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呛人，陈默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没晒过的山楂皮。见林晚秋进来，他想坐起来，被林晚秋按住了：“躺着吧，医生说你得歇着。”
“馆里……”陈默刚开口就咳了两声。
“我让苏瑶去馆里帮着盯了，她懂算账，也知道咱的酱菜咋摆。”林晚秋把蜂蜜山楂酱放在床头柜上，“这酱没放多少糖，你能少吃点。”
陈默看着酱罐笑了：“其实我早想歇了，就是放不下馆里的老客人。”他从枕头下摸出本账本，“这是我农场的供货单，有几家超市跟我订有机菜，我想着……你要是愿意，以后酱菜也能往这些超市送。”
林晚秋翻开账本，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地址和电话，都是县城和邻市的超市。她鼻子一酸：“陈哥你先养病，这些事等你好了再说。”
“不等了。”陈默按住她的手，“我这病得养仨月，馆里怕是要关一阵子。那些老客人信我，也会信你——你只要把东西做好，比啥都强。”他顿了顿，又说，“刘总的电商店你得盯紧点，他说想给你搞个‘助农直播’，让你出镜讲讲腌菜的法子。”
林晚秋握着账本点头，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账本上的字迹上，暖得像刚熬好的酱。她突然明白，陈默不是在托付生意，是在给她搭座桥——让大荒村的酱菜，能顺着这桥，走得比泰国订单时更远。
临走时，陈默突然说：“等我好了，去你村里看看山楂花开。”林晚秋笑着应了——她知道，等山楂花开时，不光陈默会来，合作社的路，也会像花开时的香味一样，漫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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