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眼皮沉重如铅,抖动几下,终于缓缓掀开一道缝隙。视线模糊,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浑身疼痛,喘息不止。
他下意识地捂住心口,眉头紧蹙,“系统,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不败金身诀那么残忍?”
“你也没问啊,五十杖下炼金身,还远远不够。快吃了这棵天阳草,你就进级第四层了,寿命又延缓三个月。”
“我怎么感觉你像推销保健品的?”
“啰嗦!”
林尘马上吃掉那棵闪烁着微微金光灵气的天阳草。
刹那间,他体内如烈火焚身,阳气奔涌,经脉如被滚烫的铁流冲刷。原本停滞在练气三层的修为,竟如鸡蛋般“咔”地一声,轰然破境,直冲第四层!
肚子里一股气息乱窜,“嘭——”一个臭屁放出。
小黑狗被熏得汪汪叫着抗议,茅草屋外的黑影捂着鼻子逃开一边!
“真他娘的晦气!杂役就是杂役!让你挑粪没让你吃粪!”
“谁在外面?!”他猛然站起,手中金剑灵力喷吐,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茅屋簌簌落灰。那不是恐惧的质问,而是觉醒者的宣战。
门外的黑影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废物……五十杖都没打死,命倒是够硬!
“奉燕长老令,你品行不端,即刻逐出,从哪来,回哪去。”话音未落,黑影已如鬼魅般消散在夜色中。
林尘怔在原地,心头一阵荒谬——回哪去?老子是从蓝星来的!你们能把我送回去吗?
可他知道,回去早已是奢望。如今杂役院肯定也不要他,了,
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容身之所。
但他眼中没有悲戚,只有火焰在燃烧。
“这一世,”他低声呢喃,每一个字都像从骨缝里挤出,“我不再做男侍,不再任人践踏。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欺凌的林尘了。
“你啊,太老实忠厚,太迂腐!做别人的陪侍有什么好的?就不能保留一份元气?男人伤了根本那还是男人吗?”林尘嘟囔着抱怨前身。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银月峰的方向。那里灯火辉煌,仙乐缥缈,灵光缭绕,是无数天骄梦寐以求的修行圣地。而他曾是那里最卑微的尘埃,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待我乘风驾云来,银月峰不复存在!他发着哑巴恨,刚要回茅草屋修炼。
一道暗影飞来,瞬间到他面前,一指真气把没有防备的林尘点倒,林尘被那人提小鸡一样提着飘飞而去。
林尘惊愕,完了,自己小命不保!
一股熟悉的女人体香让他判定这是一个熟悉的女人,脑海里滴滴一声,“春燕,女人,炼气四层,火灵根,功法一般。无学习价值。”
春燕又来要他命了!
林尘被带到一个寂静的山洞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他僵硬的身体任人摆布,裤子被一把脱掉,春燕沉默中动作麻利,招式娴熟,片刻间他被强了!春燕手指掐诀,运气修炼,他的浑身灵力不受控制的外泄,畅通无阻。
“系统,怎么办?我命不保!”林尘惊慌失措。
“笨蛋,姻缘一转倒练!”
林尘下意识倒练姻缘一转,外泄的灵力急促掉头回流,带着春燕的灵力,如大河之水倒灌,畅快中的春燕惊觉已迟,浑身瘫软。差一点不栽倒在林尘身上。为保命,她聚集自己一身残存功力一掌打向林尘前胸,借反震之力狼败逃窜!
林尘被一掌震开穴道,等他提上裤子,春燕早已消失无踪。
他对着空旷的山野,潇潇夜风,一阵后怕。看来春燕和她背后的人贼心不死,不要了他的小命誓不罢休。
刚来这个修仙大陆就不吉利,前路漫漫,困难重重。
林尘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到药田茅草屋,拧眉沉思一夜未眠。
变强,他要快速变强!不变强别说半年,他一个月也活不到。
春燕这个破鞋竟然老牛吃嫩草,他吃大亏了!
嗯?好像也没有吃多少亏,体内多了许多春燕的灵力。林尘盘腿坐好,按照姻缘一转功法慢慢炼化多出来的灵力。
修为稳固在炼气四层后期。
远远望着银月峰的方向,林尘暗自立誓,来到这个修仙大陆,第一条人命就取春燕的吧。
“汪汪!我饿了!”小黑狗翻着白眼,灵性十足地甩了甩头,仿佛在说:你是最不靠谱的主人!
“我也饿。”林尘苦笑一声。储物袋里有几块碎灵石,一把香米还有一瓶聚气丹,一把剑。
聚气丹是大师兄史一航给的,他是不敢吃的。银月峰除了他的师父素连云,他现在谁都不敢信任。
“系统,我饿了。黄精都拿出来。”
“我不是你爹!只给两颗。你可以炼辟谷丹。”
……
天色尚未破晓,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从药田走出来,头发散乱如枯草,衣衫褴褛,沾满泥污与干涸的血迹。身旁跟着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黑狗,皮毛黯淡无光,尾巴夹得低低的,偶尔“汪”地叫上一声,像是在替主人向旁人赔笑:“不好意思啊,家有傻哥,让您见笑了。”
晨光初现,已有弟子在练武场习武练气。一眼瞧见那狼狈身影,顿时有人惊呼:“这不是杂役院的林尘吗?那个偷药材被燕长老差点打死!”
“看着怎么像一个傻子?”
“傻了也好。”另一人冷笑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与讥讽,“至少现在他不需要尊严。”
林尘咧嘴傻笑,嘴角咧到耳根,眼神空茫却透着一种奇异的纯净。他看见谁就冲谁笑,嘴里哼起一段陌生的小调,曲调婉转低回,带着几分荒凉,又似藏着说不尽的沧桑。“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那歌声像是一缕清泉,悄然渗入清晨的寂静,引得不少弟子驻足围观。有人忍不住嘀咕:“嘿,别说,这傻子唱得还真好听,声音低沉磁性。”
“好听个屁!”一声怒斥炸响,外门弟子罗通大步上前,满脸嫌恶,抬脚便踹。
林尘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倒在地,脸埋进泥里,模样滑稽可笑,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他却不恼,慢悠悠爬起来,拍去尘土,歪头盯着罗通,咧嘴一笑,声音含糊却带着戏谑:“你他娘的,没吃饭?”
一句话如火浇油。罗通本就炼气五层,怒极之下掌风凌厉,一掌将齐小天轰飞数丈,重重砸在地上。他咳出一口黑血,腥臭刺鼻,可嘴角竟仍挂着笑,摇摇晃晃站起,指着那些围观者,眼神轻蔑,口中又哼起小曲:
“你爹爱上你二姨,你爹和你二姨生了你……”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怒不可遏,蜂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下。砰砰作响,骨头撞击的声音令人牙酸。
林尘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裂开,血流不止,可他始终没有哀嚎,脸上那抹笑,竟像是刻进了骨子里,倔强得让人心头发颤。
“住手!”一声清叱划破长空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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