍，尤其头发和指甲缝，用量别省，不然别出来污染空气。”
梁凡将信将疑地按下喷头，喷雾喷在身上，带着股清凉的薄荷味，还夹杂着点臭氧的味道。神奇的是，那味道一接触到他身上的污水和恶臭，竟然瞬间分解了——原本黏在皮肤上的污垢，像被融化了一样，顺着皮肤往下流，连头发里的油污都消失了。他对着镜子摸了摸脸，皮肤滑溜溜的，一点黏腻感都没有，简直像换了个人。
“哇靠，这玩意儿是神药吧？”梁凡惊叹，偷偷把瓶子往身后藏了藏——这喷雾这么好用，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或者留着下次钻下水道用。结果刚藏到一半，就被林梓一眼看穿：“别想藏，这瓶是试用装，用完了再给你拿，前提是你训练听话。”
梁凡只好悻悻地把瓶子放回去，乖乖洗澡。洗完澡，他发现浴室门口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是林梓的，黑色的卫衣和运动裤，尺码比他大一点，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等他走到客厅时，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果然，机器人管家已经端来了一桌子食物，放在大理石餐桌上——整只的烤鸡，外皮金黄酥脆，还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大块的牛排，切开后里面是粉红色的，淋着黑胡椒酱；还有堆成小山的意面，撒着芝士粉；旁边放着几罐能量饮料，是淡蓝色的，喝起来有股橘子味。
梁凡立刻扑了上去，拿起鸡腿就啃，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这一路消耗太大，现在能吃下一头牛——烤鸡啃了半只，牛排吃了两块，意面也吃了小半碗，才感觉肚子里有了点底。
林梓和孙洢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两杯清茶，茶叶在水里舒展着，飘出淡淡的茶香。林梓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时不时皱一下眉头。
“所以...你们那边顺利吗？”梁凡一边撕扯着最后一块鸡腿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老于呢？救出来没？”
孙洢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眉头皱着，神色凝重：“我们潜入了样本库，那里的防御比预想的严密——门口有指纹识别和能量扫描，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才破解。样本库里有很多笼子，里面关着动物，有猫、狗，还有几只兔子，部分动物已经出现了异化特征——有的猫长了两只尾巴，有的狗的爪子变得特别大，指甲是黑色的，状态很不好，看起来很虚弱。”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点：“我们找到了于志被关押的记录，还有监控片段。监控里，于志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舱里，身上接了几根管子，像是在抽取他的血液。但我们到达前半小时，有人把他转移走了——转移他的人穿着黑色的制服，戴着面罩，看不清脸，他们把于志装进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抬着走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梁凡的心沉了下去，手里的鸡腿顿时不香了。他放下鸡腿，擦了擦嘴：“转移了？转移到哪去了？你们没查到路线吗？”
“不清楚。”林梓接口，他把平板电脑转向梁凡，屏幕上是一堆复杂的数据和图表，“对方很警惕，你的‘爆种’虽然引开了张教授，但他显然预留了后手——转移路线是加密的，我尝试破解了一部分，但里面有很多干扰代码，需要时间。不过，我们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调出一张结构图——那是一个复杂的装置，看起来像个巨大的反应釜，中间有一团幽蓝的光晕，周围连接着很多管线，管线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参数。“这是埃里克・张设计的‘深蓝萃取核心’的初步模型，”林梓的声音严肃起来，“根据数据显示，这个核心的能量效率很高，能把‘深蓝’能量的利用率提升到 80%以上，但也极不稳定——稍微有点波动，就可能爆炸。他的最终目的，恐怕不是制造几个异化体那么简单。”
梁凡凑过去看，那幽蓝的光晕在屏幕上跳动着，看起来很美，却让他心里发毛：“他想干嘛？搞个能量炸弹炸平学校？还是想统治世界？”
“比那更糟。”孙洢轻声说，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笔记本的纸是泛黄的，上面用黑色的钢笔临摹着几个符文。那些符文的形状很奇怪，像是扭曲的线条，又带着点神秘的图案，“这些符文是我们在样本库的通风口内侧发现的，刻得很隐蔽，要不是我注意到通风口有能量波动，根本发现不了。结合实验室的能量流向图，这些符文很像一种非常古老且禁忌的‘汲神之阵’的变体。”
她指着其中一个符文：“‘汲神之阵’不是用来喂养异化体的，而是试图抽取某种更高层次存在的力量——比如‘深蓝’陨石本身蕴含的力量，或者...强行打开‘通道’，让什么东西从‘通道’里出来。”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梁凡感觉嘴里的牛排像蜡一样难以下咽，他喝了口能量饮料，才压下心里的寒意：“所以...我爸当年发现的...到底是什么？他不是说‘深蓝’能量能促进愈合吗？怎么现在变成打开‘通道’的钥匙了？”
