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我大秦摆烂皇子被沙雕系统卷成王 > 第33章 三公不签?那我让天下人替他们按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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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色未褪,嬴子羡的车驾已碾过承明殿外的冰辙。

他裹着狐裘坐在辎车中,膝头压着那方刻着职权重置的铜匣,指节在匣盖上轻轻叩了两下——这是他昨夜在暖阁想了半宿的节奏,像前世敲代码时确认参数,每一下都算准了时机。

到丞相府了。车夫掀帘的手冻得通红,呵出的白雾在檐角凝成冰珠。

李斯正坐在案前批奏,墨香混着冷梅香漫出来。

见嬴子羡进来,他连笔都没停,只抬了抬眼皮:十九皇子这是要抢老臣的活计?

不敢。嬴子羡将铜匣推过去,只是替陛下算笔账。

三川郡去年税赋实收比额定少三成,按旧制查贪,查了半年只揪出个管仓小吏;按提案里的税役公示制,百姓自会盯着里正的账本——

够了。李斯突然搁笔,墨点在奏疏上晕开个黑团,祖制不可轻动,中枢岂容儿戏?

你当这是市井里改个菜价?他推回铜匣时用了力,木案发出吱呀轻响,老臣劝你,莫要学那些酸儒,把朝堂当戏台唱。

嬴子羡盯着铜匣在案上滑出的痕迹,喉间涌上股笑意——他早让人查过李斯的早膳账,这位丞相大人昨日用了半只鹿腿,却在呈给少府的膳食单上写素斋。

系统说御史台底层支持率38%时,他就知道,老丞相的算盘珠子早该生锈了。

既如此,便不耽搁丞相批奏了。他弯腰拾起铜匣,袖中那片记着赵府收礼录的陶片硌得手背生疼,这提案副本,臣留一份在偏厅。

出丞相府时雪又大了,王绾的车驾正停在巷口。

这位位列三公的老臣掀开车帘,白发沾着雪粒:十九子,随老夫去上林苑走走?

林子里积了半尺厚的雪,王绾踩得咯吱作响:你那民议否决权,老夫在齐地做郡守时试过。他突然停步,望着压弯的竹枝,那年发洪灾,县吏要征青壮修堤,百姓说麦苗正抽穗,抗役。

按秦法该斩,可老夫......他咳嗽两声,最后改了征役令,用粮换工。

结果麦收三成,堤也没塌。

嬴子羡脚步微顿——系统日志里王绾旧案的提示闪了闪,果然和他查到的齐地水患记录对上了。

可那是一县。王绾转身时,雪从枝头簌簌落下,如今要推到天下,动摇的是法自君出的根本。他拍了拍嬴子羡的肩,你这法子虽善,然国本...

国本该是民心。嬴子羡脱口而出,话出口才惊觉自己竟学了苏檀的冷静语气,当年陛下平六国,靠的是使黔首自实田得民心;如今要稳天下,何尝不是靠让黔首敢说真话?

王绾望着他,雪落在眉峰间,半天才叹道:你且把副本留下吧。

最后去的是廷尉府。

冯去疾正审一桩盗马案,堂下跪着个蓬头汉子,身上还沾着草屑。

见嬴子羡进来,冯去疾将惊堂木一叩:退堂!

十九皇子好手段。他扯下腰间的秦法竹简甩在案上,税役公示?

监察公开?

你这是要废秦法,立私规!案角的青铜獬豸被震得晃了晃,当年商君立木为信,靠的是法如利刃;你倒好,要把刀把子塞给百姓!

嬴子羡盯着那汉子被拖走时在地上蹭出的血痕——系统提示里,这汉子是替主家顶罪,真凶是冯去疾的外甥。

他突然笑了:廷尉可知,那盗马案里的马,是北地郡去年秋献给陛下的?

