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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煤堆后的老师傅,真不是好惹的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林凡已站在城西煤厂后的巷口。

他哈出一口白雾,指节在袖口里蜷了蜷——昨夜特意把蓝布工装的内层缝了层旧棉絮,到底比从前抗冻些。

小院的院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一线昏黄的光。

他刚要抬手叩门,忽听得屋内传来沙沙声,像春蚕啃桑叶,又像风过麦垄。

那声音时轻时重,却始终带着股子韵律,仿佛每一下锉刀与金属的摩擦,都踩着某种看不见的节拍。

林凡脚步微顿,神识悄然外放。

这是他最近才摸出的门道——用念力感知声波震动时,金属应力释放的频率会在脑海里显影。

此刻那锉声里的震颤,竟与他记忆中教科书上理想曲面应力分布图完美重合。

他喉结动了动:这哪是普通的钳工手艺?

分明是把机械原理融进了肌肉记忆里。

来都来了,站门口发什么呆?

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守正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袖口卷到肘弯,露出两条精瘦却结实的胳膊。

他手里还攥着半块油光发亮的钢料,锉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当啷一声别进腰带。

林凡忙把怀里的蓝布包递过去:李师傅,我带了杂面和红糖。

昨儿听您说不缺吃的,可这是我娘...咳,是我自己磨的,比粮店的细。后半句说得有些磕绊——重生前他哪懂这些人情往来?

还是前晚蹲在四合院里听三大爷跟二大爷唠嗑,才记起老辈人讲究拜师礼不在贵,在心意。

李守正瞥了眼蓝布包,没接。

他目光扫过林凡腰间的工具包,忽然冷笑:现在的小年轻,进厂先学看图纸,拿游标卡尺当宝贝。

你倒好,非往我这破院子钻——怎么,想挂个李守正关门弟子的名头,好去车间跟何志强争组长?

林凡没急着辩白。

他弯腰从工具包里取出块油布,展开时金属表面泛着冷光——正是昨夜照着李守正煤渣上画的螺旋凸轮复刻的样板。这是我按您前天在煤堆上划的曲面做的。他双手托着样板,误差多少,您测。

李守正的手指在样板边缘划过,动作轻得像在摸婴儿的脸。

他从裤兜摸出个磨得发亮的小卡尺,先卡了凸轮升程段的前角,又量了基圆与工作段的过渡弧。

原本皱着的眉忽然拧成个疙瘩,半丝误差。他猛地把样板往地上一摔,铁与砖的碰撞声惊得院角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半丝!

你知不知道配气门时多这半丝,机器转三天就得拉缸?

林凡蹲下身,指尖刚要捡样板,又顿住——煤渣地上有块破布,是他前次来见李守正补鞋时用的。

他把样板放在布上,从工具包摸出小锉刀。

晨光透过院墙上的豁口漏进来,照得他额角细汗发亮。

锉刀落下的第一下,他闭了闭眼。

念力如蛛丝般缠住手腕,将肌肉的震颤精准控制在0.01毫米内;悟性全开,脑海里自动回放前天李守正用煤块划曲面时的每一个顿挫——手腕微抖的那下,是在卸力;锉刀倾斜的角度,对应着金属的延展方向。

李守正抱臂站着,起初还冷着脸,渐渐眼神变了。

他看见林凡的锉刀起起落落,每一下都像在跟金属对话:该重时,锉痕深而匀;该轻时,只蹭掉层薄皮。

煤渣地上的铁屑越积越多,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

停。李守正突然弯腰捡起样板。

这次他用的是随身携带的千分尺,测了三次,又对着光反复看曲面过渡。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却还是硬邦邦的:谁教你的?

没人教。林凡直起腰,手背蹭了蹭鼻尖的汗,就是看您前天划那笔...像听戏。

您手腕抖那下,我就知道该收着力道;锉刀斜的角度,跟我学的《机械制图》里等速凸轮公式对上了。

李守正盯着他看了足有半分钟。

院外传来煤厂工人的吆喝声,他忽然转身往屋里走:下礼拜,带把自己的锉刀来。走到门口又停住,不是厂里发的,得是你亲手磨的。

哎!林凡刚要应,门已经砰地关上了。

他低头看手里的样板,金属表面还留着刚才修磨的痕迹,在晨光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

