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都愁坏了。
越狱的秋风是回来了。
可是监狱以后要怎么看住秋风?
“二十四小时?三班倒?派最精锐的队员轮番盯着?一刻都不让他离开视线?”
监狱长将张队拉到了一旁:“老张,你告诉我,这能行吗?啊?你比我更了解他,那小子…”
“他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衡量!”
张队自己也头疼,直说:“我不知道,换了我也头疼。”
“那也不行啊……”监狱长早已经通过张队了解到,秋风曾经把警局临时关嫌疑人的看守所打穿了几堵墙的事。
这小子要跑的话,派几个机器人盯着他,也要被他敲坏了。
根本拦不住啊。
还好秋风虽然实力恐怖,但他还是讲道义的,没有烂用武力。
“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因为你问我,我也……没办法。”
张队这话,像是在安慰濒临崩溃的同僚,更像是在艰难地说服自己。
他再次走向秋风等人,目光如鹰隼般牢牢锁住秋风,开门见山道:
“秋风,咱们都是明白人,就不绕弯子了。”
张队刻意停顿了一下,营造出压迫感,“中山路那家XX银行分行,就在你们出去的那天晚上,靠近凌晨时分,又有四台ATM机被人给掏空了。这件事……”
张队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跟你,跟你身边这几位兄弟,有没有关系?”
秋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
他摊了摊手:“张队,这话您可是言重了,天大的冤枉啊。我们出去是因为实在待闷了,想出去透透气。”
他语气诚恳,眼神清澈坦然,看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表演得天衣无缝。
“银行有完善的监控系统,”张队见他不为所动,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捕捉那平静湖面下任何一丝细微的涟漪:
“各个角度都有高清摄像头。只要调出当时的监控录像,谁干的,一清二楚。”
秋风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坦诚和淡然:“对啊,张队,您说得太对了。既然有监控,那您们调出来查一下不就什么都水落石出了?”
张队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咳,秋风啊……那里的监控被人用特殊手法破坏了!附近的几个关键探头,镜头全部被精准击碎!用的,是很小很小的投射物,手法…”
他死死盯着秋风,“很像是你擅长的那种…小石子。”
“干净利落,精准得可怕。”
“哦?还有这种事?”秋风恰到好处地挑了下眉,表情显得更加惊讶和无辜了,甚至还带着点替警方担忧的神色。
“那这手法确实挺刁钻的,看来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栽赃陷害我们啊。”
“张队,您办案经验丰富,火眼金睛,可得明察秋毫,赶紧把真凶揪出来,还我们一个清白。”
“其实真要是我们做的,您手上肯定早就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耐心问我?”
“早就直接给我们戴上银手镯,扔进重犯监区严加看管了吧?”
“……”张建国被这番话堵得胸口一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小子,思维之敏捷、言辞之缜密、心理素质之稳定,远远超乎他的预料。
每一句话都堵在你的关键点上,让你明明怀疑到骨子里,却硬是找不到发力点。
他确实没有直接证据,所有的指控都基于逻辑推理和那种令人不安的“相似性”。
“秋风,你也别怪我盯着你不放。”
“你们越狱出去,身无分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你们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买的还都是高档烟酒、名牌服饰、贵重礼品!光是送给老王那条领带,就他妈值我小半个月工资!”
这笔钱,来路你怎么解释?”
“总不能是大风从银行金库里刮出来,正好落在你们口袋里的吧?”
“还是说,你们出去这几天,突然找到了什么点石成金的‘生财大道’?!”
“这说不通吧!”
张队提出这个问题极其尖锐,直指核心矛盾——巨额资金的来源。
非法获取钱财,同样是重罪。
而且是目前看起来最能抓住的突破口。
听到这个问题,秋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那是一种混合了无奈和“你终于问到点子上”的古怪表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的样子:“哎,张队,您这话说的…我们的钱,来路光明正大,那是…那是古行长资助我们的。”
“古行长?哪个古行长?”
张队猛地一怔,脑子里飞快过滤着所有已知的、姓古的、可能跟秋风有交集的人物,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就是中山路那家XX银行分行的行长,古明辉,古老先生吗?”秋风语气平淡地补充道。
“古明辉?怎么可能!”
张队和监狱长几乎同时失声,两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和荒谬感。
古明辉他们当然知道,那是本地金融系统里有头有脸、作风一向以谨慎保守甚至古板著称的人物,多次被评为金融安全先进个人。
那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啊。
怎么可能跟秋风这一群越狱犯有交集?
“你怎么会认识古行长?”
“我详细调查过你的社会关系网,根本没有这一号人!你入狱前的生活轨迹和他完全没有交集!”
张队此时的声音充满了怀疑和严厉,仿佛是觉得秋风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秋风面对质疑,并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了笑。
然后,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旁边候审区域站着的情圣。
情圣立刻像是得到了舞台召唤的演员,瞬间戏精附体,脸上堆起那种他惯有的、玩世不恭又带着点暧昧和炫耀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抢着回答道:“哎哟,张队,您调查的是风哥,当然查不到啦。认识古行长的是我呀。”
他挺了挺胸脯,仿佛这是什么光荣事迹,“我跟他夫人…嗯,关系比较好,比较谈得来,私交甚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