冯去疾的脸瞬间涨红,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嬴子羡将副本轻轻放在獬豸前:诸公不签,便让天下人签。

归南苑时天已擦黑,苏檀正站在廊下等他。

她发间沾着雪,手里捧着个陶瓮:徐少府熬了姜茶。

他们都拒了。嬴子羡接过陶瓮,暖意从掌心漫开,但王绾留了副本,冯去疾......他指节敲了敲陶瓮,怕是要连夜烧账。

苏檀从袖中摸出片竹简:御史台属官送来的。上面画着冯去疾外甥的田庄分布图,圈着三个粮窖标记,他们说,按误差反推模型,那田庄的粮产对不上。

嬴子羡仰头饮尽姜茶,辛辣味呛得眼眶发热。

他解下狐裘搭在苏檀肩上:去叫徐衍。

当夜,南苑偏殿的灯火亮到三更。

徐衍攥着毛笔在竹简上飞书,将三万字的提案砍到八百字,每砍一句就抬头问:这条失信问责期,罚俸三月够不够狠?民议否决权要写清是县民半数可否,还是十里联名?

老姜头裹着老羊皮袄撞进来,怀里揣着个布包:算士们连夜刻了手印模!他抖开布包,露出十块青铜板,每块都刻着认同新规,按此留印,明儿个我带二十个算士去三辅,让百姓按手印时,还能看着模子学俩字!

苏檀抱来一摞律令简,用朱笔在现行法和新规间画箭头:这条隐匿田亩者黥为城旦,新规说自报不实者罚役减半,得标红。她抬头时,眼底泛着青,属官堂外的墙,我让人刷了三遍白灰。

十五日后的清晨,阿房宫外的大道被三百辆牛车堵得水泄不通。

每辆车的竹筐里都堆着青竹简,简上的朱砂手印像落了一层红霜。

最前面那辆车的横木上,悬着块新漆的木匾,三公不签,天下人签八个字被朝阳镀得发亮。

始皇帝站在章台宫的飞檐下,望着那片红压压的车阵。

他身后的近侍捧着竹简,上面是各郡县的统计:三辅十二县,北地八县,陇西十六县......共计十八万三千七百二十一枚手印。

这是......造反?始皇帝的声音发颤,手指扣着栏杆,骨节泛白。

回陛下。近侍咽了口唾沫,百姓说,这是还政于民议。

当夜,承明殿的烛火比往日多了三倍。

嬴子羡跪在席上,面前的案几摆着那方铜匣,匣盖敞开,露出里面的《八条治政新规》。

若朕不允,你会如何?始皇帝的目光像刀,刮过他的眉骨。

嬴子羡抬头,殿外的雪光透进来,映得龙袍上的金线发亮:臣不必如何。他指腹摩挲着案上的竹简,那上面还留着百姓按手印时的温度,只要百姓还肯记账,还肯按手印,臣就不算输。

殿中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始皇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苍凉:当年朕在邯郸,跟着母亲躲在破巷里,听老妇骂秦卒又抢粮了。他伸手摸向腰间的玉玺,后来朕统六国,以为只要法严,百姓就不会骂。玉玺磕在案上,发出清越的响,明日朝会,朕会说......这提案,是朕想的。

系统的金光在眼前炸开时,嬴子羡差点没忍住要笑——前世被甲方骂改第十版时都没这么爽过。

他听见系统提示在耳边炸响:【权力重构·中级圆满达成。

解锁【中枢职权重置】最终模块:可重构丞相府、御史台、太尉府任一机构(需天子诏许)。

倒计时:七日。】

殿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第一缕晨光漫过宫墙,照在阿房宫外的牛车阵上。

那些沾着雪的竹简泛着暖黄,每枚手印都像颗小太阳,将大秦的晨雾染得透亮。

朝会当日的龙椅还空着,始皇帝的冕旒在烛火下微微晃动。

殿外的牛车与竹简尚未撤去,雪水顺着车辕滴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像在敲一面无形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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