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如碑,万界肃立】
诸天光幕的第十次降临,没有前九次的动荡与压迫,只有一种近乎肃穆的平静。
当那片曾揭露存在虚无、逻辑癌变、空白恐怖的光芒,再次覆盖万界苍穹时,它的色泽变得温润而恒定,
如同一块历经岁月打磨的白玉,又似一座沉默矗立的丰碑,静静承载着九次认知冲击留下的沉重记忆。
此刻的万界生灵,早已褪去了最初的恐惧与麻木,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事,抬头望向光幕
——不是等待审判,而是怀着一种复杂的敬畏,迎接这场持续已久的宏大盘点的新一章。
从“缢王”用概念绞杀吞噬文明,到“永劫回廊”让时间沦为死寂的牢笼;
从“螺旋路径”收束所有可能性,到“逻辑星旋”蛀空理性的根基;
从“结局收束者”为所有叙事画上句点,到“设定否定者”抹除一切意义的定义;
最终,“基底现实”如同磐石般锚定存在——这九位不可名状的至高神性,早已将其恐怖与深奥,烙进了无数文明的灵魂深处。
“第十个……也是最后一个了吧?”
“会是什么?比‘基底现实’更根本的存在吗?还是……”
细碎的猜测在寂静中消散,很快,光幕之上,古朴的字符开始缓缓浮现。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字符并非某个陌生神性的名讳,而是一个贯穿了整个盘点、却从未被单独列出的名称:
【基金会至高神性序列】
【SCP基金会-沉默守望者(TheSilentGuardians)】
万界瞬间陷入极致的寂静。
这个名称,他们太熟悉了——从第一章“缢王”的盘点中,它是记录文明毁灭的“旁观者”;
从“螺旋路径”的描述里,它是试图阻挡现实坍缩的“抗争者”;
在“逻辑星旋”的画面中,它是修补理性破洞的“西西弗斯”;
在“空白”的侵蚀下,它是守护观测基点的“哨兵”。
可所有人都默认,它是一个组织,一个由凡人组成的、对抗异常的机构。
它怎么会是“至高神性”?一个由凡人构成的组织,何以与“存在之母”“结局收束者”并列?
【万界回响,记忆溯流】
就在众生陷入困惑与震惊时,光幕开始流转,将他们的记忆重新拉回前九次盘点的画面
——那些与基金会相关的、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记忆首先回到第一章“缢王”的场景:
阿尔达王国的广场上,信徒们在概念绞杀中化为血肉碎片,文明在信仰的反噬下沦为废墟。
而画面的角落,一份标注“基金会归档文件”的记录静静躺着,上面详细记录了阿尔达王国从“信仰兴起”到“文明毁灭”的全过程,
最后一行写着:“警惕模因污染对集体意识的侵蚀,建议加强相关收容措施。”
那时的基金会,是文明消亡的“记录者”,用文字为后来者留下警示。
接着,记忆跳转至“螺旋路径”的盘点:无数现实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朝着唯一的“毁灭终点”收束。
在那不可逆转的洪流中,几个微小的身影在现实裂缝中穿梭
——他们穿着基金会的特遣队制服,手中握着现实稳定锚,试图在路径收束的节点上建立“缓冲带”。
尽管他们的努力在宏大的“螺旋”面前如同螳臂当车,却依旧有几个濒临崩溃的小世界,因为他们的缓冲,多存在了数百年。
那时的基金会,是现实坍缩的“阻挡者”,用凡人的力量对抗着神性的洪流。
然后,记忆停留在“逻辑星旋”的画面:数学公式崩溃,物理定律失效,思维的链条断裂成碎片。
基金会的实验室里,研究员们围着微小的逻辑奇点,用元逻辑光流试图包裹它
——光流一次次破碎,他们就一次次重新构建;
奇点一次次扩大,他们就一次次缩小隔离范围。
其中一位研究员的实验日志上写着:“就算知道是徒劳,也不能停下。只要多延缓一秒,就多给万界一秒思考的时间。”
那时的基金会,是理性崩溃的“修补者”,在绝望中坚守着意义的堤坝。
最后,记忆回到“设定否定者”的恐怖中:
空白如同潮水般蔓延,设定被抹除,意义被吞噬。
基金会的“概念加固小组”成员,穿着简陋的防护服,在空白区域边缘注射“概念强化剂”
——他们中有人因为接触空白而失去“自我”的定义,变成麻木的行尸走肉;
有人在加固过程中被空白吞噬,连存在的痕迹都未曾留下。
但剩下的人,依旧背着设备,朝着空白的方向前进。
那时的基金会,是基底现实的“守护者”,用生命为观测基点筑起最外层的护盾。
