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上前一步,拎住咸湿的后衣领,将他那两百多斤的肥硕身体硬生生从床上拖了起来。
咸湿双脚离地,整个人瘫软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神涣散,显然被打懵了。
陈浩天没再看咸湿一眼,他踱步走到房间中央,目光转向了角落里那两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十三妹和阿润。
他走到那张被咸湿压得有些变形的圆床边,随意地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看着惊魂未定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两位小姐,戏看完了。怎么样?打算怎么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
阿润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陈浩天那张带着刀疤却依旧俊朗不凡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奇异的魅力。
他刚才抽烟看戏的慵懒,此刻带着笑意的眼神,都让她心头莫名地悸动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躲闪着他的目光。
“你…你想干什么?!”
十三妹像只护崽的母鸡,立刻把阿润挡在自己身后,虽然自己也吓得脸色发白,但眼神却充满了警惕,死死盯着陈浩天。
“别以为救了我们就可以趁火打劫!告诉你,我十三妹不吃这套!你敢打阿润的主意,我…我跟你拼命!”
她虽然害怕,但保护阿润的念头压过了一切。
陈浩天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十三妹面前。
他比十三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十三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依旧倔强地梗着脖子。
陈浩天伸出手,不是打人,而是带着点戏谑,轻轻推了推十三妹的肩膀,把她从阿润身前推开一点点。
“飞机场。”
陈浩天上下扫了一眼十三妹那平板的身材,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挡什么挡?我对你没兴趣。”
“你!!!”
十三妹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
“陈浩天!你混蛋!就算你救了我们,也不能这么羞辱人!你才飞机场!你全家都飞机场!”
被戳中痛处的她几乎要跳起来。
“十三姐…”
阿润连忙拉住暴怒的十三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陈浩天,小声劝道。
“别…别这样,好好说话。
这位…这位大哥,看起来…不像坏人。”
她对陈浩天的第一印象显然不错。
“不像坏人?!”
十三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声音都拔高了。
“阿润!你太天真了!坏人会把标签贴在脸上吗?他是马夫!管姑娘的马夫头子!你知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他手下那些姑娘……”
她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死死瞪着陈浩天,仿佛他是最危险的洪水猛兽。
为了护住涉世未深的阿润,十三妹一咬牙,往前一步,挺起她那确实没什么料的胸膛,拍得砰砰响,对着陈浩天大声道。
“陈浩天!你要报答是吧?行!冲着我来!我十三妹以后跟着你混!上刀山下火海,你一句话!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但阿润不行!你放她走!”
她这番“豪言壮语”配上她那副豁出去的表情,颇有几分滑稽。
陈浩天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十三妹,眼神里的戏谑更浓了。
“跟着我混?上刀山下火海?”
他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省省吧。
就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男人婆一个,我马房收你这样的,客人得吓跑一半。”
他指了指房间里那面脏兮兮的穿衣镜。
“有空多照照镜子,认清现实。”
十三妹被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死紧,却又无力反驳,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陈浩天似乎玩够了,脸上的笑容敛去,恢复了那种淡漠的神色。
他不再看气得快要冒烟的十三妹和怯生生的阿润,转身朝门口走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行了,开个玩笑。不用你们报答。就当老子今天心情好,随手做了件善事。”
他走到门口,对着架着咸湿的阿虎和押着骨头的阿渣扬了扬下巴。
“带上人,走。去金福,接我们的姑娘回家。”
阿渣和托尼立刻跟上。
阿虎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昏昏沉沉的咸湿,骨头也被阿渣推搡着,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这个充满狼藉和血腥味的房间。
直到陈浩天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十三妹紧绷的身体才猛地松懈下来,靠着墙壁大口喘气。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门口,又立刻紧张地拉住阿润的手,语气严肃得近乎严厉。
“阿润!你记住!以后在钵兰街,见到这个陈浩天,有多远躲多远!实在躲不开,一定要叫上我!千万别单独见他!听见没有?!”
阿润看着十三妹紧张的样子,乖巧地点点头,但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对刚才那个身影的懵懂悸动,小声问。
“为什么啊?十三姐,他…他刚才救了我们啊…”
“救我们?”
十三妹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世故。
“你以为他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是马夫!是俏天!
他手底下那些姑娘怎么来的?你以为都是自愿的?他刚才看你的眼神…阿润,你太单纯了!
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我怕他把你骗去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呢!”
与此同时,金福夜总会二楼,经理室。
厚重的丝绒窗帘依旧紧闭,房间里弥漫着廉价香水、雪茄和一种绝望压抑的气息。
露露和另外三个姑娘被反绑着手脚,蜷缩在房间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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