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惊慌中撇见了一眼那背着暗褐色古朴书箱长相俊美的白袍书生,顾不得害怕亭内的女鬼,泛起了好心肠,心中一急忙对书生喊道,“快跑,有鬼啊!”那书生听后摆摆手一步踏出,原本还在数十米开外的书生却是再一步内走到了汉子面前,看着亭中的吊死鬼叹了口气,“不是说好了,叫你看着就好不用布术法吓唬人吗。”汉子一听,由于害怕倒也没听清一人一鬼的谈话内容,只懵懵懂懂的知道了这一人一鬼相互认识,心里连着扇了自己数个嘴巴,暗骂自己,怎么不长眼啊!这快黄昏了那会有什么书生走这种路!定是和那鬼一起害人的。书生蹲下身去,探了探晕倒在地上的老汉的鼻息,确定了人还活着,只是吓晕了过去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嘱咐女鬼将周围的术法去除,术法散去原本黄昏的密林转瞬变成了一条崎岖的小路周围连着田地,不远处就是一片山的虚影,原本散着微红的光晕也变得更加暗淡,刚至黄昏的景色也成了快要落日。只留一丝阳光还依旧照在地上,看着前方崎岖的山路与地上一昏一吓破胆的俩人,书生叹了口气摊开手中画着美人图的扇子,将一旁女鬼唤回。随后扶起了吓破胆的汉子,对着汉子拱了拱手道:“老哥,没事吧?刚刚让老哥受了惊吓,实在是抱歉。不知老哥能否搭把手把地上这位抬到驴车上,我送老哥你们一段,补偿些歉意。”汉子听后瞪着眼睛,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些害怕对方会对自己和家人不利,咽了口吐沫,看着书生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小兄…高人还是去忙吧,我就是个乡野村夫没见过世面,求您放过我们村子吧。”说话说的汉子语气中带着恐惧和敬畏。书生听后苦涩的笑了笑,手中扇子内却传出一声冷哼,“莫名其妙。”汉子听后背后的寒毛整个炸了起来,但还是咬了咬牙没吓得倒在地上。书生到毫不在意,“小生名叫白秋容,刚刚吓着二位的那位姑娘叫小秋,说话狠毒了些但却是一个好心肠,老哥不要见怪。我‘二人’并无恶意,感到附近有妖魔作祟特意过来清除邪祟,只是我‘二人’不太熟路,就打算歇息在这里,小秋怕来了歹人或虎豹,就用了些术法。不成想惊吓了各位…”一阵解释下汉子联想到了附近的常府的诡异怪事也觉得书生的话有几分可信,但还是有些忌讳那扇子里的女鬼,而且人人都长了一张嘴,是非黑白不都是说出来的吗?常财主家里的事都说是戏班子里有妖魔害得,但这诡异书生确实也出现在这里,说是除魔卫道但心里到底怎么想又有谁知道呢。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在他们手中了,就算有他们有歹意也不能连累到家里人,想到这里汉子心一横竟硬生生顶着惧怕对着书生说道,“我二人刚从闹怪事的那里出来,若高人不嫌弃就让我来给高人带路吧。”书生听后点了点头,“那倒也好,既然有人带路而且路途并不远,那就快些赶过去的好,也省了那妖孽害人。”这话是书生对着手中扇子说的,随后书生把扇子别在腰间的白色云纹腰带上,就招呼着汉子把躺在地上的晕死过去的老李抬到了驴车上,和成框白菜挤在一起,摇摇摆摆到也有些好笑。
汉子赶着毛驴拉着书生和昏过去的老李向廖镇赶了回去,心中不短念叨着,“老李啊,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啊!真要交代在这里我可比你吃亏啊,你好歹还有儿子在外面干着富贵的活,我呢连大胖小子都没有抱上,婆娘都没有睡过瘾。所以啊你别怪我,我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你还满足的吗?就算是下了地府,有我陪你还不乐呵去。”不一会车就赶到了廖镇,原本应该用上几刻但那书生却用了术法,将脚程赶快了不少,不到半刻就回到了廖镇。但天色却已经全黑了,书生下了驴车从背上的书箱中取出一支烛台,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随后掐着手指,嘴里念着法决那烛台上的火忽然飘了起来,分化成了七八团大个火焰,沿着街道向前飘去,随后书生小心翼翼的将烛台收了回了书箱,抬着头对汉子说,“老哥,不知那闹怪事的地方在这镇子的那里。”