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圆满结束后,宾主尽欢,领导夫妇心情极佳。
领导夫人对朱由校的态度早已从最初的疑虑转变为由衷的赞赏和热情。
临别时,她们不仅坚持塞给朱由校一个丰厚的红包,还指挥家里勤务员搬来了许多稀罕的土特产作为谢礼。
有足足两斤的上好金华火腿、整只的风干鸡、一瓶珍贵的茅台酒,还有两罐精装的茶叶。
“何师傅,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一点心意,千万别推辞!”领导夫人笑容满面,“以后家里再来客人,少不了还要麻烦你呢!”
领导也亲自走过来,用力拍了拍朱由校的肩膀,话语里带着军人式的直爽和肯定:“小伙子,手艺是这个!”
他翘起大拇指,“以后常来!”
最后,领导还特意吩咐自己的专职司机,开着小轿车,连人带东西一起将朱由校送回了南锣鼓巷。
这待遇,在这年头可是极少数人才能享受到的殊荣。
自此之后,这位公安口的领导仿佛认准了朱由校的手艺,家里但凡有重要的私人家宴,或是需要招待几位老战友、老部下,必定会通过厂里或者直接派人来请朱由校前去掌勺。
朱由校几乎成了这位领导家的“御用”厨师,这份信任和青睐,让他在轧钢厂的地位变得更加特殊和超然。
……
而另一方面,朱由校的生活也悄然发生着另一种变化。
或许是受这个激昂热火时代的影响,或许是他汲取知识的本能被彻底激活,他养成了一个雷打不动的新习惯。
那就是每天追读报纸。
他不再满足于从课本中获取系统知识,而是开始通过报纸这个窗口,敏锐地捕捉着这个国家乃至世界正在发生的瞬息万变。
他特意从工厂获得了《人民日报》和《参考消息》,每天下班回家,或是休息间隙,都会极其认真地逐字阅读。
《人民日报》上那些关于国家建设、政策方针、社论述评的宏大叙事,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崭新政权蓬勃的朝气和治理国家的思路;而《参考消息》上摘编的外电报道,则为他打开了窥探国际风云变幻的窗口,让他了解到中国之外那个复杂而广阔的世界。
他常常一边读,一边下意识地将其与记忆中大明时期的邸报相比较。
大明的邸报,内容多限于官员任免、皇帝谕旨、边关急报和些许天象灾异,传递速度慢,信息经过层层筛选,往往带着浓厚的官僚气息和局限性。
而手中的《人民日报》和《参考消息》,信息量之大、覆盖面之广、传递速度之快、观点之多样,简直是碾压式的存在。
它们不仅仅传递信息,更是在系统地阐述观点、引导舆论、传播知识、记录时代。
“这才是真正的耳目通达……”朱由校时常掩卷沉思,心中感慨万千,“相隔千里之外的大事,翌日甚至当日便能知晓大概;中枢的决策意图,能通过社论直达寻常百姓……这报纸,比朕……比那皇帝的邸报,厉害何止百倍!”
通过这两份报纸,他仿佛能触摸到这个时代跳动的脉搏,能更深刻地理解脚下的这片土地正在经历怎样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
这种站在信息高地上纵览全局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明智”和充实,也让他对这个时代的认知,每一天都在更新和深化。
厨艺为他赢得了现实的尊重和便利,而阅读和思考,则为他提供了精神上的锚点和看清未来的望远镜。
……
自从那场惊天动地的离婚风波后,娄晓娥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离开了这个让她伤透心的四合院。
然而,谁也没想到,不过月余时间,她竟然又回来了。
这一次,她没回后院那间充满痛苦回忆的许家小屋,而是拎着行李,直接住进了后院五保户聋老太太的家里。
这举动引得院里众人议论纷纷,猜测着她回来的目的和与聋老太太的关系。
易中海透过窗户看到娄晓娥的身影,眉头立刻皱成了疙瘩。
娄家现在名声有污,麻烦缠身,他躲都来不及,根本不想再跟娄家有任何牵扯,更别提主动去过问娄晓娥的事情了。
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忘了院里还有他这号“一大爷”。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虽然耳朵背,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她收留娄晓娥,自有她的打算。
看到娄晓娥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她心疼这丫头,也想着改善改善伙食。
她眼珠一转,便把主意打到了如今院里最有本事、却也是最不好请的朱由校身上。
她把易中海叫到跟前,比划着说道:“中海啊!傻柱做饭香!让他给我和晓娥做点好吃的。”
易中海一听,脸顿时拉得老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老太太!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哪还有脸去开这个口?我和他早就撕破脸了!这话我可说不出口,您另请高明吧!”
他现在听到“傻柱”两个字就头皮发麻,恨不得绕道走。
聋老太太见指使不动易中海,却也不死心。
她拄着拐棍,颤巍巍地自己从中院往后院走,竟直接寻到了朱由校的东厢房门口。
朱由校正准备生火做饭,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后院那位平时深居简出、几乎没什么交集的聋老太太。他微微有些诧异。
“傻柱……柱子……”聋老太太仰着头,努力看着朱由校,混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恳求,用手艰难地比划着,“晓娥,回来了!现在住我那,可怜又没饭吃,你能不能帮帮忙?”
她的表达断断续续,但意思很清楚。
朱由校看着眼前这位满头银发、身形佝偻的老太太。
搜索了一下记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前身“何雨柱”,与这位老太太的确都没什么深厚交情,顶多是见面点个头的邻里关系。
她此刻为了娄晓娥,竟然不惜放下身段,亲自来求自己这个“名声凶悍”的年轻人。
他对娄晓娥并无太多好感,但也谈不上恶感,更多是一种漠然。
至于聋老太太那点小心思,他也能猜到几分。
然而,看着老人眼里那抹难得的、近乎卑微的请求,再想到她偌大年纪……
朱由校沉默了片刻。
他并非滥好心之人,但尊老敬老的基本观念,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为一个孤寡老人做顿饭,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无关乎娄晓娥,也无关乎院里任何恩怨。
“行了,老太太,您回去吧。”朱由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一会儿我多做一份,然后给您们送过去。”
他没有热情洋溢的答应,也没有冷冰冰的拒绝,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应下了这份请求。
聋老太太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拄着拐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易中海躲在自家窗帘后,看到聋老太太竟然真说动了朱由校,惊得目瞪口呆,心里五味杂陈,更不是滋味了。
而朱由校,则如同履行一个简单的承诺一般,真的在炒菜时多拨出了一份品相好、油水足的菜肴,然后准时给后院聋老太太屋送了去。
至于娄晓娥吃不吃得下,心里又是何感受,那就与他无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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