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你死？”面具人反问，“你怀里这东西，能让很多人掉脑袋。”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道：“此地不宜久留。黑狼军的巡逻队很快会到。跟我走。”
“去...去哪？”刘波有点犹豫。这面具人神神秘秘的，虽然救了他，但目的不明，跟着他走靠谱吗？
“想去‘真正的地方’，就得先找到‘吴阿贵’。”面具人瞥了他一眼，“或者，你更想留在这里等下一波杀手？”
刘波看着地上那具药人的尸体，打了个寒颤：“我跟你走！”
面具人不再废话，转身就走。刘波赶紧爬起来，忍着屁股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在漆黑的山林里快速穿行。面具人对地形极其熟悉，总能避开可能的巡逻路线，走的全是鸟不拉屎的偏僻小路。
刘波跟得气喘吁吁，忍不住问：“那个...大哥？大姐？怎么称呼？你为啥老是帮我啊？”
面具人头也不回：“帮你？我只是在清理门户，顺便看看能不能钓出更大的鱼。至于称呼...叫‘影’就行。”
影？这代号可真够敷衍的。刘波心里吐槽。
【ID起名废：影？还不如叫双马尾侠呢。】
【ID哲学系：他在光影之间，她是他的影...嗑到了！】
【ID现实派：清理门户？看来这个‘影’和那些杀手是一伙的？内讧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了山脚下一处极其隐蔽的河湾。一条小小的乌篷船静静地藏在芦苇丛中。
影率先跳上船，对刘波示意：“上来。”
刘波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上了船。船里很窄，两人几乎挨着坐下，气氛有点尴尬。
影解开缆绳，拿起竹篙，轻轻一点，小船便悄无声息地滑入河道，逆流而上。
夜色深沉，只有潺潺的水声和偶尔传来的夜枭啼叫。河两岸一片死寂，远处的京城依旧火光点点，映红了半边天。
刘波看着影沉默撑船的侧影，忍不住又开口：“影...影大哥，我们现在是去找吴阿贵吗？他到底是谁？可靠吗？”
影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吴阿贵...是北凛影卫埋在京城最深的一颗钉子，也是我的...上线。”
刘波眼睛瞬间瞪圆了：“北凛影卫？！那你...”
“我也是。”影的语气平淡无波，“但我们这一支，和现在掌控影卫、勾结宫内、想要你命的那一派，不是一路人。”
刘波脑子有点乱：“你们北凛密探还分派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影嗤笑一声，“有人只想捞钱揽权，甚至不惜引狼入室，与虎谋皮。有人则还记得影卫最初的职责。”
“最初的职责是啥？”
“监视百官，肃清内奸，守护国朝安宁。”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刘波没笑，他想起那份名单：“所以，宫里真的有人和你们北凛...呃，和影卫里的坏蛋勾结？还想害死皇帝？”
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情况比你想象的更复杂。宫里的事，只是一环。真正的风暴，还没开始。”
他忽然停下撑船的动作，侧耳倾听。刘波也紧张起来，屏住呼吸。
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奇特的、有节奏的“哐哧...哐哧...”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滚雷般的闷响。
“什么声音？”刘波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影的脸色在夜色中变得无比凝重，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通往京畿地区的运河主干道。
“铁轮车...”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刘波从未听过的...惊惧？
“他们竟然真的把这东西弄过来了...”
【ID机械工程师：铁轮车？蒸汽机车？这时代怎么会有？】
【ID历史穿越者：完蛋！如果北凛都有蒸汽机车了，这还打个屁！】
【ID影卫内部人员（伪）：报告！叛徒派作弊！他们点科技树！】
刘波还没明白“铁轮车”是啥玩意，就看到远处的运河河道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喷吐着浓烟和火光的钢铁怪物！
它沿着河岸轰隆驶过，庞大的身躯震得水面都在荡漾！那怪物上面，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黑狼军士兵！
钢铁巨兽的头部，一只巨大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狼头浮雕，在火光下狰狞无比！
影猛地将竹篙插入水底，硬生生让小船停在原地，隐藏在茂密的芦苇丛中。
两人屏息凝神，看着那钢铁怪物和上面无数的士兵，如同来自另一个时代的梦魇，沿着河岸，向着京城的方向，浩浩荡荡地开去。
刘波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世界...他妈的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个古代！
影缓缓拔出竹篙，小船继续无声前行。但他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急迫：
“计划有变。我们必须更快找到吴阿贵。”
“为什么？”
影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因为北凛的‘狼主’亲征了。”
“而他带来的，不只是军队。”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