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癫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让我给你跪下?”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孙福,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说道。
“孙福,你他妈是不是被狼吓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
“跪下!”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猛地从刘康身旁炸响!
不是孙福。
是他的亲爹,刘建坤!
刘建坤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双眼血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对着自己儿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刘康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懵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结结巴巴地问道。
“爹?你……你疯了?你让我给他跪下?”
刘建坤看着儿子这副蠢样,心里的恐惧和怒火已经烧到了顶点。
他怕!
他怕孙福下一秒,就会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他和马兰花的丑事给抖搂出来!
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我让你跪下!”
刘建坤再次怒吼,见刘康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猛地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了刘康的腿弯处!
“噗通!”
刘康惨叫一声,双腿一软,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孙福面前的泥地上!
整个院子,瞬间死寂。
下一秒,围观的村民彻底炸开了锅,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
孙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满脸屈辱和怨毒的刘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两条碍眼的野狗。
“滚吧。”
刘建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上前,一把拽起还在发懵的儿子,头也不回地挤出人群,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现场。
父子俩走后,院子里的村民们也渐渐散去,只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浓浓的八卦和好奇。
孙建军和赵学明凑了上来,激动又好奇地问道。
“福子,你刚才跟那老王八说了啥?怎么就把他吓成那个熊样了?”
孙福只是神秘地笑了笑,随口搪塞过去。
他将剩下的六头狼尸拖到院子中间,拿起剥皮刀,干脆利落地说道。
“三叔,学明,今天辛苦你们了,这狼,咱们一人两头。”
“不行不行!”
孙建军和赵学明闻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福子,这狼都是你一个人打的,我们俩就是跟在后面壮了个胆,啥忙也没帮上,哪能分这么多!”
两人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肯要。
他们坚持只要一头狼,就当是沾沾光,尝个鲜。
孙福拗不过他们,只好无奈答应下来。
他给三叔和赵学明各分了一头最肥的,又挑了一头,亲自给大伯家送了过去。
最后,院子里还剩下三头狼。
孙福打算,自家留一头吃肉,剩下的两头,明天找机会给市里招待所的钱经理送去。
夜里,孙福家的小屋里,久违地飘出了浓郁的肉香。
孙福亲自下厨,用刚得到的狼后腿肉,加上几颗土豆,炖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狼肉。
空间里出产的大米,也被他蒸得晶莹剔透,米香四溢。
林巧巧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那炖得软烂入味的狼肉,又扒拉了一口香甜的米饭,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
她一边哭,一边笑,哽咽着说道。
“孙福,我……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有肉吃,有白米饭吃,真好。”
孙福看着妻子这副模样,心里又疼又软。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
“傻丫头,哭什么。”
“我跟你保证,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而在村子的另一头,刘家。
气氛却压抑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啪!”
刘康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额头上青筋暴跳,双眼赤红地瞪着自己的父亲,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
他指着自己的膝盖,声音嘶哑地质问道。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逼我给孙福那个废物下跪!”
刘建坤的妻子王秀兰,听完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当场就炸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开始撒泼哭嚎。
“我的天爷啊!没法活了啊!”
王秀兰指着刘建坤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刘建坤你个没卵子的窝囊废!儿子在外面被人指着鼻子羞辱,被人逼着下跪,你当爹的就眼睁睁看着?”
“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废物!我们娘俩的脸,今天都让你给丢尽了!”
母子俩一唱一和,又哭又骂,整个屋子闹得跟灵堂一样。
刘建坤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的憋屈和怒火再也压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都给我闭嘴!”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对着妻儿咆哮道。
“这件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半晌,才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狠的话。
“他孙福,蹦跶不了几天了。”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刘康一听这话,脸上的屈辱瞬间被狂喜所取代。
他连忙凑上前,激动地问道。
“爹!你是不是有办法了?咱们要怎么做?”
刘建坤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只是阴沉着脸,吐出三个字。
“等着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建坤就揣上家里仅有的几块钱,换了身干净衣服,一个人出了门,径直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一劳永逸地把孙福那个心腹大患给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