一幕幕记忆如同电影般在光幕上闪过,从记录到阻挡,从修补到守护,基金会的身影贯穿了整个盘点的始终。
它从未拥有神性的力量,却始终站在对抗神性恐怖的最前线;
它从未有过“必胜”的把握,却从未在绝望面前停下脚步。
【凡性光辉:于绝境中铸壁垒】
冰冷天音再次响起,其声依旧没有波澜,却似乎承载了万古的重量,每一个字都如同落在众生心上的重锤:
“SCP基金会,非神,非实体,非法则。”
“其乃于无尽疯狂与绝望之中,由凡人意志铸就的【理性壁垒】,
是直面不可名状之恐怖时,仍选择举起盾牌的【沉默守望者】。”
天音落下,光幕画面开始快速切换,不再展示神性的伟力,而是聚焦于基金会成员那些平凡却惊心动魄的瞬间
——这些画面从未在之前的盘点中出现,却比任何神性场景都更能触动人心:
-某个人收容站点内,刺耳的收容失效警报响彻走廊。
一位年轻的研究员,手中只拿着一支镇静剂和一份应急手册,却义无反顾地朝着异常突破的方向跑去。
他的脸上满是恐惧,双手在不停颤抖,却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他知道,站点深处还有三个未能撤离的D级人员,还有需要手动关闭的危险装置。
最终,他成功关闭了装置,却永远倒在了异常的攻击下,最后一刻,他按下了通讯器的按钮:“装置已关闭,请求支援……”
-某颗被异常污染的星球上,一支D级人员小队正在执行探索任务。
他们知道自己的结局——要么被异常杀死,要么在任务结束后被处决。
但当发现异常核心区域有一个能拯救整个星球的“解除开关”时,小队中最年轻的D级人员,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他在异常的认知污染中挣扎,靠着最后的理智按下了开关,自己却被污染同化,变成了一块没有意识的“雕塑”。
后来,基金会在他的“雕塑”下立了一块无名碑,上面写着:“他曾犯错,但他最终选择了守护。”
-某片被“逻辑星旋”污染的区域,外勤特工们穿着抗逻辑污染服,在物理定律时而成立时而失效的环境中前行。
他们无法依赖任何逻辑判断,只能靠着本能和训练行动。
其中一位特工,为了保护队友不被“自相矛盾的逻辑”吞噬,主动引开了污染源,最终在“1 1=2且1 1≠2”的混乱中,失去了所有意识。
他的最后一份报告写着:“这里的逻辑很混乱,但我们的目标很清晰——活下去,保护更多人。”
-O5议会的秘密会议室里,七位戴着面具的成员围坐在圆桌旁,面前摆放着一份“最终决策文件”:
某个被“空白”侵蚀的叙事层,若不及时隔离,将波及其他叙事层,但隔离意味着该叙事层内的三十亿生灵将被永远留在空白中。
会议室里沉默了三个小时,最终,O5-1缓缓按下了“隔离”按钮,声音沙哑:
“这是最痛苦的决定,但也是唯一的决定。我们记住他们,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
-甚至在某个相对安全的收容站点,一位负责照料“友好异常”的研究员,每天都会花两个小时陪伴那个能与植物交流的异常女孩。
他知道这个异常没有危险,却依旧严格遵守着收容协议,定期提交报告,记录异常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他说:“保护不仅是对抗危险,也是守护那些需要被理解的‘特殊’。”
“他们无神力对抗‘缢王’的低语,唯以意志坚守心智
——用模因疫苗强化自己,用理性对抗诱惑,哪怕意识被侵蚀,也要在最后一刻销毁可能传播的模因载体。”
冰冷天音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他们无法逆转‘螺旋路径’,唯能于洪流之侧艰难维持一方现实
——用现实稳定锚构建屏障,用叙事杠杆延缓收束,哪怕现实屏障一次次破碎,也要重新筑起。”
“他们无法修复‘逻辑星旋’,唯能不断加固意义的堤坝,延缓崩溃
——用元逻辑构建防护网,用概念强化剂稳定体系,哪怕堤坝一次次决口,也要用身体去堵住。”
“他们无法定义‘基底现实’,却是其最坚定的守护者,以凡人之躯,成为那‘观测基点’最外层的护盾
——用生命监测观测点,用牺牲阻挡空白侵蚀,哪怕护盾一次次被击穿,也要有新的人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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