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逃犯死死地盯着孙福,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拿刀的那个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问沟里的刘建坤。
“你不是说他打了六头狼吗?狼呢?”
刘建坤也傻眼了。
他亲眼看着孙福挑着两头血淋淋的狼尸出了村,怎么走到这儿,狼就不翼而飞了?
他想不通,但他知道,今天要是让这两个煞星空手而归,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求生的欲望让他瞬间编出了一个完美的谎言。
“两位大哥,你们有所不知!”
他指着孙福,语气笃定地说道。
“这小子狡猾得很!他肯定是嫌狼尸太重,先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
“不过不要紧!他前几天刚卖了一头熊和一堆野味,赚了三百多块!那钱肯定还在他身上!”
刘建坤的心里,一个恶毒的念头正在疯狂滋生。
等会儿,只要说服这两个亡命徒,把孙福往死里打。
最好,是能直接把他杀了!
只要孙福一死,他那个天大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两个逃犯被三百块这个数字刺激得呼吸都粗重了。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的贪婪彻底压过了那一丝疑虑。
就在孙福扛着扁担,悠哉悠哉地从他们藏身的草丛前走过时,两条黑影猛地窜了出来,一左一右,拦住了他的去路。
拿刀的那个,将锋利的杀猪刀横在胸前,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小子,站住!”
孙福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褴褛,满脸凶相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气笑了。
他还以为是撞上了什么野猪狍子,没想到,是撞上了两个不长眼的劫匪。
“有事?”
孙福将肩上的扁担拿了下来,随意地拄在地上,好整以暇地问道。
另一个逃犯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
“少他妈废话!识相的,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在这林子里喂狼!”
孙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用扁担的一头,指了指两人,慢悠悠地说道。
“就凭你们两个?”
“我劝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两个亡命之徒。
拿刀的那个怒吼一声。
“妈的!找死!”
他挥舞着手里的杀猪刀,朝着孙福的脑袋就劈了过来!
孙福眼神一冷。
他脚下微微一错,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紧接着,他手腕一翻,手中的扁担如同出海的蛟龙,带着破风之声,“啪”的一声,精准无比地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啊!”
逃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里的杀猪刀再也握不住,脱手飞了出去,插进了不远处的泥地里。
另一个逃fen见状,又惊又怒,怪叫着挥拳就朝着孙福的门面砸了过来。
孙福看都没看,抬起一脚,后发先至,正中对方的小腹!
“砰!”
一声闷响!
那个逃犯的身体像是被煮熟的大虾,瞬间弓成了一团,嘴里喷出一口酸水,整个人倒飞出去两米多远,摔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前后不过三秒钟!
两个气势汹汹的劫匪,已经一个断了手腕,一个失去了战斗力。
躲在沟里的刘建坤,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孙福能打,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孙福竟然能打到这种地步!
这哪里还是个人,这分明就是一头人形的猛兽!
跑!
必须马上跑!
刘建坤连滚带爬地从沟里钻了出来,手脚并用,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就朝着村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孙福没有理会逃跑的刘建坤。
他走到那个断了手腕的逃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地问道。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那个逃犯此刻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看着孙福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只觉得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哭喊着求饶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是……是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五十多岁,尖嘴猴腮的老头子!是他告诉我们,说你身上有钱,让我们在这儿等你的!”
孙福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背后捅刀子的,肯定是村长刘建坤那个老王八蛋!
好!
好得很!
看来昨天那一跪,非但没让他长记性,反而让他起了杀心!
孙福在心里,已经给刘建坤判了死刑。
他看着地上这两个已经彻底废了的家伙,也懒得再跟他们计较。
他现在只想赶紧进城,办完事回来,再好好跟刘建坤算算这笔账。
“滚吧。”
孙福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就想继续赶路。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股劲风,猛地从他身后袭来!
那个被他一脚踹飞的逃犯,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攥着一块人头大的石头,趁着孙福不备,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他的后脑勺砸了过来!
孙福眼中杀机爆闪!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凭着本能,猛地一矮身,同时右肘向后,闪电般地撞了出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那个偷袭的逃犯,发出了比同伴还要凄惨百倍的嚎叫,他的整条胳膊,都被孙福这一肘,给硬生生地撞断了!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
孙福缓缓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走到路边,从一棵大树上,扯下两根坚韧无比的藤蔓。
在两个逃犯惊恐绝望的目光中,他将两人的手脚,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好汉!爷爷!我们错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拼命地哭喊求饶,可孙福却充耳不闻。
他将藤蔓的一头系在两人身上,另一头,则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走吧,跟我进城。”
孙福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像牵着两条死狗一样,拉着这两个逃犯,大步流星地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那两个逃犯用尽了各种办法。
他们一会儿破口大骂,一会儿又苦苦哀求。
他们一会儿装死躺在地上不肯走,一会儿又试图挣脱藤蔓逃跑。
可这一切,在孙福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孙福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任凭他们如何折腾,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将他们朝着最终的目的地拖去。
当孙福牵着两个鼻青脸肿,浑身狼狈的逃犯,出现在县城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整个派出所都轰动了。
一个正在院子里打瞌睡的老民警,看到这副景象,手里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孙福将手里藤蔓的另一头,往派出所门口的旗杆上一拴。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老民警,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同志,你好。”
“我在路上捡了两个逃犯,给你们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