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旅游，不过快开学了。”苏畅侧过头，跟殷果说话时，语速放得慢了些：“高三要分班，得早点回去准备。”
“那你学习怎么样？”殷果问得很自然，就像小时候总关心他有没有完成作业一样。
“还好，成绩勉强算上游。”苏畅眼尾弯了弯，没说破自己每次月考都是年级第一——他不爱张扬，尤其是在熟人面前，总觉得没必要炫耀。
“上游已经很厉害了！”殷果眼睛亮了亮，语气里带着点佩服：“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啊？”这会儿她已经不那么局促了，跟苏畅聊天，就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总带着他爬树、捉蝴蝶，苏畅虽然话少，却会把捡到的漂亮石头偷偷塞给她。
“京城的春风中学。”
“春风中学？那可是重点学校！”殷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笑着说：“那正好，等回京城以后，我带你去玩——王府井的糖葫芦、南锣鼓巷的小店，我都熟。”
“好啊，麻烦果姐了。”苏畅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底带着点调侃。小时候殷果总逼着他叫“果姐”，还拍着胸脯说“以后我罩你”，那副小大人的样子，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别、别这么叫······”殷果的脸一下子红了，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围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叫她果果就行。”孟晓天在后面凑过来，压低声音“助攻”，还冲苏畅挤了挤眼睛。
殷果回头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反驳，就听见苏畅点头：“果果，也行。上车吧。”
他说着，已经走到了停车场的奔驰大G旁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黑色的车身在雪地里格外显眼，车门打开时，还能看到内饰是浅棕色的真皮，干净得没有一丝杂物。
孟晓天识趣地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后座走，还不忘回头给殷果使了个眼色。殷果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了副驾驶——座椅很软，还带着点温热，应该是苏畅提前开了暖气。
她坐好后，下意识地系上安全带，眼角的余光瞥见苏畅正弯腰帮她调整座椅靠背，袖口露出一点银色的手表，款式简约却很精致。他的头发离她很近，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不是刺鼻的香水味，而是让人很安心的味道。
“走了。”苏畅直起身，坐进驾驶座，发动了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融进漫天飞雪里。
殷果坐在副驾驶，偶尔会偷偷看一眼苏畅——他开车的时候很专注，眉头微蹙，眼神落在前方的道路上，侧脸的线条很清晰，连下颌线都透着股好看的弧度。她心里忍不住感慨：小时候就知道苏畅长得像个瓷娃娃，皮肤白，眼睛大，没想到长大了会这么好看。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用“好看”来形容一个男生，这在她心里，已经是最高的评价了。
孟晓天坐在后座，一会儿看看左边的殷果，一会儿看看右边的苏畅，最后拿出手机，飞快地给哥哥发了条消息：【哥，我跟姐见到苏哥了！苏哥超帅，姐好像有点害羞！】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揣回兜里，靠在座椅上，舒服地叹了口气——反正该汇报的都汇报了，剩下的，就看这两人的了。
车子开了大概半小时，终于到了苏畅住的独栋公寓。小区环境很安静，门口有保安值守，进去的时候，保安还笑着跟苏畅打招呼：“苏先生，今天雪大，慢点开。”
“谢谢。”苏畅点头回应，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的车库里。
公寓是上下两层的结构，门口装着感应灯，苏畅输密码的时候，殷果注意到密码是一串很简单的数字，好像是他的生日。门打开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温暖的气息，客厅的香薰机正冒着淡淡的白烟，檀香就是从这里来的。
公寓的装修很简约，浅灰色的实木地板，客厅放着一个超大的布艺沙发，旁边是落地灯，书架上摆满了书，还有几个精致的摆件，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的。
“楼下有三个房间，你们自己选吧，我住楼上。”苏畅把行李箱放在玄关，指了指旁边的三个房门：“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生间，一次性的牙刷、毛巾还有拖鞋，我都放在卫生间的柜子里了，你们直接用就行。”
殷果四处看了看，发现公寓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而且收拾得很干净，连茶几上的杯子都摆得整整齐齐。她家里条件也不错，对这些并不陌生，但还是能看出来，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苏畅的细心——比如门口的换鞋凳上，还放着几双崭新的棉拖鞋，尺码刚好适合她和孟晓天。
“你们先洗个澡吧，别感冒了。”苏畅拿起玄关柜上的钥匙，递给殷果一把：“这是公寓的钥匙，你们要是想出去逛逛，直接拿就行。我先上楼处理点事，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
“好，谢谢你，苏畅。”殷果接过钥匙，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又迅速缩了回来，脸颊又开始发烫。
苏畅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上了楼梯。
他刚上楼，孟晓天就凑到殷果身边，挤眉弄眼地问：“姐，你是不是看上苏哥了？你们可是青梅竹马，我觉得挺合适的！”
“滚远点！”殷果伸手打了他一拳，力道不重，带着点娇嗔的意味。孟晓天笑着躲开，还不忘调侃：“别嘴硬嘛，谁不喜欢好看又温柔的人啊？”
殷果没再反驳，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吊坠，是个星星形状的，跟苏畅手表上的图案很像。她抬头看向楼梯口，苏畅的背影已经消失了，但她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是啊，谁不喜欢好看又温柔的人呢？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从小就陪在她身边的苏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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