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贾张氏骂累了,猛地扭过头,三角眼精准地钉在秦淮茹身上,没好气地嘟囔:
“还愣着干什么?真当自己是少奶奶了?赶紧把地上这破烂收拾了!晦气!”
“妈!你干什么!”
“淮茹他刚进门,上午又折腾了这么远的路程,哪有上来就让人家干活的。”
贾东旭看媳妇刚进门,硬气了一下。
贾张氏被儿子顶了一句,三角眼一瞪,刚想发作。
但看着儿子那难得硬气的样子和周围可能还没散干净的看热闹的耳朵,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扭着肥硕的身子率先回了屋。
贾东旭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在媳妇面前挣回了面子,虚荣心又开始作祟。
他眼珠一转,拉着秦淮茹就往中院走:“走,淮茹,带你去见个人!让他也看看我贾东旭娶了个多好的媳妇!”
他径直来到何雨柱家门前,抡起拳头就砰砰砸门,声音带着显摆:“傻柱!傻柱!开门!看我带谁回来了!”
里面毫无动静。
对门的邻居探出头:“别敲了,东旭,柱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
贾东旭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极大的讥讽,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仿佛要让全院都听见:
“又跑去图书馆了?嗬!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一个颠大勺的臭厨子,字都认不全乎吧,还做梦考大学?我呸!装什么文化人!”
他悻悻地拉着秦淮茹转身,嘴上越发刻薄地找补:
“肯定是知道自己穷得叮当响,又没本事,看见我娶了这么俊的媳妇,没脸待院里了!躲出去装相!就他那样的,还想考大学?下辈子吧!”
秦淮茹小声问:“东旭哥,这……是谁家啊?”
贾东旭撇撇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就一同院的,叫何雨柱,是个臭厨子!他爹何大清,更不是个东西,早几年跟着个唱戏的野女人跑了,扔下他们兄妹俩。”
“就这成分,这破家底,之前我看他家房子空着,想花钱买下来,他愣是不卖!呸,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优越感又回来了,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话音刚落,刚一转回头——
一只拳头带着风声,毫无征兆地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
“砰!”
“哎哟——!”
贾东旭惨叫一声,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一股酸涩剧痛从鼻子直冲脑门,温热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
他踉跄着倒退好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手一摸,满手鲜红!
何雨柱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站在他刚才的位置上,缓缓收回拳头,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冰坨子。
“贾东旭,你再说我爹一句试试?再说一个字,我今天把你满口牙都掰下来!”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得惊叫一声,
但还是赶紧蹲下身去扶在地上捂着脸哀嚎的贾东旭,
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鼻血,眼神惊恐地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你…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贾东旭被扶起来,鼻血糊了半张脸,又痛又怕。
他看着何雨柱那冰冷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绝不是对手,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我正说要给你介绍一下你未来嫂子呢!你这就动手?”
“动手打人?”
何雨柱逼近一步,周身的气息更加冷冽。
“贾东旭,我警告你,管好你那张破嘴,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不干不净,下次流血的就不只是鼻子了。”
“我非废了你不可!”
贾东旭被他看得胯下一凉,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极度的恐惧和鼻子的剧痛交织,让他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把心底最大的怀疑吼了出来:
“你横什么横!说!易师傅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是不是你报复他?”
何雨柱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猛地又踏前一步,几乎贴到贾东旭脸上。
“贾东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有证据吗?”
强大的压迫感让贾东旭腿肚子直转筋,膀胱一阵发紧,差点真尿了。
他哆哆嗦嗦地后退,嘴上却还在逞强:“你别嚣张!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迟早会查出来的!你等着!”
何雨柱闻言,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抹近乎轻蔑的无所谓表情。
“查呗。”
丢下这两个字,不再理会两人,转身拿出钥匙打开自家门锁,进去拿上给雨水准备的零嘴。
推上他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径直朝院外走去。
“扶着点!”
见到何雨柱走了,贾东旭这才敢说话。
“诶诶。”
秦淮茹愣了一下,扶着踉踉跄跄的贾东旭。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何雨柱推车离开的挺拔背影。
夕阳在那辆崭新的永久自行车钢圈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晃得她心里也跟着忽明忽暗。
这何雨柱看着年纪不大,模样周正,气势也足,下手还那么狠。
她下意识地对比了一下身边这个还在哼哼唧唧、鼻血糊了一脸的贾东旭。
这人看起来比贾东旭可硬气多了,不像是个窝囊的。
就是不知道家里底子怎么样…
她心思活络,脸上却摆出关切的样子,仿佛不经意地问贾东旭:
“东旭哥,你快别说话了,赶紧回去洗洗,唉,我看柱子推那自行车,锃光瓦亮的,是刚买的吧?他们家条件这么好啊?”
“好个屁!”
一提到钱,尤其是提到何雨柱有钱,贾东旭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忘了疼,声音都尖利了起来:
“他那钱来得不干净,是坑了我们院一大爷足足一千块钱,那是我师傅的血汗钱!棺材本!”
他越说越气,仿佛那钱是他的一样:
“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买了新车,我告诉你,他工作都没了!丰泽园的大厨,铁饭碗,他自己给作没了!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
似乎是找到了能狠狠贬低何雨柱的点,贾东旭的语气变得恶毒而肯定:
“他就蹦跶不了几天了!还做梦考大学?
哼,就算他走了狗屎运考上了,学费、生活费、笔墨纸砚…哪样不是钱?
坐吃山空!
那一千块钱,顶个屁用!
到时候穷得裤衩都穿不起,我看他还怎么嚣张!”
秦淮茹听着,连忙拍着贾东旭的背给他顺气,柔声道:
“好了好了,东旭哥你别生气,为那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咱先回家,我给你洗洗。”
她搀着骂骂咧咧的贾东旭往中院走。
表面上温顺安抚,但她低垂的眼眸里,却闪烁着截然不同的心思。
一千块钱…
那得是多少钱啊?
能买多少斤细粮?
能做多少身新衣服?
能盖多大一间房?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扶着贾东旭的手。
何雨柱一个人居然有那么多钱?
虽然他没了工作,但那么多钱,省着点花,也能支撑很久吧?
而且他看起来那么有主意,
说不定真有办法考上大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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