“这就是关键所在。”林梓身体前倾，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深蓝’陨石蕴含的能量层级和性质，远超我们之前的认知。你父亲当年接触到陨石后，确实用它治愈了一些伤口，但那只是‘深蓝’能量最表面的作用。根据我找到的资料，你父亲当年曾在日记里写过——‘深蓝’能量里有‘意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沉睡’。”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父亲当年可能无意中成为了某个‘通道’的短暂开启者——他接触陨石时，能量波动打开了一个小通道，让里面的‘意识’影响了他；或者，他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容器’，能容纳‘深蓝’能量而不被异化。埃里克・张想要你，就是因为你继承了你父亲的体质，能稳定‘深蓝’能量——他需要你做‘钥匙’，来完成他的‘汲神之阵’。”
梁凡感觉后背发凉，像是有冷风从脖子里灌进去。但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石头，为什么也会跟父亲一样具备了“深蓝”的能量呢，梁凡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接触过“深蓝”，然后成为了“钥匙”呢？
“那老于呢？”梁凡追问，“张教授抓老于干嘛？”
“可能只是实验品。”林梓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梁凡心里一紧，“张教授需要测试‘深蓝’能量对普通人体的影响——于志的体质普通，正好适合做实验。也有可能，他是想引诱我们上钩——知道你和于志关系好，抓了于志，你就会主动送上门来。”
梁凡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他想起于志平时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喜欢跟他抢外卖，考试前还会抄他的笔记，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成了实验品？
“那我们怎么办？”梁凡感觉一阵无力，对手不仅强大，还很疯狂，手里还握着人质，而他自己的能力时灵时不灵，连只老鼠都打不过，“总不能看着老于被当实验品吧？”
“第一步，消化这些信息。”林梓敲了敲平板电脑，“我会继续破解转移路线的代码，争取找到于志的位置。第二步，给你做全面检测和特训——你刚才在下水道那一下，能量爆发指数很高，达到了 8.5，但控制力只有 1.2，几乎是负数。在去找张教授算总账之前，你得先学会控制能量，别把自己炸晕了。第三步，等孙洢进一步解析那些符文——‘汲神之阵’的记载很少，可能需要查古籍。”
孙洢点点头，她把笔记本合上：“我需要回家族藏书阁——我爷爷以前收集过很多关于古符文的书籍，里面可能有‘汲神之阵’的记载。我会尽快回来，最多两天。”
梁凡看着桌上剩下的食物，突然没了胃口。救老于的前景渺茫，对手的计划疯狂又危险，而他自己像个没用的废物，只能在这里吃吃喝喝，等着别人保护。他拿起能量饮料，喝了一大口，橘子味的饮料在嘴里散开，却没什么味道。
林梓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嗤笑一声：“这就怂了？刚才在下水道骂我大爷的勇气呢？怎么一提到张教授，就蔫了？”
梁凡瞪了他一眼：“谁怂了！我是在思考战略！比如怎么破解代码，怎么解析符文，怎么...怎么救老于！”
“思考战略之前，先把你盘子里的东西吃完。”林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的大衣滑落了一点，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然后，训练室见。给你半小时消化时间，别迟到，迟到一次，罚你多爬一次下水道。”
梁凡：“......资本家都没你这么压榨劳动力！你这是虐待！”
“错。”林梓回头，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那笑容有点像反派，“我是为了让你更有价值，我的‘钥匙’先生。毕竟，你要是死了，我找谁去打开‘通道’呢？”
看着林梓离开的背影，梁凡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牛排。牛排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却没什么滋味。他在心里骂：“等着吧，死 gay佬。等小爷我神功大成，第一个就拿你试刀，让你也尝尝钻下水道的滋味！”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说——毕竟现在还得靠林梓的“巫婆汤”和能量喷雾活着。
窗外的夜色很浓，像一块黑色的布，把整个城堡都罩住了。城堡里的灯很亮，却照不亮外面的黑暗。梁凡知道，他的“平凡”大学生活，是真的回不去了——以前他只需要担心考试挂科、外卖迟到，现在却要担心被张教授抓去当“钥匙”，担心于志的安危，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能量失控炸了自己。
他叹了口气，拿起最后一块牛排，认命地啃了起来。至少，得先吃饱——毕竟，做炮灰...哦不，是做英雄，也是要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