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合欢又有什么用?谁知道这是她从哪里弄来的妖花在这里胡诌,我们永宁伯爵府何时轮得到一个小毛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
太夫人对她甚是生气,但乌行雪很快猜出来,怕是周氏从前寻医问药的次数很多,进展却很少。
中间遇到的坑蒙拐骗之人数不胜数,如今连她这样的毛丫头也想用人家的伤口来赚一笔,自然怒气冲天。
乌行雪脑子迅速转着,从腰间掏出一个玉瓶子来,饮了半口,把瓶子递给府医:
“这里的药是我事熬好的,其中中就有我这药引黄百合,喝下去圆房,不出三日必定有孕,月余请府医一试便知。我方才已经试药,无毒。
“花和我这药以及药方都留下了,你们不信也罢,若是信了用了,想要感谢我,记得去灵泉寺找我。”
“什么东西,你一个破乞丐,还真当我们伯爵府是受骗长大的啊?别看着我们夫人好骗,小萍,小兰,赶紧给她打出去!”
乌行雪没在乎莺时说的话,抬手把手中的玉瓶丢到周氏手里,还对她眨了眨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永宁伯爵府。
虽说太夫人不愿意,但她相信周氏早晚会忍不住尝一口的。有媚珠在,她再加以催动灵力,不出一月,她就会成为永宁伯爵府的座上宾。
刚离开永宁伯爵府,乌行雪在大街上转了半晌,又在酒肆里休息了三天,无聊至极时,又去了茶馆。
听了十几日翻来覆去的老段子,她早已经翘着二两退昏昏欲睡。终于有一日,她听到狗王爷三个字时,睁开了眼。
“这你个老头子也敢讲?这当今圣上不是不允许提么?当真是嫌命长了!”
底下那个本红着脸喝酒听故事的壮汉听到这三个字,也是变了脸色。
只见上面的说书人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哪有什么敢讲不敢讲,圣上只是不让随意编排,那人尽皆知的,我说说总没错吧?”
在底下的一声声喝彩中,整个朝代人尽皆知最离奇的故事便展露在了乌行雪眼前。
话说当今圣上十分重视嫡子,可先皇后一直无子,直到登基第七年,皇后娘娘才生了第一个嫡子,也就是八王爷。
当年八王爷出生之时才是玄之又玄,皇后娘娘怀胎十二个月才产子,真是七八个稳婆又撕又拽才生的下来,床上鲜血淋漓,皇后娘娘中途便薨逝了。
七年得了这样一个嫡子,皇上心中总归是高兴的,当场便立为太子。可很快他便发现了这事情不对劲。
不仅把先皇后全家都贬出京城流放,还在皇后死后剥夺了她皇后的身份。自此,再无人见过八王爷,太子也另有人选。
“具体是什么不对劲你怎么不说啊?”
底下人兴趣已经被勾起来了,说书人却又在这里支支吾吾,终于是引起人的不满。
说书人脸色有些为难地说道:
“那八王爷如今被囚禁在宫中,听回来的宫女说,他时常被锁在大铁笼里,神智已经不正常了!宫中人都叫他……狗王爷……”
底下人哄堂大笑,有笑王公贵族竟也有这一天,有人唏嘘,有人好奇。
乌行雪脸色却无比凝重。
怀胎十二个月,这几乎是在下界不可能的存在。这故事真真假假,但其中定有蹊跷,甚至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躺在躺椅上转着脚尖,嗑着瓜子,眼前却总是浮现一个人,那个白兽。
乌行雪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深思了一会,自言自语道:
“我现在不过是个破乞丐,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去侯府当个奴婢,管他一个王爷到底是牛是马做甚?”
随后她便起身回到了原先的破草屋。她睡觉都用隐身术,平时也都伪装成男孩的模样,因此并无危险。
只是自从听了这个故事,她夜里总是梦回灵界,还是那最恐怖的十八层玲珑宝塔。
传说灵界众神之力铸造了十八层玲珑宝塔,宝塔之下镇压了许多凶兽,这些凶兽为祸世间,已经被镇压了上万年之久。
可乌行雪虽说是神,却只活了八千来岁,这几万年前的凶兽,还是她父母那一辈用来吓唬她这样的小孩子的存在。
夜夜让她梦见去玲珑宝塔里面,她怎么顶得住?
“草!这灵泉寺不是求子用的吗?这两天太他爹的邪乎了!老娘不来了还不成吗?”
乌行雪又一次梦见自己被玲珑宝塔里的凶兽追到下届,醒来衣裳已经全被汗水浸湿了,大喘了几口气,背着包袱气呼呼地准备离开。
刚走出大门,迎面扑上来一股香味,面前那女子还没看清面容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些日子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求神医来伯爵府做座上宾!”
乌行雪低头一看,这不是莺时吗?
这才几天没见,这姑娘变脸也忒快了!
虽说她理解莺时的顾虑,但他们给她了那么多难看,她托大拿乔一下也无所谓:
“哟,我不是乞丐骗子么,莺时姐姐,我一个小毛孩可受不起您的跪拜大礼啊。”
乌行雪抬头看天噘嘴,抖着腿等莺时下一步动作。
莺时到底是把周氏放在心里的,虽说乌行雪此刻的模样她心中不快,但没有放在心理去,仍然是陪笑道:
“那不是奴婢见识短浅嘛,神医大人有大量,不会跟莺时一个奴婢计较吧?太夫人说若是不能把您带回来,奴婢就不用回去了……”
莺时脸上沾上了哭腔,乌行雪扯了扯嘴角,这太夫人变脸才是最快的。
她没有过多为难莺时,这一个月她大手大脚,前几天赚了几十两此刻也快被挥霍空了,去伯爵府再捞一笔,正合她的心意。
刚到伯爵府,周氏便远远在门口迎着,乌行雪走过去,虽是小女孩模样,却也装成大人的样子问候道:
“夫人此刻已有身孕,未达三月胎像不稳,怎使得在门前迎我?”
周氏赶忙上前去扶着乌行雪,有些歉意地说:
“那日是我们误会了您,您竟真是神医!您走之后我总觉得您是对的,便偷偷喝了那神药,没想到这样快便已经有一月身孕,反复请了四五个大夫查探,跟您预料的半点不差!”
乌行雪笑笑,似是对这事情提不起兴趣,周氏察觉了出来,赶忙笑着说道:
“婆母给您准备的谢礼在正厅呢,劳烦您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