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值班室里焕然一新。
地面被扫得干干净净,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桌子被擦得能反光,窗户也敞开着,屋里那股熏人的味道散去了不少。
护卫队的队员们,一个个腰杆笔直,整整齐齐地站在屋里,再也不见半分此前的嚣张和懒散。
陈向阳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部署任务。
“金灿烂同志,你带五个人,去铁路线那边巡逻。”
“是!”
“剩下的人,跟我走,在厂区里转转。”
他要亲自去看看,那些贼,到底是怎么翻墙偷东西的。
……
一圈巡逻下来,陈向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厂区有好几处围墙上的电网,根本就没通电,有的地方甚至被剪断了,也没人来修。
墙面上,留下了许多清晰的攀爬脚印。
更离谱的是,围墙外好几棵大树的枝干,都伸进了厂区里,随便一个会爬树的,都能轻松翻进来。
这些,本都该是保卫科的职责范围。齐卫东这个科长,要么是严重失职,要么,就是故意关掉了电网。
陈向阳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身边的护卫队员,很快就摸清了里面的门道。
平时,护卫队就是赵满福一个人说了算。
他经常指使队员们,抓贼的时候故意放慢速度。谁要是不听话,他就找茬把人开掉。
队里的人,大多都是这附近招来的闲散青年,好不容易有个铁饭碗,谁也不敢得罪他这个地头蛇。
不仅如此,赵满福还经常无故克扣队员们的工资,逼着大家请他吃饭,打牌更是出了名的赖账。
有个队员还悄悄透露,以前保卫股被架空,巡逻布防都是赵满福安排的。
可奇怪的是,每次他们巡逻队刚走过一个区域,那个地方准会发生偷盗案,而且一次都抓不到贼。
听到这,陈向阳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齐卫东,绝对有鬼!
……
巡逻结束,已经临近下班时间。
陈向阳和金灿烂回到办公室,正商量着该如何暗中调查齐卫东,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是叉子。
他一进门,就先给陈向阳敬了个礼,然后一脸郑重地说道:“股长,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
他凑上前,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股长,咱们厂里,每隔两天,就有一辆板车,从货场那边拉木屑出去。拉车的人叫段云为,是货场王主任的亲侄子。我以前值夜班的时候,亲眼看见过,他偷偷往装木屑的麻袋里塞零件!”
“这事,已经持续大半年了!而且,今晚下班,正好就有一车要出去!”
这是来送投名状了。
陈向阳一眼就看穿了叉子的心思。这小子,是猜到自己要对齐卫东下手,主动过来站队了。
“这消息可靠吗?”金灿烂有些怀疑。
陈向阳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下班,只剩下不到十分钟。
“是不是真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
他立刻召集了护卫队的十几名队员,和金灿烂一起,直奔厂区大门口。
“叮铃铃——”
下班的铃声响起,工人们如同潮水一般,从各个车间里涌了出来。
护卫队的队员们,按照陈向阳的吩咐,开始仔细检查每一个出厂工人的随身物品,严防有人携带厂里的零件外出。
就在这时,一辆装满了鼓鼓囊囊麻袋的板车,从货场通往厂门口的拐角处,慢悠悠地出现了。
拉车的人,正是段云为。
他看到厂门口突然多了这么多护卫队员,还有一个穿着陌生制服的领导,心里顿时就慌了。
这条路,平时走的都是大货车,他这辆板车走在这里,格外扎眼,想掉头都难。
他只能硬着头皮,拉着车,一步步地靠近。
“站住!”陈向阳拦住了他,“车上拉的什么?”
“是……是木屑。”段云为的眼神有些躲闪,强装镇定地回答,“拿回家烧炕用的。”
陈向阳没说话,他走上前,随手扯下板车最上面的一个麻袋,解开绳子,往地上一倒。
哗啦啦,倒出来的全是木屑。
他又接连扯下两个麻袋,倒出来的,依旧是木屑。
段云为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陈向阳弯下腰,伸手去提最下面一层的一个麻袋。
他的手刚一碰到麻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麻袋的重量,明显比上面那几个重得多。
他抓住麻袋的两个角,猛地一用力,将整个麻袋提了起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
木屑飞扬中,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一大堆金灿灿、刚刚精加工出来的黄铜螺丝,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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