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阴影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而至。
那只苍白火焰巨掌带来的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压迫,更有一种冻结思维、湮灭灵魂的恐怖寒意。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思维变得无比迟缓,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巨掌落下。
完了……刚看到一点希望,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不甘心……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连自己是谁都还没想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沉闷却仿佛能撼动整个大地的嗡鸣,猛地从我身后那扇只推开一条缝的金属门内爆发出来!
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能量脉冲,蛮横、狂暴、带着一种撕碎一切的毁灭意志!
那扇沉重无比的虚空晶金属门,像是被一只无形巨脚从里面狠狠踹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向内炸开!
轰!!!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无数金属碎片和积攒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尘埃,如同海啸般向外疯狂宣泄!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只抓向我的苍白火焰巨掌。
在这股蛮不讲理的狂暴冲击面前,那冰冷诡异的苍白火焰,就像遇到烈阳的冰雪,甚至连挣扎一下都没有,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直接湮灭!
“什么?!”
洞口的苍白男子发出一声惊骇交加的惊呼,他显然没料到门后会是这种情况!那狂暴的冲击波毫不停歇,直接轰在了他的身上!
他体表瞬间亮起一层幽蓝色的护体光罩,但仅仅支撑了一息不到,就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彻底崩碎!
“噗——!”
他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泛着冰晶的鲜血,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破庙宇的屋顶,不知飞向了何处。
而处于爆炸中心的我,反而没有受到直接冲击。大部分能量都向上方和四周宣泄了。但即便如此,那恐怖的声浪和震动也把我像破布娃娃一样掀飞,狠狠拍在后面的石壁上,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
怀里那盏嵌在门上的灯笼也被震得脱落下来,当啷一声掉在我身边,光芒黯淡了不少,但依旧冰冷。
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头顶不断有碎石落下,眼看就要彻底坍塌。
我咳着血,挣扎着想爬起来。必须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瞥见了那扇被彻底炸开的金属门内部。
那后面……并不是想象中的洞府或者房间。
而是一片……混沌的虚无?无数细碎的空间裂缝像黑色的闪电般在其中明灭不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而在那片虚无的中心,似乎悬浮着什么东西?
一块巴掌大小、似青铜又似黑石的……古老祭台?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表面刻满了无数微缩的、正在搏杀征战的战士浮雕,一股冲天的惨烈煞气即便隔着老远,也让我神魂悸动!
这是……什么东西?
它似乎与那盏心魇灯笼隐隐呼应着?
还没等我看清,头顶又一块巨石砸落下来,距离我不到三尺!
跑!
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一切好奇。我一把抓起地上的心魇灯笼,连滚带爬地向着那被苍白男子炸开的、通往地面的洞口冲去。
手脚并用地爬出废墟,外面月光惨白。整个城隍庙已经塌了大半,变成了一堆真正的废墟。
我瘫倒在碎石堆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剧痛,但体内那丝微弱的力量还在顽强运转,修复着伤势。
那个苍白男子……被打飞了?是死是活?
我看向那变成黑洞的庙宇废墟,心有余悸。门后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那块祭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还伴随着一声暴躁的吼声。
“妈的!这边!刚才那动静……肯定是那小子搞出来的!”
是石猛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只见铁塔般的汉子提着那把巨大的打铁锤,带着几个拿着铁钎、菜刀的伙计,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当他看到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城隍庙和瘫在废墟里、浑身是血的我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你小子……”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废墟,又看了看我,半天憋出一句,“……你把黑风寨老窝给端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端个屁的老窝……差点被人当蚂蚁碾死,还放出了个更吓人的玩意儿……
石猛几步跨过来,粗鲁地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眉头拧成了疙瘩。“伤这么重都没死?你小子命真硬!”他抬头看了看四周,“黑煞刀呢?刚才那股吓人的寒气又是怎么回事?”
我艰难地抬起手指,指了指旁边黑煞刀那具已经被落石砸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石猛顺着看去,倒吸一口凉气。“真死了?”他又猛地看向我,眼神像是看怪物。“你干的?”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指了指那片废墟底下,喉咙滚动,终于挤出一点嘶哑的声音:“下面……有东西……还有个……更厉害的……被打飞了……”
话没说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终于撑不住,眼睛一黑,向前栽倒。
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是石猛气急败坏的吼声。
“操!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天大的麻烦!愣着干什么!抬走抬走!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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