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躺平格格:我靠咸鱼躺赢天下 > 第12章:王爷再相遇,好奇更甚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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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刚过中天,姜岁晚把最后一块松子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了鼓,边嚼边往外走。

青杏在后头小跑着追上来,手里捧着一包新炒的瓜子,“格格,您这会儿出门,不怕……”

“怕什么?”她歪头,“怕人说我不该动?那我躺着,她们不还说我装病咳血?横竖都是个‘坏’字,不如走两步活络筋骨。”

她脚步不紧不慢,穿过两道回廊,风把袖口那块地瓜油渍吹得微微发毛。到了花园拐角,几个小丫鬟正缩在树荫下说话,见她来了,声音立刻低了下去。

姜岁晚也不恼,把手里的空纸包一扔,“你们站那儿干啥?遮阳又不通风,还不如跟我玩会儿。”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她也不等,蹲下身,从袖袋里摸出一把瓜子壳,往青石板上一撒,又抽出木簪,在地上划拉几下,清出五个连着的方格。

“来,跳房子。”她拍了拍手,“谁赢了,我请吃瓜子。”

有个胆大的小丫头忍不住问:“这……这也算游戏?”

“怎么不算?”她站起来,单脚一蹦,轻巧落地,“跳得准,腿脚灵,脑子也活。你们天天扫地擦桌,不也练腿脚?这比扫地有意思多了。”

她又跳一遍,动作歪歪扭扭,落地时差点摔,自己先笑出声,“瞧见没?摔了也不疼,再来!”

这一笑,几个丫头绷不住了,有个先上了格子,接着第二个也跟上。

姜岁晚站在边上喊:“一格单脚,两格分腿,三格跳过——哎对!稳住!”

笑声一下子炸开。

她叉着腰看,头发散了一缕下来,发簪也歪了,也不扶,只咧着嘴笑。瓜子壳当石子,蹦来蹦去,衣角蹭着青苔,鞋底踩着日影,哪还有半点格格的样子。

回廊另一头,脚步声停住。

萧承渊原本是要去书房,听见笑声转了方向。他站在转角,没出声。

就看见她蹲着划格子,站起来又蹦又跳,教小丫鬟怎么跳三连格,一边比划一边说:“你看,这叫‘仙人过桥’,不能踩线,踩了就得重来——哎你踩了!重来重来!”

她笑得肩膀直抖,眼角都弯没了。

他站在那儿,手还负在背后,眉头却松了。

她跳完一轮,回头喘气,这才看见他。

愣了一下,随即笑眯眯地走过来,脚步还是懒洋洋的,行礼也不急,“王爷。”

他没应,目光扫过地上那几道歪歪扭扭的格子,“这是什么?”

“跳房子。”她顺手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小孩子玩的,练平衡,也解闷。”

他看着她额角的汗,“格格与丫鬟同乐,倒不嫌失仪。”

“失仪?”她歪头,“我又没在宴上跳,也没撞着谁。她们肯跟我玩,说明我不吓人。总比一个人蹲屋里装病强吧?”

他眼角微动。

她昨夜咳血装病的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听说了。可此刻看她活蹦乱跳,唇色红润,哪有半分病容。

“你不怕人说?”

“怕啊。”她点头,“可我更怕闲着。人一闲,就爱胡思乱想。我跳两圈,汗一出,心就静了。她们说她们的,我跳我的,两不耽误。”

她说完,转身又往格子里蹦了一步,单脚站定,回头看他,“王爷要不要试试?保准比骑马射箭轻松。”

他没动,嘴角却抽了一下。

“本王幼时,只练骑射,未习此等‘腿脚灵’之术。”

“那正好补补。”她落地,拍了拍手,“您日理万机,总得有个放松的法子。练剑要力气,跳房子只要脚轻。您试试?”

他盯着她看了两息。

她站那儿,发簪歪着,裙角沾灰,手里还捏着半颗瓜子,眼神亮得像刚捞出的星子。

“有意思。”他终于开口,声音低了些,“改日,你教教本王。”

她眨了眨眼,没接话,只笑了笑。

风从园子那头吹过来,卷起几片落叶,打在石板上沙沙响。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格子,一脚踩进第一格,又跳回。

“那您可得挑个清静时候来。要是带一堆侍卫,吓着小丫鬟,这游戏可就玩不成了。”

“本王何时行事,需带侍卫围观?”

“那倒也是。”她点头,“您要是真来,我提前把瓜子炒香,再备点酸梅汤。跳完出一身汗,喝一口,透心凉。”

他没应,转身要走。

走了两步,又停住,“你今日,为何玩这个?”

她歪头想了想,“因为没人敢靠近我。流言一出,连送饭的都绕着走。可人不能总一个人待着,得有人说话,有事可做。我跳个房子,她们敢来了,笑了,就不怕了。”

她顿了顿,“我不怕她们说,我怕她们连话都不敢跟我说。”

他背对着她,没回头。

片刻后,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慢慢蹲下,用木簪把地上那几道格子划乱。

瓜子壳被风吹得滚了一地。

青杏从后面跑上来,压低声音:“格格,王爷刚才……是不是笑了?”

“没看清。”她抠了抠石缝里的灰,“但他没罚我,也没训人,说明他不讨厌这个。”

“他问您为什么玩这个……您说的那话,是不是有点……太真了?”

“真话最安全。”她站起来,拍了拍手,“假话要说圆,真话只要不怕就行。我本来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说出来了,反倒显得坦荡。”

她往回走,脚步轻快了些。

走到院门口,抬头看了眼天。

日头正高,晒得人暖洋洋的。

她眯起眼,“去厨房说一声,晚上我要吃烤地瓜,多加蜂蜜。”

青杏瞪眼,“格格,您前两天才……”

“前两天是‘祭星’。”她眨眨眼,“今天是‘补元气’。病都装了,还能不调养?”

她刚迈进院子,就听见墙外脚步声。

低头一看,是年侧福晋的贴身丫鬟,站在回廊尽头,手里拎着个食盒,没进来,也没走。

她也不理,径直进屋,顺手把门拉开一条缝,“青杏,去把昨儿剩的茶包找出来,送过去。就说我说的——多喝茶,少跑腿,伤膝盖。”

那丫鬟脸色一变,提着食盒匆匆走了。

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外头风大了些,吹得窗纸哗哗响。

她从袖袋里摸出一颗瓜子,慢慢剥开,放进嘴里。

咔的一声。

她忽然想起萧承渊最后那句话。

“你今日,为何玩这个?”

她当时答了实话。

可她没说的是,她知道他会来。

前两天她让青杏故意在回廊下说“格格最近爱去花园”,又让小丫鬟传“姜格格在教人跳房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路过的侍卫听见。

她不信萧承渊什么都不知道。

他来,她不意外。

他问,她也不意外。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说“改日你教教本王”。

她嚼着瓜子,慢慢笑了。

不是笑他。

是笑自己。

她原以为自己只想躺平,躲事、糊弄、混日子。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学会布一点小局,放一点风声,等一个人出现。

她不是在等庇护。

她是在等一个能看懂她“怪”而不拆穿她的人。

而他来了。

没带威压,没带责问,只站在那儿,看着她蹦来蹦去,然后说——

“改日,你教教本王。”

她把瓜子壳吐在地上,抬手摸了摸发簪。

簪子还是歪的。

她没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