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鬼影供货，六哥变狗腿
许大茂在青砖上又刻下第八道杠时，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连续八晚跟踪林卫国，每次跟到南城巷口，那道清瘦的身影就像溶进了夜色里——明明听见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得清脆，拐过第三个门牌号再抬头，只剩一堵爬满青苔的老墙，连块砖缝都没多出来。
他娘的！他把破本子往怀里一揣，哈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凝成雾团。
厂门口的梧桐树被风刮得沙沙响，他缩了缩脖子，目光黏在刚从车间走出来的林卫国背上。
对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提个铝制饭盒，脚步不紧不慢往南门方向去。
许大茂咬咬牙，猫着腰跟出五十步。
路过副食店时，他瞥见玻璃橱窗里映出自己的影子——眼窝青得像被人揍了，头发乱得能藏麻雀。
可他顾不上这些，林卫国越神秘，他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三天前在墙根捡到的那片菜叶，此刻正贴在他胸口的口袋里，叶脉上的金丝纹路，比他上个月偷的电影票根还清晰。
南门桥底下谁发了财？他捏着从轧钢厂门卫老周那塞了两包烟换来的情报，蹲在护城河边上的茶摊里，盯着对岸的黑市棚子。
茶碗里的水凉了又续，终于等来了跑腿的二狗子：六哥最近包了俩摊位，卖反季节菜苗呢！
说是从南边倒腾来的，一苗五分，日进三块！
日进三块？许大茂手一抖，茶碗当啷砸在桌上。
他上个月偷厂子里的废铁卖，才赚了八块五毛！
刀疤老六那疤瘌脸凭什么？
他突然想起林卫国饭盒里飘出过的菜香，和那天夜里若有若无的焦糊味——这菜苗，怕不是跟林卫国有关系？
这钱，本该是我的！他一拳砸在茶桌上，震得茶盏跳起来。
要是他先发现这门道，哪轮得到刀疤老六？
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菜叶，指甲深深掐进叶脉：林卫国，我非扒了你的皮！
此时的林卫国正站在空间小世界里。
灵泉潭边的菜苗长得比外面快三倍，嫩绿的叶子上还挂着露珠，在神魂的感知里泛着淡淡的光。
他闭目凝神，念力如蛛丝般穿过青砖墙、护城河，缠上黑市棚子的油毡顶——刀疤老六正跟个穿粗布袄的老农讨价还价：这苗就剩最后十篓了，要就要，不要拉倒！
三倍抬价，还谎称断货。林卫国的手指在石桌上叩了两下，眼底浮起冷意。
他早料到刀疤老六这种地头蛇不会安分，可规矩既然定了，就得有人守。
月上中天时，黑市暗巷里飘起一股石灰味。
刀疤老六拎着半瓶二锅头往家走，突然觉得后颈一凉。
还没等他摸出怀里的弹簧刀，一袋石灰粉唰地兜头盖下！
他呛得直咳嗽，揉着眼睛抬头，就见墙头上立着道身影，月光把轮廓勾得像把淬了冰的刀。
六哥这是要改规矩？林卫国的声音从高处落下来，像块压在人心口的石头。
刀疤老六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刚才那袋石灰粉精准避开了他的眼睛，可这手段比直接捅刀子还吓人——他连对方怎么接近的都没察觉！林...林先生！
我错了！他脑门撞在青石板上，我就是看最近查得严，想多攒点钱...真没别的心思！
林卫国从墙头跃下，脚尖点地时带起一片落叶。
他蹲下身，指尖搭在刀疤老六腕间：我给你改个规矩。暗劲顺着血脉钻进去，在他心脏附近绕了个圈，明日起，价格回落三成，销量翻倍。
每月多分你五十块辛苦费。
刀疤老六疼得额头冒冷汗，却忙不迭点头：我照做！我照做！
但有人不乖。林卫国的目光扫过巷口缩成一团的小七。
那少年左胳膊吊在胸前，脸上还带着未消的肿，正是被刀疤老六打断肋骨的手下。
林卫国伸手按在小七的肋下，灵泉的暖意顺着掌心渗进去。
小七疼得倒抽冷气，却在片刻后瞪圆了眼睛——断骨处的刺痛像被温水泡开了，麻酥酥的，竟能试着抬胳膊了。
往后跟我，每月五块。林卫国低声道，吃香喝辣，比跟着他强。
小七望着他泛着温和光的手掌，喉咙发紧。
他想起刚才石灰粉落下时，这个男人的影子像团雾，想起肋下渐渐愈合的骨头——这哪是凡人能有的本事？我...我听林先生的。他声音发颤，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三日后的清晨，翠花嫂带着十多个小贩挤进林卫国的四合院。
她怀里抱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攥着林卫国的袖口直抹眼泪：林先生，您给的苗种出的菜，救了我家柱子的命！原来柱子得了疳积，大夫说要吃新鲜青菜补营养，可这大冷天的上哪找？
亏得她在黑市买了林卫国的菜苗，种在暖房里，半个月就长出了嫩生生的菜心。
林卫国接过她递来的现金和化肥，指尖在麦种袋上轻轻一拂。
神魂扫过，确认是高产麦种后，他不动声色地收进空间。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他瞥见巷口闪过许大茂的身影——那家伙正踮着脚往院里张望，帽子压得低低的。
想查我？林卫国勾了勾嘴角，把麦种往空间深处藏了藏。
他早让刀疤老六放话出去：供货的林先生只认货，不认人。许大茂就是挖地三尺，也只能挖到个虚虚实实的影子。
南门桥下的黑市棚子里，刀疤老六正拿着根竹条敲摊位：都给我记好了！
谁要是敢打听林先生的底，就是跟我老六过不去！他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后背直冒冷汗——那位林先生说的让你连狗都不如，他是真信了。
夜色渐深时，林卫国站在院门口，望着许大茂灰溜溜离去的背影。
他摸了摸兜里的麦种袋，空间里的灵泉正泛着幽蓝的光。
明天该去趟粮站了，他想，听说最近有批从东北调来的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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