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那干涩的呻吟声，刺得我耳膜疼。
我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视野还在发黑，胸口跟风箱似的呼哧扯着，每一下都带着血腥味。帝阶体验卡的后劲儿真不是盖的，我现在感觉比挨打之前还要虚一万倍，经脉里空空荡荡，还针扎似的疼。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得严严实实。
操！是玄岳山！玄浩他那个便宜老爹，玄家的三长老！
这老狗鼻子属苍蝇的？来得这么快？！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警报都在尖叫，可身体他妈的不听使唤啊！
玄岳山没立刻进来，就站在门口，那双鹰眼跟探照灯似的在我这狗窝里扫了一圈，最后钉死在我身上。我脸上、身上全是刚喷出来的血，狼狈得要命，地上还淌着一滩呢。
他眼神里闪过疑惑，警惕，还有一丝压不住的贪婪。
“玄夜？”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审问的调调，“刚才擂台上，怎么回事？”
我喉咙里嗬嗬作响，想说话，结果又咳出一小口血沫子。妈的，这反而帮了我忙，看起来伤得快断气了。
我努力掀开眼皮，挤出一点力气，模仿着刚才那“帝阶”威压残留的一丝感觉——其实毛都没有，纯靠演技——眼神故意放空，用一种飘忽又冰冷的调子，断断续续地说：“…谁…允许你…直视…本座？”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尬得脚趾抠地，但效果拔群！
玄岳山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半步，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他明显想起了擂台上我那会儿的恐怖，心里直打鼓。
但他毕竟是个老狐狸，疑心重得很。他眯着眼，没完全被唬住：“…上使？您…您为何会在此地？还…这般模样？”他盯着我身上的血，意思很明显：大佬您这么牛逼，怎么还吐血吐得这么惨？
我心里骂娘，脑子飞快转圈。
“...实验…新的…力量载体…”我喘着气，每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假装在忍受巨大痛苦，“这具…肉身…太孱弱…无法…承载万…”
我又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好像下一秒就要咽气。
玄岳山眉头紧锁，半信半疑。他不敢赌。万一我真是什么上使，他动根手指头玄家就没了。可万一不是…那擂台上那股帝阶威压又怎么解释？那做不了假！
他眼神变幻，贪婪最终压过了谨慎。他往前踏了一步，试探着说：“上使身受重创，此地简陋，不如让属下为您安排一处静养之所？也好让属下尽尽心意…”
尽心意？是想把我控制起来吧！搜魂检查是吧？
我心头一紧，知道这老狗还没完全放弃怀疑。
就在他那只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眼前忽然有点发花。不是虚的，是真的花。视野里，玄岳山身上突然浮现出一些淡蓝色的、极其细微的光线流，在他体内特定路径运转，但在他胸口和小腹的位置，有几处光线明显晦涩不畅，甚至有一个极小的节点像是堵塞了，光芒微弱得很。
同时，他头顶那“灵阶上品”的账号标识旁边，竟然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小字：【状态：旧伤未愈（肺脉、气海），强行冲击王阶失败所致，近期运转‘烈阳功’时会有0.3秒灵力滞涩】。
这是…？
【窥秘银瞳】？！那被动能力居然这时候生效了？
绝处逢生啊！
我猛地吸了口气，用尽最后那点力气，打断他的话，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精准的嘲讽：“…肺脉…气海…旧伤未愈…也敢…强行冲击王阶？…‘烈阳功’运转…第三周天…还敢分心？”
玄岳山的手瞬间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像是活见了鬼！
他这旧伤是他最大的秘密，冲击王阶失败更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连他老婆儿子都没告诉！这“上使”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连他功法的运行细节都一清二楚？！
这他妈不是上使是什么？只有权限高到无法想象的存在，才能一眼看穿他系统记录里都未必记载的深层身体状态吧！
他那点怀疑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敬畏。
“扑通！”
这老家伙直接跪地上了，头磕得砰砰响：“上使恕罪！属下无知！属下该死！求上使饶命！”
我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后背全是冷汗。赌对了。
“…滚…”我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多一句都不敢说，怕露馅。
“是是是！属下这就滚！这就滚！”玄岳山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还小心翼翼地把破门给我带上了。
听着脚步声仓惶远去，我整个人彻底虚脱，瘫在地上，连喘气都觉得累。
妈的…总算糊弄过去了…
但我知道，这顶多是缓兵之计。玄岳山这老狐狸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肯定会反应过来。到时候…
我必须在他想明白之前，搞到疗伤药，恢复一点实力，然后…跑路！
可我他妈去哪搞神权点？账号里那点余额，零头都够不上买最次的伤药…
我挣扎着集中精神，尝试着去“看”自己的系统界面。
嗡…
视野里的个人状态栏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除了那该死的【重伤】状态红的刺眼，在角落任务列表里，一个灰色的、我做了几百遍奖励只有可怜1点的【给邻居张大爷送信】的日常任务旁边，竟然浮现出一行极淡的、几乎要散掉的乱码一样的金色小字：【路径重叠BUG：于城西老槐树下交接任务，奖励异常*10000，低概率触发系统警告】。
我眼睛瞬间瞪大了。
这…就是【窥秘银瞳】看到的…漏洞？
干！拼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