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家正式定下婚事,何雨柱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地,另一块石头却又悬了起来。
婚房。
这天下午,轧钢厂的下工铃声刚过,何雨柱却没有急着回家。他站在中院,双手插兜,目光落在自家那间正房的门楣上。
屋子不小,一个人住绰绰有余,甚至称得上宽敞。
可一想到文丽,那个身上带着书卷气和淡淡墨香的姑娘,要嫁进这间屋子,何雨柱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屋子,四四方方,一览无余。
吃饭睡觉,待客会友,全在这一个空间里。
自己一个糙老爷们儿无所谓,但文丽不行。
他无法想象,文丽在屋里看书,自己在一旁脱了褂子乘凉的场景。更无法接受,她要跟着自己,挤在这毫无隐私可言的“通铺”里。
简单的刷墙铺地,添置些新家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不行!
格局太小了!他何雨柱的媳妇,配得上更好的。他的未来,也不该被这一堵墙给框住。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越过自家的门框,定格在了隔壁那扇紧闭的、漆皮剥落的木门上。
那屋姓钱。
主人是个知识分子,成分不太好,几年前就被送去了北方的农场,至今没有消息。
家里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女人病病歪歪,整天听不见一丝声响,两个孩子也是面黄肌瘦,见了人就躲,是整个大院公认的,最难的一户。
一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何雨柱所有的烦恼。
大胆,直接,甚至有些离经叛道。
但他没有半分犹豫。
他迈开步子,径直走了过去,抬手,敲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叩叩叩。”
声音在安静的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吱呀一声,拉开一道缝。
一张蜡黄的、布满愁苦的脸探了出来。
是钱家的媳妇。
她看见门口站着的是何雨柱,那双本就怯懦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恐,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了缩。
“何……何师傅,您……您有事?”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
如今的何雨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他在院里的威望,是靠着拳头、金钱和一次次压倒性的胜利换来的。寻常人见了,都得绕着走,更别提主动搭话。
何雨柱收敛起平日里的气势,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嫂子,别紧张,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他露出一丝和善的笑意。
“我这不是快结婚了嘛,琢磨着我那屋有点挤。所以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扇门上。
“我寻思着,您这屋……愿不愿意让给我?”
“卖房?”
钱家媳妇的眼睛猛地瞪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但那一点点微光迅速熄灭,她黯然地、用力地摇了摇头。
“何师傅,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院里的房子都是公家的,我们都只有住的份儿,哪能卖啊……”
“嫂子,您先别急,听我说完。”
何雨柱知道她的顾虑,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方案,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我知道房子是公家的,不能买卖。我的意思,不是买卖。”
他强调了一句,看着对方的眼睛。
“咱们私下里签个协议,我给您一笔钱,您把这房子的居住权,转让给我。然后,我再去托关系,到街道给您和孩子们申请一间远一点的公-房,保证比这儿宽敞,让你们娘仨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进对方死水一般的心湖。
“三百块钱。”
“现金。”
“有了这笔钱,您不用再愁看病的钱,孩子们也能吃口饱饭。您看怎么样?”
三百块!
这三个字,不是石子,是炸雷!
在钱家媳妇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她的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三百块钱!
对她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几分钱的药费都要四处求人的家庭来说,那是什么概念?
那是天文数字!
是能把她们娘仨从绝望的泥潭里,一把拽出来的救命钱!
更何况,何雨柱还承诺,解决她们后续的住处问题。
这对她而言,不是一笔交易,是天降的恩赐。
她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拒绝。
“何……何师傅……”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眶瞬间就红了。
“您……您说的是……是真的?”
“当然。”
何雨柱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直接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沓大团结。
十张崭新的十元钞票,被他捏在指间,在那女人眼前,轻轻晃了晃。
那鲜艳的红色,像一团火,瞬间点燃了她眼中所有的希望。
“只要您点头,这些钱,现在就是您的。”
钱家媳妇的眼泪,“唰”地一下,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那不是悲伤的泪,是绝处逢生的狂喜。
她连连点头,喉咙里哽咽着,激动得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同意!我同意!何师傅……谢谢您……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何雨柱要买下隔壁房子的消息,根本不用人传。
钱家媳妇那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感谢声,就足以让整个院子的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不到半小时,整个四合院,炸了。
“我的天爷!三百块!就为了买一间破屋子的居住权?这傻柱是疯了还是发了横财了?”
“他要干嘛?把两间房打通了当婚房?我的老天,这日子过的……也太奢侈了吧!”
后院,三大爷阎埠贵正在屋里吃饭,听到信儿,手里的窝头都掉在了桌上。他顾不上捡,抓起算盘,手指在上面拨得噼啪作响,嘴里念念有词,那张精于算计的脸上,满是扭曲的酸意和嫉妒。
前院,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像一尊铁塔似的戳在自家门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中院何雨柱家的方向,眼神里翻涌着羡慕、不甘,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畏惧。
而一大爷易中海,依旧沉默。
他坐在自己的八仙桌旁,一言不发,但那紧紧锁死的眉头,和捏着茶杯、指节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在这个时代,为了单位分的十几平米小屋,兄弟都能反目成仇。
为了多占一点公共空间,邻里之间能打得头破血流。
房子,是这个年代每个人心中最沉重的渴望。
可何雨柱,竟然直接用钱开道!
用三百块钱,一笔足以让任何一个工薪家庭仰望的巨款,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另一间房。
他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院中院”。
这种思维,这种魄力,这种超越了整个时代的财力展示,比他之前任何一次亮肌肉,都更具冲击力。
从今天起,他何雨柱在这四合院里的地位,已经攀上了一个无人可以撼动,甚至无人敢于仰望的全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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