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爷!咸湿那个王八蛋!
他把人扣下了!”
“扣下了?”
陈浩天眼神骤然一寒。
“我和托尼天没亮就去咸湿酒吧接人!”
阿渣咬牙切齿,语速飞快。
“结果门关着!敲了半天,才出来两个看场的马仔,横得要死!说他们老板交代了,姑娘们暂时不能走,咸湿老板‘亲自’送回来!问他咸湿人呢?什么时候送?他妈的两个扑街仔一问三不知,就只会说不知道!摆明了就是扣人!”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脚踹在旁边一张塑料凳子上,凳子“哐当”一声飞出老远,撞在墙上。“我和托尼当时就想冲进去!要不是您吩咐过不能打草惊蛇……”
阿渣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
“露露她们四个,现在肯定被那死肥佬藏起来了!不知道在哪儿受苦!”
“契爷,露露姐她们……”
“咸湿那个变态会不会……”
“怎么办啊契爷……”
几个刚回来的姑娘,尤其是和露露相熟的,一听这话,脸上仅存的血色也褪尽了,围拢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满是担忧和恐惧。
陈浩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和担忧。
他知道,这时候他不能乱。
他抬手,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慌什么!都给我冷静点!”
他目光扫过那几个惊慌失措的姑娘。
“你们几个,先去洗把脸,收拾一下,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昨晚的事,回头再说。”
他的声音有种奇异的镇定效果,让姑娘们纷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可是露露姐她们……”
“我说了,事情交给我处理。”
陈浩天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
“去。”
姑娘们不敢再多言,互相搀扶着,脚步虚浮地走向厨房和隔间。
客厅里只剩下陈浩天和托尼三兄弟。
阿渣依旧像头暴怒的困兽,喘着粗气,托尼则像一块沉默的冰,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阿虎则显得有些无措,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最后把目光投向陈浩天。
“契爷,我和托尼再去咸湿的地盘扫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死肥佬翻出来!”
阿渣红着眼请命。
陈浩天没立刻回答。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逐渐热闹起来的钵兰街,清晨的阳光似乎驱不散他眉宇间的阴霾。
他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
“咸湿既然敢扣人,还放出话来要‘亲自’送,摆明了是有所图,而且料定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肯定躲起来了,不会轻易让你找到。”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直视阿渣。
“直接找他,大海捞针。你手下那些放风的兄弟,有没有能摸到咸湿身边人下落的?比如……他那个寸步不离的头马,‘骨头’?”
阿渣猛地一愣,随即眼睛像通了电的灯泡一样亮了起来!刚才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骨头!”
他一拍大腿,兴奋地低吼。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咸湿那死肥佬,走到哪儿都带着他那条叫‘骨头’的狗!找到骨头,还怕找不到咸湿?!”
“明白就好。”
陈浩天看着他。
“去找托尼和阿虎,让他们的人散出去,盯紧咸湿平时出没的场子,特别是金福夜总会!重点,给我把‘骨头’找出来!但要记住。”
他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严厉的警告。
“找到人,盯住就行!别动手!更别打草惊蛇!我要知道骨头落脚的地方,或者他今天必定会去的地方!等我消息,明白吗?!”
“明白!契爷放心!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阿渣瞬间来了精神,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脸上只剩下找到突破口的兴奋和狠厉。
“我这就去找托尼和阿虎!”
他转身就要往外冲。
“等等!”
陈浩天叫住他。
“让托尼和阿虎去就行,你留下。折腾一宿了,歇口气。还有。”
他指了指厨房方向。
“安抚下那几个刚回来的姑娘。”
阿渣虽然心急,但对陈浩天的命令从无二话,立刻应道。
“是,契爷!”
与此同时,金福夜总会二楼。
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经理室里弥漫着雪茄的浓烈气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水味。
咸湿靠在他那张宽大的、铺着豹纹坐垫的老板椅上,肥胖的身体几乎陷进去。
他手里捏着一支粗大的雪茄,另一只手则像油腻的章鱼触手,紧紧攥着露露纤细的手腕。
露露被强行拉到他面前站着,脸上残留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嘴角甚至有一丝干涸的血迹。
她昨晚精心化的妆已经花了,头发也有些散乱,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死死地盯着咸湿,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她另外三个姐妹被两个粗壮的马仔挡在角落里,同样衣衫不整,脸上带着惊恐和屈辱。
“露露,啧啧啧,瞧瞧这张小脸,都肿了。”
咸湿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手指用力摩挲着露露手腕内侧的皮肤,触感粘腻。
“何必呢?跟着陈浩天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当个马夫手下的姑娘,能赚几个钱?还得看他脸色!”
他凑近了些,喷出的烟气和口臭让露露一阵恶心。
“跟着我!我咸湿包了你!你欠社团那点钱,我替你还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不比你在钵兰街强百倍?只要你点头,以后就是我咸湿的女人,在这金福,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他脸上堆着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小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占有欲。
露露用力想抽回手,却被咸湿攥得更紧,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她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呸!你做梦!放开我!我露露是契爷的人,这辈子都是!契爷替我们担债,给我们饭吃,护着我们!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契爷比?!”
“契爷?哈哈哈!”
咸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
“陈浩天?一个靠女人卖肉吃饭的小马夫?他拿什么护着你们?啊?昨晚你们四个,不是照样被我‘请’到这里来了吗?”
他得意地晃着脑袋。
露露气得浑身发抖,昨晚的经历是噩梦。
咸湿根本没打算叫她们“开工”,一进门就被他的人控制住,强行带到了这间办公室。
她早就把咸湿之前想挖墙角的事告诉了契爷,没想到这混蛋变本加厉,直接扣人!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