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那一声惊呼，动静不小，把正在厨房忙活的黄蓉都给引了出来。
“靖哥哥，一大清早的，你嚷什么呢？”
黄蓉手里还拿着根沾着面粉的擀面杖，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郭靖却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指着林越，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蓉儿，你快看！这孩子……这孩子他……他一夜之间，就练出气感了！”
黄蓉闻言，也是美眸一凝，目光瞬间落在了林越身上。
她快步走过来，也不避讳，直接伸出纤纤玉手，搭在了林越的手腕上。一股温和却精纯的内力探入林越体内，小心翼翼地游走了一圈。
当她清晰地感应到林越丹田里那股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内息时，饶是她见多识广，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惊容。
真的！
竟然是真的！
这……这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妖孽！
郭靖兴奋地搓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不行！不行！这样的好苗子，绝不能耽搁！蓉儿，我今天就送他上终南山，必须让丘师兄亲自教导！”
好家伙，说走就走，执行力堪比后世的快递小哥。
黄蓉看着丈夫那副捡到宝的傻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她心里也明白，郭靖说得对。这样的天赋，放在他们身边，确实是浪费了。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
她收回手，对林越柔声说道，“小越，那你先去准备一下，我给你收拾些行囊。”
“是，蓉姐姐。”林越乖巧地点头，转身回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黄蓉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孩子……实在是聪明得有些过分了。
……
临出发前，黄蓉将林越单独叫到了一边。
她递给林越一个入手温润的锦囊，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精致的桃花。
“小越，这里面有几瓶伤药，是我桃花岛的独门秘方，效果很好。还有几块点心，路上饿了吃。”
林越感激地接过：“谢谢蓉姐姐。”
黄蓉却没让他走，而是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一支用上好翠竹制成的竹哨，只有半截小指长短，看起来小巧又可爱。
“这个，你贴身收好。”
黄蓉的语气变得郑重了些，“全真教是名门大派，规矩森严。你年纪小，万一受了委屈，或者……遇到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危险，就吹响它。”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哨子的声音很特别，只要在襄阳方圆百里之内，我丐帮的弟子听到，就会立刻赶去帮你。”
林越心里门儿清。
到了终南山我真吹了这哨子，就真成小丑。
蓉姐姐这心思，真是九曲十八弯。既是出于关心，恐怕也存着几分观察和掌控的意思。
他心中吐槽，脸上却是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头：“蓉姐姐，我记住了！你和郭伯伯的恩情，小越永世不忘！”
黄蓉见他如此，心中也是一软，摸了摸他的头：“去吧，别让你郭伯伯等急了。”
……
郭靖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连马都备好了。
考虑到林越年纪小，他干脆让林越坐在自己身前，两人共乘一骑。
骏马奔驰在官道上，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
林越坐在郭靖宽阔的怀里，感觉比坐什么敞篷跑车都拉风。
一路上，郭靖的话匣子就没停过。他跟林越讲全真教的创派祖师王重阳真人当年是如何华山论剑，天下第一。
讲他的师父丹阳子马钰道长是如何宅心仁厚，讲长春子丘处机道长是如何铁骨铮铮，一诺千金……
在他的描述里，全真教简直就是武林中的三好学生，江湖里的清华北大。
林越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故事，他早就从书上看过无数遍。
但此刻，听着当事人之一的郭靖亲口讲述，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他也能感受到郭靖言语中那份发自肺腑的崇敬和向往。
“郭伯伯，”
林越仰起头，用一种孩子特有的天真语气问道，“什么是侠啊？”
郭靖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洪亮。
他放慢了马速，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和脚下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
“小越，锄强扶弱，是侠。行侠仗义，也是侠。”
“但这些，都只是小侠。真正的侠，是要把天下百姓都放在心里。”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有力：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八个字，如同八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越的心坎上。
前世，他只是在书本的字里行间感受这句话的重量。
而此刻，他却是亲耳听着一位用一生去践行这句话的英雄，在他耳边，为他阐述自己的信仰。
那种灵魂上的震撼，无可比拟。
林越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郭靖这样，但他心中，却也因此埋下了一颗种子。
几天后，一座雄伟的大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山峰高耸入云，气势磅礴。
郭靖勒住马缰，指着那云雾缭绕的山巅，脸上带着自豪的神色：
“小越，你看，那就是终南山。”
“山顶上的，就是重阳宫。那里，是天下武学的圣地之一。”
他转过头，用那双真诚无比的眼睛看着林越，充满了期许：
“你的未来，就从这里开始了。”
林越抬起头，望着那座即将开启他神雕生涯的山峰，眼神平静。
全真教么……
听起来不错。
先定个小目标吧。
比如，用最短的时间，把你们的图书馆……啊不，藏经阁，给搬空！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