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看都没看混乱的战局,他眼中只有地上这个敢羞辱他的大傻。
他几步上前,一把揪住大傻那油腻腻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上半身从地上拽了起来!大傻疼得龇牙咧嘴,额头的鲜血糊了一脸。
“操你妈的!老子最后问你一遍!”
铁牛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几乎要贴到大傻的脸上,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我大佬的车!黑色的皇冠!车牌XX6666!昨晚停在码头仓库门口的!你他妈弄到哪里去了!说!不说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大傻被揪着头发,剧痛和恐惧让他喘着粗气,眼神都有些涣散,他努力聚焦看着铁牛那张狰狞的脸,声音虚弱又带着点茫然。
“你……你大佬……你大佬是谁啊?”
铁牛一愣,随即更加暴怒,揪着头发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你他妈装傻!和联胜!野人张!张启铭!听清楚了没有!”
“张……张启铭?野人张!”
大傻听到这个名字,浑浊的眼睛猛地一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扎着喊道。
“误会!铁牛哥!误会啊!那辆车……那辆皇冠……不是我们干的!真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我大傻可以对天发誓!那辆车……它……它根本就不是皇冠啊!你大佬丢的……不是一辆……GTR吗!”
“GTR!”
铁牛瞬间懵逼了!
他揪着大傻头发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些,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佬张启铭的车,明明就是一辆黑色皇冠啊!
什么时候变成GTR了?难道……难道自己搞错目标了?打错人了!
大傻感觉到头皮一松,又看到铁牛那副呆愣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一股憋屈和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顾不上头上的剧痛,破口大骂。
“铁牛!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连你大佬丢的什么车都没搞清楚,就跑来老子这里撒野!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你他妈神经病啊!老子招你惹你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铁牛的手指都在哆嗦。
就在这时,修车厂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原来是大傻厂棚里刚才被打得抱头鼠窜的一个小弟,趁着铁牛手下不注意,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终于吹响了刺耳的示警哨!
外面其他车间和休息的大傻手下听到哨声,立刻抄起家伙冲了过来支援!
“牛哥!他们的人来了!好多!”
铁牛的一个手下看到门口涌进来十几个手持扳手、铁棍的汉子,脸色一变,急忙喊道。
铁牛猛地回过神,看着地上气得快冒烟的大傻,又看看门口杀气腾腾冲进来的援兵,心知今天这亏是吃定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他当机立断,对着手下大吼一声。
“妈的!风紧扯呼!撤!”
说完,他不再理会大傻,转身就朝着修车厂另一侧堆放废旧轮胎的通道跑去!
他那两个手下也反应极快,虚晃一棍逼退眼前的对手,跟着铁牛撒腿就跑!
“别让他们跑了!给我追!砍死他们!”
大傻捂着流血的额头,在手下搀扶下挣扎着站起来,指着铁牛三人逃跑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咆哮!
大傻的手下们怒吼着,挥舞着家伙,紧追不舍!
铁牛三人在堆满废铜烂铁的厂区里狼狈逃窜,身后是追兵的叫骂声和砸过来的各种杂物。
一直追出了好几条街,铁牛他们才仗着熟悉地形,七拐八绕地甩掉了追兵,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没过多久,来到张启铭的办公室里。
铁牛顶着一头乱发,脸上还有几道擦伤,衣服也沾了不少油污,狼狈不堪地回到了仓库办公室。
张启铭正坐在桌后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着他这副模样。
“大佬。”
铁牛一脸沮丧和憋屈,把在西贡修车厂的遭遇,包括打错人、被追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还愤愤不平地加了一句。
“那个大傻说……说大佬你丢的不是皇冠,是……是GTR?这他妈怎么可能!他肯定是在放屁!”
“GTR?”
张启铭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敲着桌面,眼中带着思索。
他丢的当然是皇冠,大傻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说谎。
那么……铁牛找错人,打错架,就是事实了。但大傻为什么会提到GTR?
一个名字划过张启铭的脑海——小结巴!
那个在铜锣湾一带小有名气、手脚不干净、专偷好车的女飞贼!
他之前就听说过,小结巴最喜欢偷的就是跑车,尤其是GTR这种性能车。难道……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小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大佬,刚才有个小屁孩跑过来,说有人让他把这个交给你。”
张启铭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歪歪扭扭、像小学生一样的字写着。
“张启铭,你的车在我手上。想要车,准备三十万现金。明晚八点,铜锣湾时代广场后巷垃圾桶旁交易。别耍花样,不然就把你的车烧了!——长乐帮,小结巴。”
看到落款“小结巴”三个字,张启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果然是她!
铁牛也凑过来看到了纸条内容,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骂。
“操!原来是长乐帮那个死八婆!敢偷到我们头上来了!还敢要三十万!大佬!我这就带兄弟去铜锣湾,找到那个小结巴,干死她!把车抢回来!”
“干死她?”
张启铭轻笑一声,将纸条随手扔在桌上,眼神却变得玩味起来。
“不着急。她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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