往巷口走时,他注意到墙根下有半截没烧完的烟蒂,还冒着丝丝热气。

不用猜也知道是何志强派的人——昨天在煤厂撞见的那两个蓝布衫,此刻说不定正缩在哪个墙角记他的行踪。

回到四合院时,日头已经爬过老槐树梢。

他刚跨进院门,就见贾家窗户的布帘晃了晃——秦淮茹准是在看他手里的工具包。

他没理会,低头摸了摸兜里的旧锉刀——这是从车间废料堆里捡的,刃口崩了半截,倒正好拿来练手。

可他没急着回屋。

他站在院中央,望着自家窗户透出的光,忽然笑了——李守正说亲手磨的锉刀,可没说不能用点笨办法。

他摸着兜里的旧锉刀,指腹蹭过刃口的缺口,心里已有了计较。

这时,三大爷拎着鸟笼从门房出来,见了他就扯着嗓子喊:小林啊,昨儿你屋里灯亮到后半夜,又鼓捣什么宝贝呢?林不凡笑着应了两句,转身往屋里走。

他没看见,门房的阴影里,二大爷正眯着眼看他的背影,手里的算盘珠子被捏得咔咔响。

而在城南的红星厂保卫科,何志强把刚收到的纸条拍在桌上。

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林凡每周日必去城西煤厂后小院,与退休老钳工李守正接触频繁。他盯着李守正三个字,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那是当年把他技术考核打了不及格的人,是全厂老工人嘴里手艺通神的主儿。

老周,他扯着嗓子喊管档案的老头,李守正的徒弟名单呢?

我要查!

老周从书堆里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六零年李师傅退休时就说过,没收过徒弟。

何志强的手指在桌上敲得咚咚响。

窗外的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纸条飘起来,恰好落在林不凡的档案页上。

他盯着照片里那个笑得温和的年轻人,突然抓起电话:喂?

我是保卫科何志强,明儿起加派巡逻队去城西煤厂——就说...就说查安全隐患!

与此同时,贾家厨房里,秦淮茹把刚收到的纸条塞进灶膛。

火苗舔着李守正三个字,她望着锅里咕嘟的玉米粥,嘴角扯出个笑。

娘家兄弟说那老头从前是厂子里的技术大拿,现在虽退休了,可手里的人脉...她搅粥的勺子顿了顿,又加快了速度——小林师傅最近往城外跑得勤,总得探探他的底。

林凡在屋里翻出块油石,把旧锉刀放在窗台上。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刃口的缺痕上,他摸着那道豁口,忽然想起李守正今天说的话。

要亲手磨的锉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腹上还留着修磨样板时的红印。

重生前他是搞科研的,这双手敲过键盘,握过试管;重生后,这双手要握锉刀,磨铁屑。

他笑了笑,拿起油石。

可刚要动手,又停住了——李守正说亲手磨,可没说不能先看。

他神识微动,念力轻轻托住锉刀,在脑海里模拟起磨制的过程:从粗磨去锈,到细磨开刃,每一步都在识海空间里过了遍电影。

窗外,老槐树的影子慢慢移动。

林凡摸着兜里的旧锉刀,忽然觉得这把刀比任何图纸都实在——它会记住他的手温,记住他磨制时的每一下用力,然后在该的时候,替他说出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他把锉刀收进工具包,转身去厨房热饭。

路过贾家窗户时,听见里面传来小当的哭声,秦淮茹的哄劝声混着小林叔叔的字眼飘出来。

他没停步,只在心里记下:该给小当带块水果糖了——毕竟,四合院里的眼睛越多,他越要把每一步都走得漂亮。

夕阳西下时,他坐在门槛上擦工具包。

包里除了旧锉刀,还有块用布包着的螺旋凸轮样板——那是李守正今天摔在地上的那块,他偷偷捡了回来。

摸着样板上自己修磨的痕迹,他忽然明白:李守正考的不是手艺,是心。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城西的小院里,李守正正举着那块样板,借着油灯的光看。

他用拇指摩挲着林凡修磨过的曲面,忽然笑出了声。

他从抽屉里摸出个铁盒,打开后是枚磨得发亮的工牌——1952年度技术标兵:李守正。

他把样板轻轻放进铁盒,盖上时轻声说:该见见老伙计了。

林凡收拾好工具包,抬头看天。

晚霞把四合院的瓦顶染成了橘红色,院角的老槐树沙沙作响。

他摸着兜里的旧锉刀,忽然想起李守正今天说的亲手磨——或许,这把刀磨完后,他该去趟五金店,买块好点的油石。

毕竟,有些东西,得慢慢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煤渣,往屋里走去。

屋里飘来饭香,是沈清倩给他留的热粥。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上辈子那些西装革履的应酬实在多了。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何志强的巡逻队已经开始往城西煤厂跑,秦淮茹的娘家兄弟也在四处打听李守正的底细。

四合院的老槐树上,一只麻雀扑棱棱飞起,带落几片叶子,轻轻飘进林不凡的工具包,落在那把旧锉刀上。

他关上门,屋里的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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