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立刻去告诉昊哥!
林炎回到自己那简陋破败的小院,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木门,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刚才出手,一是对方欺人太甚,二是他急需一个目标来验证这并非梦境,并宣泄体内奔涌的力量。
效果很好。那碾压性的力量感和对方惊骇欲绝的表情,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摊开手掌,心念微动,一缕纯净的青色火焰再次跃于掌心,安静地燃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
看着这缕火焰,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灼热。
林昊,天剑门,冰魔族,叛徒二叔,父亲体内的封印,失踪的爷爷……
往日的阴霾和沉重的未来并未消失,但此刻,他心中不再是无力和绝望。
而是充满了燎原之势的战意!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林家庭院却早已被一种躁动的气氛所笼罩。
今日是家族季度小比之后,更为重要的家族试炼开启之日。所有年轻子弟都将参与,前往家族掌控的几处外围矿脉和林地,执行巡逻清剿任务,既是历练,也为家族贡献。
演武场上,人影攒动。少年们摩拳擦掌,兴奋地交谈着,检查着各自的兵刃和装备。长辈们则在一旁训话,叮嘱注意事项。
林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群边缘,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衣,与周围衣着光鲜、装备精良的同族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他低垂着眼,仿佛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废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
那份刻意收敛的平静之下,是奔流不息的全新力量和一颗冷眼旁观的心。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散开,周围人的气息强弱、情绪波动,甚至他们武器上附着的微弱灵力属性,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中。
“看,是林炎那个废物。”
“他怎么还敢来?听说昨天被昊少爷教训得不轻,差点没爬起来。”
“脸皮厚呗,还能为什么?蹭点贡献度,好多领一份基础资源罢了。”
细微的议论声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却再也无法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更加嘈杂的议论声,带着敬畏和讨好。
林昊来了。
他被一群跟班簇拥着,身着锦缎劲装,腰佩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光华流转,显然不是凡品。
他昂首阔步,神色倨傲,享受着众人聚焦的目光。
林虎跟在他身后,一只手用绷带吊着,脸色惨白,看向林炎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林豹则凑在林昊耳边,急切地低语着什么。
林昊脸上的倨傲渐渐凝固,眉头皱起,目光如同鹰隼般扫向人群角落里的林炎,带着毫不掩饰的惊疑和审视。
林豹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林炎废了林虎的手?一招?
这简直荒谬!林虎是炼体五重,虽然资质普通,但也不是炼体三重的废物能伤到的,更别说一招废掉手腕!
是林豹这个废物看错了?还是林炎走了什么狗屎运,或者用了什么阴毒手段?
林昊眼神闪烁,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挑衅的恼怒。不管真相如何,这个废物竟然敢反抗,还敢让人带话挑衅,就是在打他林昊的脸!
他冷哼一声,排开众人,径直朝着林炎走去。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期待着林昊再次当众羞辱那个不知好歹的废柴。
“林炎。”林昊在林炎面前站定,声音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质问,“我的人,是你打伤的?”
林炎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林昊逼人的视线,没有躲闪,也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挡我的路,还先动了手。”林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人的耳中,“我只是自保。”
哗!
人群一阵骚动。他竟然承认了!而且是用这种平静得近乎嚣张的语气!
林昊眼皮一跳,心中的怒火腾地升起。这废物的态度,和以前那种逆来顺受的样子截然不同!
“自保?”林昊嗤笑一声,音量提高,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一个炼体三重的废物,自保能废掉炼体五重的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说,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还是偷学了什么邪门外道的功夫!”
偷学邪功!这个指控可就严重了,在林家是重罪!
周围的人群顿时哗然,看向林炎的目光带上了惊疑和审视。
林炎看着林昊,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堂兄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比任何辩解都更让林昊暴怒。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找死!”林昊低喝一声,再也按捺不住,炼体六重的气势轰然爆发,右手并指如剑,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直戳林炎的肩胛骨!他打定主意,先废掉这废物一条胳膊,再慢慢逼问!
这一指速度极快,威力十足,显然是林家颇为高明的武技“破风指”。周围甚至有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仿佛已经看到林炎肩骨碎裂、惨嚎倒地的场景。
然而,面对这迅疾狠辣的一指,林炎的身体只是微微一侧。
动作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妙到毫巅地让那足以洞穿石板的手指擦着他的衣衫掠过。
林昊志在必得的一击落空,力道用老,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
他心中猛地一惊,还没等变招,一只手掌已经无声无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那只手掌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没有蕴含多么强大的灵力波动。
但就在接触的刹那!
林昊只觉得一股灼热无比、霸道至极的力量,如同沉寂火山下的岩浆猛然喷发,瞬间透体而入!
“噗!”
林昊脸色骤然涨红,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溅而出!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踉跄着向后倒飞出去,足足摔出两三丈远,才狼狈不堪地滚落在地,锦袍沾满了尘土和血污。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