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但他自己心里也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公安直接把秦淮茹叫去派出所二次问话，这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
秦淮茹忧心忡忡。
“我就是怕…万一…万一有人顶不住压力，或者…或者被苏辰私下里许了什么好处，说了实话呢？”
“不可能！”
易中海断然否定，但语气却没那么坚定。
“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谁还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然而，打脸来得飞快。
直到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纷纷收拾工具离开车间，何雨柱的身影也始终没有出现在食堂或者车间门口。
易中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的不祥预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再也坐不住了，跟车间主任打了个招呼，说家里有点急事，脚步匆匆地就离开了工厂，直奔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他找到负责的同志，强作镇定地询问。
“同志您好，我是红星四合院的一大爷易中海，我想问问我们院的何雨柱同志…就是昨天被带来问话的那个厨师，问话结束了吗？什么时候能让他回去？”
接待他的公安同志抬头看了他一眼，翻了一下记录，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何雨柱？他涉嫌故意伤害罪，证据确凿，已经被依法刑事拘留了。暂时回不去了。”
“刑…刑事拘留？！”
易中海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中，整个人猛地一晃，脸色瞬间煞白，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着，半天合不拢！
他感觉自己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从头到脚一片冰凉！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刑事拘留”四个字在疯狂回荡！
怎么会？！怎么可能？！明明都统一好口径了！秦淮茹也咬死了没松口！怎么会证据确凿？！
懵了！易中海彻底懵了！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天，他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最后的侥幸和颤抖。
“同…同志…是不是…是不是搞错了？有什么证据啊？我们院里的人都能证明他是自己摔的…”
公安同志不耐烦地打断他。
“证据我们自然会依法收集和认定！拘留是经过审批的合法程序！你是他什么人？如果没事就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易中海被噎得哑口无言，看着公安同志那严肃而不耐烦的表情，他知道，事情真的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他失魂落魄、脚步踉跄地走出了派出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
夕阳照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佝偻的影子。
“是谁…到底是谁说了实话？阎老西？不像…刘家的？还是…”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怀疑着每一个他曾经“叮嘱”过的人，感觉谁都有可能背叛他，背叛他苦心维持的“大局”。
愁眉苦脸，心事重重。易中海感觉自己几十年都没这么失败和恐慌过。
傻柱进去了，他的养老计划第一个环节就面临崩盘的危险！而且，公安既然能刑拘傻柱，是不是意味着…也掌握了一些对他易中海不利的情况？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
垂头丧气地回到四合院，刚进前院，就看到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等在中院月亮门那里，一脸焦急。显然，她也等了一天消息了。
“老易！怎么样？柱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老太太急切地迎上来问道，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期盼。
易中海看着老太太期盼的眼神，实在不忍心，但又不得不说实话。
他沉重地摇了摇头，声音干涩嘶哑。
“老太太…柱子他…回不来了…派出所说…证据确凿，把他…刑事拘留了…”
“什么？！拘…拘留了？！”
聋老太太如遭雷击，干瘦的身子猛地一个剧烈晃动，眼前一黑，头晕目眩，手里的拐杖都拿不稳了。
“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朝后栽倒！
“老太太！您小心！”
易中海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一步，手忙脚乱地扶住她，把她搀到旁边阎埠贵家门口的一个小马扎上坐下。
好一会儿，聋老太太才缓过这口气，老脸煞白，抓着易中海的手臂，手指都在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老易！不是都说好了吗？不是都没事了吗？怎么就被拘留了？到底是因为啥啊？”
易中海也是一脸苦涩和茫然。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啊！派出所就说证据确凿，合乎程序…我猜…可能不是院里人告密，是警察查到了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证据…毕竟，当时路上也可能有别人看见…”
他现在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也安慰老太太。
“别的证据？那…那柱子是不是就要坐牢了？完了…完了啊！”
聋老太太急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能让他坐牢啊！坐牢这辈子就毁了啊！”
她猛地抓住易中海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必须让苏辰撤案！只要他松口，说是误会，柱子就有救！对！我去找他！我舍下这张老脸去求他！我就不信他一点人情都不讲！”
易中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他心里清楚，苏辰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去求他大概率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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