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测评陷害，文心浊气反噬局
青砖缝里残留的血迹早已干涸，沈砚的指尖却仍能感受到那股灼热。昨夜塔底一战，神魂如被撕裂，左眼视界模糊，右耳如塞寒棉，可他没有闭眼。反源纹飞雀在枕下持续震颤，每三下为一循环，与裴无咎传音中的“共振频率”严丝合缝。他靠这频率压制识海躁动，一夜未眠。
天未亮，他已将《文枢考》残页撕下一角，蘸着左臂渗出的血，在纸鹤眼中写下伪源纹公式。纸鹤双目泛紫，振翅欲飞，却被他一掌按死在案上。灰烬拼成一个“王”字——王元朗，世家领头者，测评官亲传弟子，昨夜在塔底紫雾炸裂时，袖口曾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纹路。
日头初升，测评场已人声鼎沸。
三十七块测评石呈环形排列，中央高台立着考官，手持陆九渊亲授的“判文笔”。沈砚缓步入场，青布直裰下左臂缠着血布，袖中三只归谬卷宗叠成飞雀状，静伏不动。他刚站定，王元朗便从侧道走来，玉折扇轻摇，笑意温文。
“沈兄昨夜可曾休息得好？”他语气温和，袖口拂过沈砚的测评石。
沈砚不答，只将谢昭所赠的清心丹含于舌底。药丸微凉，识海稍安。他抬手触石，系统冷光骤现：
【检测到文心浊气粉】
【潜在变数：记忆闪回风险】
【代价提示：刑场幻象将引发神魂撕裂】
他闭眼一瞬，父亲被押上刑台的画面已在识海炸开——枷锁沉重，文心被源纹吞噬，满门血染碑文。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幻象，清心丹随之化开，神魂稳住。
测评开始。
沈砚掌心按上测评石，文心注入。刹那间，石面爆起刺目紫光，浊气如雾升腾，弥漫全场。
“文心污秽！”考官厉喝，判笔直指沈砚，“即刻废除文籍，押入文狱！”
王元朗嘴角微扬，扇柄轻叩掌心。
沈砚却笑了。他不退反进，右手猛然压在测评石上，掌心暗藏的反源纹阵瞬间激活。紫雾如遭吞噬，竟向掌心汇聚。他低喝一声，左手撕下血布，狠狠甩在石面。
“考官大人可识得此物？”
血布与浊气接触，轰然自燃。火光中，测评石由紫转红，继而迸发出九品文心才有的金色光柱，直冲云霄。
全场死寂。
考官手中判笔“啪”地折断，王元朗的玉折扇柄裂开细纹，渗出紫液。
沈砚缓缓抬手，将燃烧的血布抛向空中。火光映照下，他从袖中抽出昨夜自燃的纸鹤灰烬，扬手一撒。
“王公子可知道，伪源纹遇火，会显形？”
灰烬在热浪中翻腾，聚成一个“陆”字，悬于半空。
王元朗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掠过高台。裴无咎的白玉笔无声落下，笔尖点在考官案上，一滴血珠凝而不落。
沈砚目光微动，系统冷光再闪：
【血源分析完成：源纹浓度超标】
【考官三日前已被寄生】
他缓步走下测评台，直逼王元朗。
“听说令尊最近在收集《文枢典》孤本？”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可曾查过，他书房暗格里的那卷残页，为何与这测评石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王元朗瞳孔收缩，还未开口，沈砚已抬手，袖中反源纹阵悄然覆上其衣襟。
刹那间，王元朗衣领处浮现出与测评石相同的紫纹，如活蛇游走。
“考官大人，”沈砚转身，目光如刀，“不查查他的文心？”
全场哗然。
三十七块测评石同时震颤，紫雾自石底喷涌而出，如柱冲天。测评场文气暴乱，地面裂开蛛网状纹路，露出下方密布的逆流源纹阵。
陆九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揭穿这点伎俩，就能翻案？”
传音符破空而至，直取沈砚眉心。
裴无咎白玉笔横扫，笔锋斩断符纸，黑血溅上笔杆。他未看沈砚，只将笔尖指向地面：“你的时间，不多了。”
沈砚低头，系统警告浮现：
【神魂震荡超限】
【强制休眠倒计时：百息】
他不动声色，将反源纹飞雀刺入裴无咎带来的《文统正溯》卷轴。书页翻动，一行手谕浮现：“测评日，灭口。”
他撕下残页，折成纸鹤，塞给身旁瑟瑟发抖的寒门学子。
“去文策院，找谢昭。”他低声，“就说……沈某欠她一份策论。”
学子踉跄而去。
沈砚抬头，舌底清心丹突然爆开，神魂剧痛中，父亲虚影一闪而过，只留下两个字：
“火攻。”
他笑了。
测评场地下轰鸣再起，三十七道紫柱冲天，文气如潮。他猛然抬手，将剩余清心丹尽数咬碎，神魂燃烧至极限。
“陆长老可知，伪源纹最怕什么？”
他掌心反源纹阵全开，引动地下逆流源纹，火势自裂缝蔓延。紫雾遇火即燃，化作漫天金焰，将测评石尽数吞没。
最后一缕紫雾消散时，沈砚扶着测评柱喘息。青布直裰染满血污，袖口磨出的毛边垂落，沾着灰烬。
他低头，柱身浮现出细密刻痕——与昨夜《文枢考》残页上的塔底纹路，分毫不差。
远处钟声响起。
系统在休眠前弹出最后提示：
【文心塔共振频率匹配度：99%】
【陆九渊神魂寄生进度：83%】
裴无咎的白玉笔突然插在脚边，笔杆刻着新字：
“子时，塔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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