汉子心想,都已经到这里了给他指条路就赶紧的找这个镇子偏远的地方住上一晚,毕竟人都快走光了找一户没人的人家倒也不难。想到这里汉子连忙指路,“从这里向前走,到了一户大青门就左拐走到另一条街上在向开阔的西北角走过去,看见大红漆木柱就是出事的那家了。不过那听说已经被官府贴上了封条,不让人进去。”说完汉子就想离去但还是好心肠泛滥怕这书生吃了亏忍不住提醒,“听说这事是一整个戏班子的人作怪,连衙门的捕快都吓疯了十几个,先那戏班子也现在也凭空消失了,诡异的紧,高人您多保重我就先走了。”书生听后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礼貌的朝着汉子拱手一拜,从袖口掏出了两粒碎银交给了汉子,没有在多做挽留,现在他脑子里满是那一戏班的妖魔,也就没时间管那两个被小秋吓破了胆的普通人,而且那些妖魔真的还在这里,让他们留下反倒是害了他们。白袍书生向前踏出一步,却没有落下,有些尴尬的回头对着汉子在次拱手一拜,“老哥,不怕让您笑话我是个路痴,不知道能否劳烦您把我送到能看见那出事一家的地方,省的那群妖孽再次害人。”汉子听后先是一愣,但摸着手中的两块碎银也不好拒绝,更怕以后说起这件本来能吹一辈子牛逼的事时讲到这里就没了下文,被人耻笑胆小。又紧接着想到都到这里了在走上几步又怕什么呢!反正身边也有个厉害书生。
汉子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给自己壮了壮胆,“不就是短短几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尽管交给我就是了。”那气势好似要奔赴战场的常胜将军一般,连一旁的白袍书生都连说了三声好。随后一行人又上了马车,书生在后面,汉子在前面赶驴驾车,街道上的火烛将道路照的通明,汉子看着眼前漂浮的火烛,有些羡慕,此时也忘了刚刚被女鬼吓尿的事,指着火烛扭头向后面端坐着的书生问,“高人啊!你这术法能不能教我一些,要是有了这个以后赶夜路也就不怕野兽了。”书生听后笑了笑,“这可不行,练着个要讲究根骨。”随后就不在说话,想必是再说下去就要寒了某人的心。汉子叹了口气他虽是个粗人也听懂了大概的意思,他啊不是这块料。驴车七拐八拐的到了常府的门口,两盏残破的白灯笼挂在门檐上随着夜晚的秋风摆动,这灯笼也不知道是给常财主还是给常夫人挂上去的,但却两张醒目的封条挂在大门上,这倒不用想肯定是官府给常家留下的。站在门口汉子看着豪派的红漆大门两边高大的漆柱,往常想的是巴不得住进来,现在确实恨不得没来过。这时汉子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嘲笑,“怎么老哥站在这里想什么呢?是想那妖怪会不会把你吃了吗?放心吧妖怪要吃也不会吃一吓就尿裤子的怂包的。这时扇子内的小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扇子里出来了,站在汉子身后就是一顿嘲讽,羞得汉子满脸通红想着对方是鬼也不敢还嘴,一旁的书生皱了皱眉头拿扇柄轻敲了下小秋的头,由于书生施了术法所以那扇子也是敲在了小秋的头上,这一下那女鬼就老实了许多,回到了扇子里,不在说话,看样子在生闷气。书生一拱手对着汉子再次拜了一下,“老哥胆识过人,若不是老哥前来小生怕不是要再晚来几日,恐怕还会横出不少事端。”这一路上书生已经说了不少好话,又是有礼貌的很,所以现在汉子倒也没有多害怕了,反倒有些高兴。这种高人都对我平等相待,说出去怕是能出名了!汉子被夸后脸上神色也从羞愧转变成了得意。
这时一股怪风吹来卷的白灯笼来回摇摆,连门上的封条都吹开了大半,书生忽然神色一凝随后急忙对着汉子说道:“老哥您先远离这里吧,那妖祟还在这院子里,一会恐怕会有一场恶斗。”汉子听后顾不得得意紧忙赶着驴车带着上面的白菜和老汉向后方街道驶去,扭头看了眼书生喊了声保重,便远离了常府。见汉子已经离去,书生轻呼出一口气,掐着手指念着法决直接穿过墙面,进到院子里,偌大的常府此刻却显得荒凉破败不少坏掉的杂物随意摆放,零星的白布挂着,好似被抢了一般,想来不是被家丁拿了值钱的物件,就是官府翻的,毕竟常财主人死了但宝贝还是宝贝啊,金银财物依旧是金银财物,你不拿他拿,你不抢他抢,这样一番下来看着眼前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院落也就感觉还没真的破烂到点上呢,要不连散落的凳子桌子都剩不下。