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幕,陈向阳的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更遥远的事。
作为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年,一场席卷全国的风暴即将到来。
到那时,大哥这个大学教员,嫂子这个图书馆职工,都会第一时间停课回家。
父亲这个搞中医的,很容易就会被当成“牛鬼蛇神”打倒。
弟弟正在读高三,高考取消,他很可能就要上山下乡,去当知青。
这些事,他现在一个字都不能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风暴来临之前,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家人撑起一把保护伞。
可再看看大哥和弟弟对自己那疏离冷淡的态度,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
如果他们一直这样,那未来真出了事,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屋子里的沉闷,被母亲张翠芳的哭声打破了。
她看着儿子坚持要单立户口,又拿出这么多钱和票来,心疼得直掉眼泪。
“你这孩子,非要这么死要面子!妈平时是骂你,可谁真的恨你了?”
父亲陈田很少说话,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对大儿媳刘亚楠说道:“收下吧,向阳长大了。”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放下了过往的偏见,认可了现在的陈向阳。
刘亚楠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陈向阳,接过那沓钱和票,想了想,又转手交给了婆婆张翠芳。毕竟,这个家还是婆婆当家。
“我要吃肉!我要吃炒肉片!还要吃猪尾巴!”小妹陈丽欣不懂大人们的情绪,她只知道有肉吃了,高兴得又蹦又跳。
她这么一闹,张翠芳反倒破涕为笑了。
陈向阳也趁机调侃道:“工作定了,房子分了,还有野猪肉吃,咱们还住一个院里,这都是好事啊。”
他这么一说,一家人脸上的表情都舒展了不少。
虽然心里还有些愧疚,但那股沉重的气氛,总算是散了。
“哎!我说你们一家子!还不过来帮忙扒猪毛!再不来,我可把这猪扛回我们家去了啊!”
院子里,传来了傻柱的大嗓门。
他正拿着水瓢,一瓢一瓢地往猪身上浇着开水。
旁边围着一大群孩子,棒梗、小当、槐花,还有三大爷家的阎解旷,一个个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傻柱嫌他们添乱,挥舞着手里的杀猪刀,把他们都赶到了一边。
“回家吃饭去!别在这儿瞎凑热闹!”
陈家人听到呼唤,连忙都走出了屋子。
父亲陈田喊上大儿子和二儿子,三个人一起围了上去,帮着傻柱给野猪褪毛。那又粗又硬的猪毛,被开水一烫,用手一撕就往下掉。
院子里顿时热火朝天。
陈向阳没去凑热闹,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串崭新的钥匙,准备去后院看看自己的新家。
他刚走到回廊,就撞见娄晓娥提着一个竹筐,正从柴房里出来,筐里装满了黑乎乎的煤球。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的毛衣,将姣好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张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
“嫂子,需要帮忙吗?”陈向阳主动开口。
娄晓娥被他吓了一跳,看到是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就两步路。”
说完,她扭着腰,快步走了。
她心里有些后悔,出门怎么就没多穿件外套。
陈向阳的新家,就在四合院最角落的位置,大概二十多平米。
采光虽然算不上好,但也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房子旁边是两户人家,中间隔着储物间和地窖,倒也清静。
他用钥匙打开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家徒四壁。
靠窗的位置,是一个光秃秃的土炕。
炕边,摆着一张没刷油漆的杂木方桌。
最里面的墙角,立着一个破旧的立柜,上面的玻璃早就没了,糊着厚厚的报纸。
屋里冷飕飕的,只在房顶中间装了一盏灯。
他拉了一下灯绳,灯泡闪了两下,亮了。
他把门窗都打开通风,准备先打扫一下。
他回到前院,准备找母亲要扫把和抹布。
“妈,我今晚就搬过去,先打扫一下。”
张翠芳心疼儿子,拉着他不让走。
“过几天再搬吧,让你爸帮你收拾收拾。”
见陈向阳态度坚决,她只好无奈地从墙角拿出了工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嫂子刘亚楠,放下了手里正在择的菜,主动开口了。
“我帮你吧。”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陈向阳说话。
陈向阳看了她一眼,她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毛衣,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坐办公室的,不像能干粗活的人。
“不用了嫂子,屋里灰大,不适合你。”
“我没那么娇贵。”刘亚楠却很坚持,她拿起抹布,跟着陈向阳就往后罩房走去。
张翠芳看着儿媳的背影,凑到陈向阳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让她去,嫁到我们家这么久,也没见她干过几次活。”
这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后罩房里,刘亚楠刚拿起扫把,就被扬起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她看着这空荡荡、冷冰冰,连个火炉都没有的屋子,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不忍。
她看向陈向阳,轻声劝道:“要不……你还是暂时先搬回去住吧,这屋子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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